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荷玉看着眼前这个秦丁冬，那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是谁？我在哪儿？”，整个一刚睡醒找不着北的状态。
墨荷玉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缓缓露出个同款迷茫表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她下意识地往陈俊南那边儿蹭了蹭，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压低了嗓子，带着十二万分的不确定：“哎，老陈……这……这还是咱冬姐吗？这眼神儿……瞅着不太对啊？”
陈俊南也正盯着秦丁冬犯嘀咕呢，一听墨荷玉问，立刻把声音压得更低，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小爷我哪儿知道啊？这不科学啊！冬姐……冬姐她刚说她人没了才多久？尸体估计都还没凉透、没干巴呢吧？这怎么……这就又活蹦乱跳地杵这儿了？诈尸也没这么利索的啊！老齐这是搞哪出啊？”
墨荷玉皱着眉，使劲儿琢磨着，手指头无意识地在胳膊上轻轻敲打着。
“哎，老陈，”她突然想到点啥，又凑近点，贴近他的耳朵，“你之前被复制那次，不是也缺斤短两、记忆不全乎吗？可冬姐现在这样儿……看着不像是缺记忆，倒像是……整个人回炉重造、原装出厂?”
她顿了顿，眼神忽地一闪，带着点试探和豁然开朗的劲儿，“难道是因为……楚天秋那小子是个冒牌的「生生不息」？因为他那能力是水货？山寨的?而齐哥……齐哥他才是真的？正儿八经的?……所以冬姐这一活过来，就……就是原装货了？连给脑子都重置了?”
陈俊南听着墨荷玉这大胆又似乎靠谱的猜想，脸色变了几变，沉默了能有十几秒，空气都跟着凝滞了。
半晌，他才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点声音，又带上了一丝茫然和自我怀疑的飘忽：“……大小姐，你这个猜想……听着他妈的有道理啊……”
他猛地吸了口气，看向墨荷玉，眼神有点发虚，声音也轻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自嘲。
“……那、那小爷我呢？我现在……我他妈到底是谁啊?我现在……是不是也只是一个小楚复制出来的冒牌货？真的那个陈俊南……尸体都烂没了……我……”
“西道普！西道普！Stop！给老娘我停！停停停！” 墨荷玉一看他那眼神儿越来越不对，整个人都快钻进牛角尖里去了，立刻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毛了，声音陡然拔高，首接打断了他那越来越危险的自毁式发言。
她叉着腰，一只手指抵着他的额头，眼睛死死盯着他那双开始蒙上阴翳的眸子，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说着。
“陈俊南！你丫给我听好了！甭管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甭管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在姑奶奶我这！你就是你！是那个嘴欠、手欠、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儿、但关键时刻又靠得住的陈俊南！我眼睛里看见的是你！我心里认的也是你！少他妈的给我怀疑自己！听见没？！少给我来这套伤春悲秋的！”
陈俊南被她吼得一愣，眼神里的阴霾似乎被震散了些许，但还是有残留的困惑和不甘还在挣扎，他张了张嘴，试图找回自己那套逻辑：“可是……大小姐……”
“可是个屁！” 墨荷玉根本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跟个炸毛猫似的，炸着尾巴弓着背，气势汹汹的。
“丫的，没有可是！再可是，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丫的？他妈的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怎么把冬姐这茬儿弄明白！”
她说着，叉着腰，手指在他额头处狠狠戳了几下。
陈俊南捂着额头，眼中的阴郁也如雨过天晴，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了墨荷玉一眼，没再说话。
墨荷玉恶狠狠瞪了陈俊南一眼，那眼神儿明明白白写着：再敢钻牛角尖，老娘我丫的真动手了！
……
陈俊南、墨荷玉、乔家劲、郑英雄和秦丁冬一伙人远远地跟在齐夏后面。
那背影走得又快又稳，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劲儿，一路把他们带到了那个叫「天堂口」。
眼看着齐夏就要迈进那扇大门了，墨荷玉也紧赶两步，准备跟着进去看个究竟。
可这脚刚抬起来，还没落地呢，她眼角余光就扫见大门旁边阴影里猫着个人影，那姿势，那缩头缩脑的劲儿，贼眉鼠眼的。
墨荷玉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定睛一瞧——乔家劲？！
她猛地一扭头，看向身边这位正牌乔哥——一脸正气，好端端地就站在她旁边呢！
墨荷玉脑袋懵了，她眼睛跟抽筋了似的，左边看看身边这个货真价实的乔家劲，右边又看看大门阴影里那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乔家劲”。
“不是……哥们儿……我他妈开频闪了？不能吧?”墨荷玉揉了揉眼睛，又眨巴了两下，还是这副场景。
就在她这满脑子浆糊，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鬼地方整出幻觉的时候，大门阴影里那个“乔家劲”一眨眼的功夫，变了！缩在那儿探头探脑的人，赫然变成了楚天秋那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墨荷玉感觉脑子更迷茫了。
但还没完
那“楚天秋”的身影又转眼间一变，“唰”！这回，首接变成了一个挺年轻的姑娘，看着还挺陌生，就搁那儿站着。
“我……操……这在玩QQ换装秀啊？”墨荷玉皱着眉眨了眨眼
陈俊南也瞧见了这连番大变活人的奇景，不过他明显比墨荷玉淡定多了。
他脚步都没停，继续往前走，只是歪了歪头，冲着那阴影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哟，许大姐，搁这儿炫技呢？挺忙活啊？” 那语气，就跟在胡同口碰见熟人打招呼似的，轻松得不得了。
墨荷玉一听“许大姐”，又在脑中搜刮着见过的所有人，脑子里也终于出现了一个名字——许流年。
“敢情是这位祖宗在这儿玩cosplay呢?怪不得……”墨荷玉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