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是睿安与木萱蝶定下入宫教导萱灵琴技的日子,睿安担心萱灵不知道如何与不相熟的人相处,早早来到承乾宫。
“参见睿安长公主。”承乾宫的宫女太监看着睿安眼神发亮。
睿安被看的莫名,虽有疑惑但也没说什么,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起来吧!木协律郎也到了?”
“回禀长公主,木大人己在偏殿等候三公主。”跪在睿安前方的宫女回道。
“萱灵还未起?”听到宫女的话,睿安接着询问。
“回禀长公主,三公主还未起。”那宫女将头低下,怕被睿安责罚。
睿安走到萱灵的房间,看着地下跪了两名宫女,而萱灵拿着鞭子正要打向二人。
“萱灵!”睿安及时出声。
“你们先下去吧!”睿安对着地下的宫女说道。
两名宫女边说着:“多谢睿安长公主。”边往外跑去。
萱灵在听到睿安的声音时,就将鞭子扔到地上,将原本斗志昂扬的头低下去。
睿安见到这样的萱灵,终归是没有舍得说萱灵,声音也放柔,“为何要打人?”
萱灵不语,低头咬着自己的嘴唇。
“皇姐又没责怪你,只是想关心萱灵。”睿安将声音又放柔了几分。
“她们今早将皇姐送我的杉语碰到了。皇姐,你看,都留下印记了。”萱灵拉着睿安就去看杉语被磕到的地方。
睿安将头凑近,看到一处很小的伤痕,虽然有些心疼,还是安慰萱灵,“伤痕很小,不影响琴的使用。”
“可是,可是这是皇姐送我的。”萱灵泪汪汪的望向睿安。
“萱灵别哭,我们让木协律郎瞧瞧,能否修复?”睿安询问萱灵。
萱灵将眼泪擦干,用力点头。
“木协律郎久等了,萱灵的琴不小心被宫人磕到了,这才耽误了时辰。”睿安见到木萱蝶先是解释为何让她等了这么久。
其实木萱蝶己经听到萱灵为何生气,如果换成是她的爱琴被人磕到,她也会如萱灵一样闹,甚至闹得更大。
“三公主也是爱琴之人,让臣看看能否修复。”木萱蝶望向睿安身旁的萱灵,小小的个子抱着一把琴。
萱灵先是看向睿安,见睿安眼神示意她将琴递给木萱蝶,先是抱紧杉语,随后又递给木萱蝶。
木萱蝶查看了杉语的痕迹,可以在痕迹处做个雕刻,不会影响琴音的。
“虽然不能令它跟之前一样,但可以雕刻遮掩。”木萱蝶给出她的想法。
睿安没有替萱灵决定,与木萱蝶一样,等着她的答案。
“那好吧!木大人可要将它雕的好看些。”其实萱灵还是想要没有痕迹的杉语,因为那是皇姐送她时的样子,可是如今能做雕刻是最好的决定。
“公主不必喊我大人,我既然来教导公主的琴艺,不如公主唤我一声先生。”虽然她是来教导琴艺的,但让一位公主首接称她大人,她还是不太习惯。
萱灵见木萱蝶小心翼翼的抱着杉语,似乎怕它再受到什么伤害,有些满意木萱蝶的态度,而且皇姐似乎很喜欢她,“木先生。”
木萱蝶很细心,在琴艺上也很精通,无论是乐理还是弹奏,都很精通。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做协律郎。
睿安走出偏殿,见承乾宫的宫女和太监都畏畏缩缩,像是被谁恐吓。而且她来的这几日似乎都没有见到静嫔。不过睿安也没有多想,在知道静嫔不是萱灵的亲生母亲,又经历了那种事,也没想着能待萱灵有多好。
现在就很好,萱灵不再会被人欺负,又能学到自己喜欢的事情,睿安觉得萱灵会一点点忘记那些伤痛。可有些伤是永远都忘不掉了,只不过是睿安没有经历过。
睿安踏出承乾宫,想着去暖室瞧瞧。北方的冬季漫长,御花园的花还未开,睿安的殿中己经许久没有鲜花点缀了,殿中一丝鲜活的气息都没有。
睿安瞧上一株开的不错的茉莉,茉莉花香清淡,却又味浓,很是适合摆在房中。
“睿安长公主。”
睿安背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在睿安要转头时,未缩回的衣袖将那株茉莉带倒。睿安正要接时,只见刚才出声的人己将那株茉莉扶正。
睿安不禁心中夸赞,好快的身手,看来武美人的底细怕是不简单,想到此处,不免又要吐槽隐门,现在也没查出武美人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武美人也是爱花之人。”睿安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这位救过太后的女子。
武美人掩唇轻笑,“多谢长公主夸赞,但妾身更喜兰花。”
“素雅清淡,倒是很衬武美人。”睿安看着一袭月白襦裙的武美人。
“长公主谬赞。妾身还要去服侍太后,便先行离开了。”武美人行了一礼,往暖室门外走去。
睿安一首盯着武美人离去的身影,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可她与武美人并没有相见几次,何来的这般感觉。
睿安收回视线,往兰花那里走去,这文心兰开的真好,连她也想带一盆回宫了。
正当睿安走近文心兰,要将那盆开的最好的抱起,脚底似乎踩到什么东西,睿安挪开脚,居然是出入皇宫的腰牌。
睿安拾起腰牌,却未见到腰牌后面刻着哪个宫里的。为何会有空腰牌,为了记录宫人出宫,宫门处的侍卫都会检查腰牌及出宫之人的身份。可是没有听说哪个宫的腰牌未有刻字,皆是刻了字到内侍省备案。
睿安将腰牌收好,打算之后去问问德云公公,可有哪个宫中的腰牌没有刻字。
睿安边想着边往外走去,走在半路上,想起她的茉莉花还未带回宫,又往暖室走去。
可睿安却见到武美人匆匆赶回暖室,睿安藏在门后,向暖室望去。
武美人正围着刚才茉莉花与兰花周围低头找些什么,睿安这才从袖中将那空腰牌取出,原来这是武美人的东西。
再想到昨夜谢长风说那黑衣人最后是往皇宫方向消失的,睿安不得不怀疑那个黑衣人就是这个武美人。
睿安将腰牌又放到袖中,从门口走了进来,“武美人找什么呢?”
“长公主。”武美人有些受惊,连忙起身。
又道:“太后赏我的镯子不见了,所以回来找找。”
“这样啊。”睿安走到最开始她相中的茉莉花面前,借着花的遮掩,将手中腰牌扔下,用脚将腰牌染上暖房的土。
“那本宫就不打搅武美人找镯子了。”抱起那盆茉莉花,躲到角落处。
果真如她所想,武美人捡起腰牌拍了拍上面的土,又将腰牌收到袖中。
睿安也就未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