沈妄坐在台下,眉宇间都是难藏的骄傲。
傅啸由衷感叹:“如果对象是粟软,那妄哥的暗恋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台上的粟软与台下截然相反,台上的她骄傲清冷,优雅高贵,透着与生俱来的美,生人勿近气场天生就是天鹅湖中最圣洁的那一只白天鹅。
看过粟软舞姿的人,都会为她一骑绝尘的能力所倾倒,这句话,一点不假。
只是一道开胃菜,接下来的首席独舞,粟软更是将绝对的天赋与强悍的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纵身一跃的瞬间,牵着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屏气凝神。
仿佛湖中褪去稚嫩,朝着更广阔的天际翱翔而去的天鹅,每一个振翅的瞬间都美到让人心颤。
乐曲戛然而止的瞬间,粟软脚尖轻盈落地,台下观众早己经被震撼,眼底皆是惊艳。
台上,小天鹅视线越过人群,定格在观众席第一排中央西装笔挺着装盛重的沈妄身上。
台上的灯熄了又亮起,粟软与沈妄视线相碰,胸膛起伏的节奏勾着心脏的某个角落,狂烈跳动着。
她缓缓勾唇,指了指自己的心,然后纤细修长的双手高高举起,又优雅落下,朝着沈妄的方向,行了个退场礼。
沈妄盯着粟软的身影,幽沉的眸子深处是无法掩饰的爱意与骄傲。
傅啸注意到了粟软的动作,好奇扭头:“她指着自己的心脏,是什么意思?”
沈妄眸光紧跟着消失在舞台转角的身影,手里握着平安符指腹摩擦着,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脱口而出:“她很开心,这支舞,献给爱她支持她的观众与工作人员——”
喉咙滚动,沈妄嘴角勾起一抹暗爽:“以及,我。”
话落,不等傅啸做出反应,男人率先起身就往后台入口而去。
傅啸连忙喊他:“妄哥,还没结束呢,去哪?”
留给他的只有沈妄的一句“庆功宴见”。
后台,粟软走下台,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刚下台就忍不住激动的蹦跶进站在台下等她的傅芫怀里。
“主席,我完成了!!”
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眶泛着些许的红,迎上傅芫一脸骄傲温柔凝视她的眸子,鼻子酸酸的。
傅芫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是的,你完成了。”
“恭喜你,中芭首席舞者粟软,听到了吗,台下的掌声与尖叫,都是送给你的贺礼。”
“我们的小天鹅,值得一切的尖叫与掌声。”
傅芫是看着粟软回国后一路走出来的,刚到中芭的粟软炙手可热,大家都想包养她。
可她骨子里有沈妄养出来的傲气,不屑于向任何人臣服,之后便是来自资本的报复,丢了首席之位,甚至一度差点没办法站上舞台。
傅芫不忍心,却又无奈于自己没有只手遮天的权利,只能顶着资本的压力,给她安排各种镶边的舞台。
然后到后来走向群舞c位,再到拼尽全力给她争取到短短一分钟的开场独舞机会。
而此刻,她站在了舞台的中央,黄金时段,拥有了她在两年前就应该获得的首席独舞。
傅芫也有些想哭,没人比她懂粟软小天鹅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她付出了全部,可获得的也不过是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轰动。
粟软红着眼眶抬眸看过去,却见人群的尽头,沈妄身着隆重的西式绅士双排扣西装,怀抱着一束以白色桔梗为主同色系满天星点缀的捧花出现在后台入口。
后台区域纵横搭着高架,人群拥挤,沈妄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这里显得有些狭促。
他的突然出现,瞬间在后台掀起轩然大波,无数人瞳孔地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芜城人对沈妄这张脸并不陌生。
前几天芜城黎家老夫人的葬礼上,他刚出现过。
此刻,他的突然降临,更是让人群里一阵慌乱又好奇。
这位爷怎么会在这儿?
粟软也没想到沈妄会出现在这里,还给她准备了一束花。
被一群人齐刷刷盯着,粟软突然有些不敢看沈妄的眼睛,他嘴角还带着被她一怒之下咬出来的血痕。
刚从舞台下来,心脏鼓噪着一颗心依旧在狂烈跳动,视线不小心触碰的瞬间,粟软更是呼吸都跟着停滞了一下。
下意识移开视线不敢去看他幽沉的眸。
人群注视中,沈妄没有任何忌讳,迈开腿,微微弯着腰越过低窄的后台空间,伴随着一阵清淡的茶香,停在她一步之外的位置。
白色桔梗花被男人递到她面前。
头顶,是沈妄低沉而温柔嗓音:“首演顺利,恭喜粟首席。”
不知道是不是粟软的错觉,“粟首席”三个字从沈妄眸中说出来,像是经过了百转千回的缠绵,带着令人失智的蛊惑。
粟软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窝回响,听到了西周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然后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只剩下沈妄递到她面前的一束花。
粟软轻咳一声,耳垂烧的厉害,睫毛轻颤的瞬间,伸手接过了沈妄手里的花。
冰凉的指尖与沈妄修长的手指短暂的触碰,酥酥麻麻的电流从指尖蔓延至心脏。
粟软听到了沈妄很轻的笑了一声,向来矜贵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弯下了腰,大手落在她头顶轻轻的拍着:“我的小天鹅,做的很好。”
什么叫你的?
粟软飞快瞪了他一眼,轻咳一声,故作镇定:“来就来,还送什么花?”
此话一出,人群里有人没忍住露出姨妈笑。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一种老夫老妻打情骂俏的暧昧感?
所有人都盯着这边,也有人不知道粟软和沈妄的关系。
见北城妄爷亲自给一个舞者送花,表示不理解:“这人什么来头?”
“妄爷居然给她送花。”
“嘘,小声点。”
“听说她背后有金主,指不定妄爷是替她的金主送的呢?”
“你别瞎说。”桃桃听不下去,瞪了嚼舌根的那两个男人一眼:“人家名正言顺男女朋友,收起你们肮脏的心思。”
桃桃的声音不小,瞬间就引起了这边的注意。
沈妄原本停留在粟软脸上的视线转到那边。
突然被沈妄看着,桃桃莫名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心里己经开始绝望了。
完了完了,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妄爷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的样子,自己胡说八道不会影响软软吧?
就在桃桃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表演一个滑跪时,沈妄很轻的笑了一声。
顺势牵起粟软的手,薄唇轻启:“多谢各位照顾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