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雪中相拥的两人，转身离去的背影，藏起了眼中那一抹无法言说的落寞与眷恋。这场关于爱情、梦想与暧昧的故事，在十一月末的风雪中，才刚刚拉开序幕。
省奥林匹克竞赛的考场设在邻市的重点中学，十一月末的寒夜裹挟着潮湿的雾气，欧阳清欢握着准考证的指尖微微发颤。候考室里此起彼伏的翻书声像细密的鼓点，她下意识回头寻找梁文的身影，却看见少年穿过人群，将温热的姜茶塞进她手里。
"选择题第三题的陷阱，昨晚我们在图书馆推演过三次。"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磁石般穿透考场外的嘈杂。欧阳清欢仰头看他，发现少年领口别着她送的回礼银杏叶书签，暗金色脉络在晨光里微微发亮。
考场的白炽灯泛着冷光，试卷展开时油墨的气息扑面而来。欧阳清欢的笔尖悬在最后一道压轴题上方，这是道结合天体物理与函数建模的难题，题干里藏着三个极易忽略的变量。她忽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梁文用圆规在草稿纸上画的星轨图，那些重叠的弧线此刻竟在脑海中自动重组。
欧阳清欢展开草稿纸时，发现便签背面多了行小字：等你解完这道题，我们去吃那个新开的舒芙蕾？她的心跳漏了半拍，笔尖在"洛伦兹力"的公式上洇开墨点。窗外突然飘起鹅毛大雪，将监考老师来回踱步的身影模糊成晃动的虚影。
当她在答题区写下最后一个公式时，后方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她听见梁文正将试卷反复对折，指节无意识地叩击桌面——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欧阳清欢摸出衣袋里的薄荷糖，悄悄放在两人旁边的窗台上。
午休时分，梁文举着便利店饭团找到清欢时，她正蹲在走廊尽头研究往届错题集。少年忽然单膝跪地，将饭团举到她面前："低血糖患者该进食了。"他指尖残留着碳素笔的墨痕，在阳光里晕染成温柔的灰。
"清欢！"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炸开。许志琛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冲过来，发梢还沾着融化的雪水，"我跟班主任请了假，专门来接你。"他不由分说要接过欧阳清欢的书包，却被梁文抢先一步。
"许同学，清欢的书包里有竞赛资料，我帮她拿。"梁文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欧阳清欢看着两人对峙的身影，呼吸凝成白雾在冷空气中飘散。远处钟楼传来报时声，凌晨两点的雪夜寂静得能听见落雪的簌簌声。
"刘老师订了附近的酒店，明天早上颁奖典礼后送你去车站。"梁文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标间，我住隔壁。"许志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欧阳清欢却鬼使神差地接过房卡，指尖触到梁文掌心的温度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耳欲聋。
酒店走廊的感应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欧阳清欢站在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说晚安。梁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银色的链子上挂着枚微型电路板造型的吊坠："国赛加油，这是我做的幸运符。"他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却在许志琛骤然攥紧的拳头声中清晰无比。
房门关闭的刹那，欧阳清欢听见许志琛压抑的质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她望着掌心发烫的吊坠，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少年们争执的声音渐渐掩埋在白色的寂静里。
颁奖礼堂的水晶吊灯将红毯照得流光溢彩，欧阳清欢攥着运动服的手指微微发颤。当主持人念出"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省赛一等奖：欧阳清欢、梁文"时，她听见身后爆发出的欢呼声里，许志琛的声音格外清晰。
梁文不知何时己经走到她身边，浅灰色运动服衬得他眉眼愈发清隽。他伸出手，掌心朝上悬在她身前半寸："一起？"欧阳清欢犹豫一瞬，将冰凉的指尖轻轻搭上去。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手套传来，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
省教育厅厅长将奖牌挂在他们颈间时，欧阳清欢闻到梁文领口若有若无的皂角香。镁光灯此起彼伏的闪烁中，手举奖杯她听见台下传来相机快门声，恍惚想起昨晚梁文熬夜帮她模拟颁奖流程的场景——那时他举着铅笔当话筒，认真纠正她鞠躬角度的模样，此刻与眼前重叠。
"请两位获奖选手发表感言。"主持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梁文接过话筒时，无名指上的银戒在灯光下闪过冷光——那是他们为激励彼此准备的"奥赛同心戒"，内侧刻着相同的圆周率前七位。
"感谢所有支持我们的老师和同学。"梁文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却首首落在欧阳清欢身上，"特别想感谢一位与我并肩作战的伙伴，是她让我明白，最完美的解题思路，永远需要两个人的智慧。"他说着，悄悄将手背到身后，尾指轻轻勾住她的小指。
台下突然爆发出起哄声，欧阳清欢听见前排同学在喊"在一起"。她慌乱地偏头，余光瞥见观众席里许志琛攥紧的拳头。梁文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不着痕迹地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掌心悄然覆上她发凉的手背。
颁奖礼结束时，梁文带着她躲进礼堂后的露台。雪不知何时停了，日光给奖杯镀上金边。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杏叶书签，叶片上用金粉写着："与你共解的第1001道题——致我的最佳答案。"
欧阳清欢抱着获奖证书和奖牌走出场馆时，迎接她的是许志琛手捧着一束向日葵，他无视梁文的存在，满目热切的望向她："清欢，那天是我太冲动了。"他的声音低哑又温柔，带着令人心软的歉意，"你在领奖台上发光的样子，让我突然害怕失去你。"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钻石项链，"就像星星不能没有月亮，我不能没有你。"
欧阳清欢看着钻石在车内暖光下流转的璀璨，想起梁文送她的银杏叶书签。许志琛却不容她思考，将项链轻轻戴在她颈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敏感的锁骨，"你看，这钻石的光芒再耀眼，也不及你眼中的万分之一。"他的手掌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着她的下唇，"以后我会支持你所有的梦想，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他的额头抵上她的，睫毛扫过她的眼皮，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清欢，你是我写过最浪漫的情书，解不开的方程式，也是我余生唯一的答案。"说着，他的唇慢慢靠近，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又停在离她唇瓣半寸的地方，"清欢，给我个机会好吗？我会比他更懂你，更爱你。你想要的星辰大海，我都会双手捧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