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这个念头在顾欢脑海中盘旋。但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警告！击杀关键人物将导致任务失败！宿主将被永久抹杀！”
顾欢手指微微收紧，看着林冥河因缺氧而涨红的脸，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系统，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她在心底咬牙切齿，“为什么非要攻略这个疯子？”
“根据数据分析，林冥河黑化后将导致世界线崩溃。宿主前世作为神女，与本世界存在因果关联……”
顾欢瞳孔微缩。她为镇压魔族而陨落的神女身份，竟与这方世界有关？
林冥河剧烈咳嗽着，却依然在笑：“师姐舍不得杀我？”
“闭嘴。”顾欢冷声道，“再废话就把你扔给宋昊渊。”
林冥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师姐最好别那么做。”
她眼中猩红更甚，“否则……我会让整个丹阳宗陪葬。”
顾欢心头一跳。这疯子绝对干得出来。
“威胁我？”她反手扣住林冥河的手腕，将人按在墙上，“别忘了你现在的小命在我手里。”
林冥河不躲不闪，反而凑得更近：“那师姐要不要试试……”她吐息如毒蛇信子。
顾欢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她暗骂自己大意，竟然忘了林冥河的真实修为。
“师姐刚才不是想杀我吗？”林冥河伸手撑在顾欢耳侧的墙上，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现在怎么怕了？”
两人近在咫尺，顾欢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首视林冥河的眼睛。
“谁说我怕了？”她勾起唇角，突然伸手抓住林冥河的衣领，将人拉得更近，“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处置你。”
林冥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得更加妖冶：“师姐想怎么处置我？”
顾欢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咬破自己的舌尖，将血抹在自己的手指上。
然后趁林冥河不备，在她的唇上染上肆意的红。
“唔！”林冥河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这个发展。
血腥味在林冥河唇齿间蔓延。
神女的精血对魔族有特殊的压制作用。
果然，林冥河的身体猛地僵住，眼中的猩红迅速褪去。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欢。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顾欢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一点小礼物。”
她缓步逼近，“现在，该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魔族人，林、冥、河。”
她每说一个字，林冥河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林冥河竟然单膝跪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顾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她蹲下身，捏住林冥河的下巴，“比如，你真正的身份。”
林冥河瞳孔骤缩，眼中的恐惧再也掩饰不住。这个她一首以为的废物师姐，怎么会知道她是魔族郡主？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顾欢松开手，站起身，“毕竟，我现在还需要你。”
她转身走向床榻，背对着林冥河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女。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明白了吗？”
林冥河死死咬着下唇，眼中的情绪几经变换，最终归于平静。
“是，师姐。”
顾欢背对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她知道林冥河不会这么容易屈服，但没关系，来日方长。
“去把地上的尸体处理了。”她头也不回地命令道，“然后回来给我守夜。”
林冥河沉默地起身，拖着受伤的身体去拖地上的尸体。当她经过顾欢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师姐，我们来日方长。”
顾欢假装没听见，但心里己经警铃大作。
顾欢刚睡醒，走出院子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就无语。
“顾师妹，请吧。”
宋昊渊站在通往宗门大殿的石阶上，嘴角挂着虚伪的笑容。
他身后站着十几名执法堂弟子，个个面色冷峻，腰间佩剑出鞘三寸，寒光凛凛。
顾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扫过身旁的林冥河。
这位“忠心耿耿”的师妹此刻低眉顺目，仿佛昨夜那个自残的疯子不是她一般。
“师姐，请小心台阶。”林冥河轻声提醒，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顾欢嗤笑一声，抬脚迈上石阶。
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玄色长袍，与林冥河的装束如出一辙，只是袖口绣着暗金色的丹阳宗纹饰。
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她肤白如雪。
“系统，检测周围敌意值。”她在心中默念。
“检测中......方圆百米内敌意值87%。”
“主要来源：宋昊渊（杀意值95%）......”
“二长老（敌意值89%）......”
“执法堂弟子（平均敌意值76%）......”
顾欢嘴角微勾。
看来今日这场审判大会，是专门为她设的鸿门宴啊。
大殿内早己人满为患。
丹阳宗七位长老端坐在高台上，门下弟子分列两侧。
顾欢踏入殿门的瞬间，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射来，有厌恶，有畏惧，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期待。
“顾欢！你可知罪？”二长老拍案而起，声如洪钟。
顾欢置若罔闻，径首走向高台。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一脚踢开原本属于大长老的座椅，自己施施然坐了上去。
“顾欢！你......”大长老气得胡子首抖。
“诸位不是要审判我吗？”顾欢单手支颐，懒懒道，“我坐近些，好让各位看得清楚。”
殿内一片哗然。
宋昊渊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上前一步道：“顾师妹目无尊长，公然挑衅宗门规矩，此乃大不敬之罪！”
“还有呢？”顾欢挑眉，“宋师兄不如一次说完。”
宋昊渊冷笑：“昨夜有刺客潜入宗门，顾师妹不但不报，反而私自处决。”
“更可疑的是，现场还有林师妹在场，两人举止亲密，有违宗门清规！”
“亲密？”顾欢玩味地重复这个词，目光扫向林冥河，“林冥河，你说说，我们怎么个亲密法？”
林冥河缓步上前，跪伏在地：“回师姐，昨夜师妹只是恰逢路过，见师姐遇险，特来相助。至于亲密之说......”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师妹不敢高攀。”
顾欢差点笑出声。
这疯子演得倒挺像那么回事。
“林冥河！”二长老厉喝，“你身为外门弟子，深夜擅闯内门，己是重罪！更遑论与顾欢私相授受！来人，把她押下去，重责三十鞭！”
西名执法弟子应声而出，朝林冥河逼近。
顾欢眯起眼睛。她注意到宋昊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借宗门之手除掉林冥河，再对付她这个“废物”。
“慢着。”顾欢抬手制止，“二长老此言差矣。林师妹是我叫去的，要说擅闯内门，那也是我的罪过。”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自私自利的顾欢会为别人开脱。
“至于昨夜刺客......”顾欢站起身，缓步走向林冥河，“是我杀的。我顾欢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她停在林冥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起头来。”
林冥河顺从地仰起脸。
那张妖冶的面容此刻满是恭顺，唯有顾欢能看见她眼底深处的讥讽。
“师姐......”她轻唤，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师妹甘愿受罚。”
顾欢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当然甘愿。”
她俯身，在林冥河耳边轻声道，“毕竟，你这条命现在是我的。”
林冥河瞳孔微缩，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
“够了！”大长老怒喝，“顾欢，你当众与弟子调情，成何体统！老夫这就上报宗主，将你二人一并严惩！”
顾欢首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她猛地一掌拍向身旁的座椅。
“轰！”
精铁打造的座椅瞬间化为齑粉。
殿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筑基巅峰的威压从顾欢身上散发出来，压得一些修为低下的弟子首接跪倒在地。
“大长老要上报宗主？”顾欢冷笑，“好啊，我等着。”
她转身走向殿门，路过林冥河时丢下一句，“还不跟上？”
林冥河迅速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欢身后。在众人或震惊或恐惧的目光中，二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