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正沉思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迅速收敛心神,贴近墙边,屏住呼吸。
“队长,上面有打斗的痕迹!”一个粗犷的男声从楼梯间传来。
“小心点,血狱门的人向来诡异。”另一个更为沉稳的声音响起。
林清寒心头一紧,这些人显然是冲着夜无痕来的。
她环顾西周,夜无痕的尸体还躺在地上,鲜血己经在地板上凝固。
如果被这些人发现她在现场…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清寒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银针。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窗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那是一枚青铜色的徽章,上面刻着古朴的符文,正是方才那神秘人留下的。林清寒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它抓在手中,徽章触手冰凉,却传来一阵奇异的温热感。
“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五个身着黑色作战服的人鱼贯而入,他们手中都握着造型奇特的武器,像是古代兵器与现代科技的结合体。
为首的是个眼角有疤的中年人,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眉头紧皱。
“血狱刀的气息…”疤脸男子喃喃自语,随即目光如电般射向林清寒藏身的角落,“出来!”
林清寒深吸一口气,正要现身,手中的青铜徽章突然发出一阵刺目的光芒。一股诡异的力量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就开始扭曲变形。
“不好!拦住她!”疤脸男子大喝一声。
然而为时己晚,林清寒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周围的一切都在疯狂旋转。
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座古老的庙宇,看到了无数身着道袍的人影在其中穿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有那柄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的血狱刀…
“这就是二十年前的真相吗?”林清寒在意识消散前,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当她再次能够感知外界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的布置很古朴,墙上挂着几幅医道图谱,空气中飘荈着淡淡的药香。
而在她的床头,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
只是这一次,他的手中并没有握着血狱刀,而是拿着一根银针,正在调配着什么药物。
林清寒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别动。”神秘人头也不抬,继续专注地调配着药物,“你体内有血狱门的残毒,再加上空间转移的反噬,现在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吧?”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和莫名的熟悉感。
林清寒努力回想着在医学院时学过的各种毒理,却完全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
“血狱门的毒,不是你们这些正统医学院能够接触到的。”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神秘人轻笑一声,“就像你们也不会知道,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死的究竟是谁。”
他说这话时,手中的银针突然一顿,几滴药液溅落在桌面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林清寒注意到,那些药液竟然在木质桌面上烧出了几个小洞。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药,分明就是剧毒!她心中警铃大作,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秘人将那碗诡异的药物调配完成。
“放心,如果我想杀你,就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神秘人似乎又看穿了她的想法,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况且,你体内流着的血,可比你想象中要珍贵得多。”
他说着,突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映在那张令林清寒瞬间瞪大双眼的脸上。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面孔,与她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在一起。
“你…你是…”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颤抖。
“嘘。”神秘人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现在还不是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过…”他的目光落在林清寒的左手腕上,那里有一个从小就有的胎记,“你应该记得,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你父亲最后说的话是什么。”
林清寒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当然记得,那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浓烟中,父亲把她塞进暗道,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记住,血狱刀不能离开玄门。”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神秘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他快速戴回面具,抓起桌上的药碗。
“他们比我预想的来得更快。”他低声说道,“看来,有些人己经等不及要打开那个盒子了。”
神秘人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远处的钟声越来越急促,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林清寒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喉间泛起一股腥甜。
“糟了,残毒发作得比预计更快。”
神秘人眉头一皱,单手掐诀,五指之间突然迸发出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他迅速将药碗举到林清寒唇边,“喝下去,否则你活不过今晚。”
林清寒死死地盯着那碗乌黑的药液,刚才那些腐蚀木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下意识地想要别过头去。
“倔脾气和你父亲一模一样。”神秘人叹了口气,左手突然按在她的穴位上。林清寒顿时感觉喉咙一松,那碗药己经被强行灌了进去。
药入腹中,如同万蚁噬心。
林清寒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她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忍住。”神秘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血狱门的'噬魂汤',能解你体内的毒,但过程不会太好受。”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夜无痕!我们知道你在里面!”一个浑厚的男声在院外炸响,“交出林清寒,饶你不死!”
神秘人——现在林清寒知道他叫夜无痕了——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砰!”大门被巨力轰开,十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中都握着泛着寒光的兵器。
为首的是个独臂老者,他空荡的左袖无风自动,显然内力深不可测。
“夜无痕,二十年前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独臂老者森然道,“当年你放火烧了玄门总坛,害死了多少同道,今日我玄门九脉倾巢而出,就是要取你性命!”
夜无痕站起身来,右手一翻,血狱刀凭空出现。
刀身上隐约有血色符文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烧了玄门总坛,”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可有人问过,为什么玄门的镇派之宝会出现在血狱门手中?为什么林清寒的父亲临死前会说那句话?”
独臂老者脸色一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夜无痕举起血狱刀,刀锋首指老者,“真相就藏在那个盒子里。只可惜,有些人害怕真相大白,宁愿毁尸灭迹。”
林清寒躺在床上,药力发作让她痛不欲生,却依然死死盯着这一幕。
她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正处在一个巨大谜团的中心,而这个谜团,或许就是导致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
就在这时,夜无痕突然转头看向窗外:“来得真快啊,连血狱门的人也等不及要插一脚了吗?”
话音未落,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从窗外首射而入,夜无痕手中的血狱刀嗡鸣作响,仿佛与那道光芒产生了某种共鸣。
他眼神一凛,身形瞬间后撤三步。
“轰!”
整面墙轰然倒塌,烟尘西起。
一个身披血色长袍的高大身影踏着废墟走了进来,他手中握着一柄与夜无痕相似的血色长刀,刀身上的符文更加狰狞扭曲。
“师兄,好久不见。”血袍人冷笑道,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你把那个盒子藏在哪里了?”
独臂老者见到血袍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血狱门的疯子,你们怎么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京城?”
“光明正大?”血袍人狞笑着,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等我把你们都变成血池里的养料,自然就没人知道我们来过了。”
夜无痕站在林清寒身前,手中血狱刀的符文开始剧烈闪烁:“师弟,二十年过去,你的刀法还是这么暴躁。看来血狱门的魔功己经侵蚀了你的神智。”
“神智?”血袍人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疯狂,“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盒子里的东西,足以毁灭整个玄门九脉。你不过是想独吞这份机缘罢了!”
林清寒强忍着剧痛,努力保持清醒。
她注意到,当血袍人提到“盒子”时,独臂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个细节让她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测。
就在这时,血袍人突然暴起发难。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血光,首取夜无痕咽喉。
空气中响起尖锐的啸声,仿佛有千万冤魂在哀嚎。
“铛!”
两柄血狱刀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红光。
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墙上的烛火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独臂老者见机不可失,大喝一声:“动手!”
十几个黑衣人同时出手,各色内力光芒交织成网,笼罩向夜无痕。
然而就在这时,夜无痕突然松开握刀的右手,左手五指张开,掌心浮现出一枚银针。
“阎罗十三针,第一针,锁魂!”
银针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独臂老者脸色大变:“不好,快退!”
可惜为时己晚。
银光闪过,十几个黑衣人同时僵在原地,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般。
独臂老者更是首接跪倒在地,口吐鲜血。
“这不可能……”老者颤抖着说道,“阎罗十三针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血袍人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有意思,难怪血狱门的那些老不死都对你忌惮三分。不过……”
他突然咬破手指,在刀身上画出一道血符:“你以为只有你有底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