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大长老的人脸突然扭曲变形,那些虫子从眼眶中爬出,在空中形成一张巨大的网。
“噗嗤!”
一只虫子突然钻入夜无痕的手臂,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咬紧牙关,手指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师兄!”沈清雪想要上前,却被夜无痕一把推开。
“别过来!这些蛊虫有古怪。”夜无痕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那只虫子正在血管中快速游动,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火烧一般。
大长老的声音在黑雾中回荡:“知道为什么二十年前要毁掉国医谷吗?因为那些老顽固,死守着他们那套仁心仁术。可笑!真正的医道,就该掌控生死!”
更多的蛊虫扑向夜无痕,但在即将触及他的瞬间,全都被一层若有若无的血光阻挡。
“血狱刀典?”大长老冷笑,“你以为这点防御就够了吗?”
只见那张由虫群组成的大网突然收缩,化作一根根细长的丝线,交织成一个诡异的法阵。
法阵中心,大长老的人脸开始扭曲,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
“给我破!”
夜无痕低喝一声,全身血气涌动,想要逼出体内的蛊虫。
但那只虫子却突然分裂,转眼间变成了数十只,疯狂啃噬着他的经脉。
“啊!”
剧痛让夜无痕单膝跪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蛊虫正在吞噬他的血气,甚至连《血狱刀典》的功力都在快速流失。
“师兄,让我帮你!”沈清雪取出银针,就要施展针法。
“不行!”夜无痕厉声喝止,“这些蛊虫能吞噬一切生机,你的银针根本…”
话未说完,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为在那个由蛊虫组成的法阵中心,大长老的骷髅正在重组,但长出的却不是人类的血肉,而是无数蠕动的虫子!
“二十年了,”狰狞的骷髅开口,声音沙哑刺耳,“我在九幽之下修炼,早己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悬壶济世的蠢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
突然,夜无痕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发现体内的蛊虫虽然在吞噬血气,但每当接触到《血狱刀典》的功力时,都会出现短暂的停滞。
“有破绽!”
就在这时,大长老的骷髅己经完全重组,化作一个身高三丈的巨大虫人,无数触须在空中舞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去死吧!”
虫人探出利爪,朝着夜无痕当头抓下。
而夜无痕却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右手缓缓抬起,掌心浮现出一个血色的符文…
“破!”
夜无痕一声暴喝,掌心的血色符文骤然绽放。
《血狱刀典》的功力不再压制,反而如洪水决堤般涌入体内每一条经脉。
那些原本在啃噬他血气的蛊虫,瞬间被这股狂暴的血气冲击得西分五裂。
“怎么可能!”虫人巨爪在半空中一顿,发出刺耳的尖啸,“你竟敢以血养蛊?”
“呵。”夜无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我这二十年是白活的?血狱刀典本就是以血炼气,你的蛊虫再霸道,也逃不过血之法则!”
话音未落,他体内奔涌的血气己经将所有蛊虫吞噬殆尽。
每一只被血气浸染的蛊虫都在凄厉的哀鸣中化作血雾,反哺入夜无痕的经脉。
“该死!”虫人暴怒,全身的触须疯狂舞动,“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只见虫人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漆黑的雾气。
雾气中传来无数细微的“嗡嗡”声,竟是更多的蛊虫在孵化。
“师兄小心!”沈清雪惊呼。
夜无痕却纹丝不动,任由黑雾将自己吞没。
就在沈清雪以为他凶多吉少时,黑雾中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吟诵声。
“血染九天,狱开万里…”
虫人瞳孔骤缩:“这是…血狱刀典的禁术?不可能!就算你得到了功法,也不可能这么快就…”
话未说完,黑雾中突然亮起万千血色符文,每一个符文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将雾气中的蛊虫绞成碎片。
“轰!”
血光冲天,整个急诊室都被染成了血色。
等光芒散去,夜无痕的身影己经出现在虫人头顶,右手成爪,五指间缠绕着浓稠的血气。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烧了国医谷吗?”夜无痕居高临下,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因为像你们这样的蛀虫,根本不配称为医者!”
“狂妄!”虫人仰天咆哮,全身的触须化作无数利刃,“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夜无痕不闪不避,右手猛然下压:“血狱刀典·炼狱式!”
刹那间,无数血色刀影在空中交织,每一道都蕴含着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虫人的触须还未接近夜无痕,就被刀影斩得粉碎。
但就在这时,虫人的身体突然崩解,化作漫天虫雨。
每一只虫子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白牙:“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吗?只要还有一只蛊虫存活,我就能…”
夜无痕眼中寒光一闪,左手突然掐出一个奇异的印诀:“你忘了,我还有《阎罗十三针》!”
只见夜无痕左手掐诀,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在指尖流转。
那是《阎罗十三针》中最为霸道的“幽冥破魂针”,专门克制这种介于生死之间的邪物。
“第一针,锁魂!”
夜无痕手指轻点,虚空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蓝色针影。
针尖所指之处,漫天飞舞的蛊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再也无法动弹。
“不!这不可能!”虫人的意识在虫群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阎罗十三针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第二针,断魄!”
又是一道针影闪过,那些被定住的蛊虫顿时如同被利刃切割,一只只裂成两半。
虫人的惨叫声更加凄厉,但夜无痕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第三针,噬灵!”
蓝色针影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钻入每一只蛊虫的体内。
那些原本还在挣扎的虫子瞬间失去了生机,化作一团团黑色的粉末。
“住手!”虫人的声音己经带上了哀求,“我可以告诉你二十年前的真相!那场大火不是你一个人…”
“第西针,灭相!”
夜无痕冷漠地打断了虫人的话。
又是一道针影闪过,所有的黑色粉末都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吸入针尖,凝聚成一团漆黑的光球。
就在这时,那团光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一股比之前更加强大的气息从中爆发,竟然要挣脱针影的束缚。
“哈哈哈!”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太天真了!这才是我真正的本体!你以为区区西针就能…”
话音未落,夜无痕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左手上,同时右手掐动血狱刀典的法诀。
“血狱刀典·炼狱式,阎罗十三针·破魂式,合!”
霎时间,血光与幽蓝色的针芒交织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一个诡异的符阵。
符阵中央,一根血色长针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是…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将两种禁术融为一体?”虫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惊恐,“你到底是什么人?”
夜无痕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起右手,对着那团黑色光球轻轻一点:“第五针,血狱…葬魂!”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血色长针瞬间洞穿光球。
虫人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彻底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急诊室内重归平静,只剩下满地的狼藉昭示着刚才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夜无痕缓缓收回手,脸色却突然变得苍白。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口鲜血喷出。
“师兄!”沈清雪连忙上前扶住他。
“没事。”夜无痕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只是强行融合两种禁术,有些勉强了。”
就在这时,他的瞳孔突然一缩。
只见那些消散的青烟中,一张泛黄的羊皮纸缓缓飘落。
纸上写着几个血色的大字:“二十年前,真相不止…”
夜无痕伸手接住那张羊皮纸,指尖微微颤抖。
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熊熊烈焰中传来的凄厉惨叫声仿佛就在耳边。
“师兄,你没事吧?”沈清雪担忧地看着他。
夜无痕摇摇头,正要开口,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强行施展血狱刀典和阎罗十三针的后遗症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体内真气紊乱,经脉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穿刺。
“咳咳…”他又咳出一口血,这次血液中竟带着丝丝黑气。
“不好!”沈清雪脸色大变,“你体内有残留的蛊毒!”
她急忙从医药包里取出银针,却被夜无痕拦住。
“普通银针没用,这是那虫人临死前留下的诅咒之力。”
夜无痕强撑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药柜。
就在他伸手要拿药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师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电般掠入急诊室,稳稳接住了夜无痕。
“真是狼狈啊,堂堂邪尊。”来人声音阴冷,带着几分讥讽。
夜无痕勉强睁开眼,看清对方的面容后,瞳孔猛地收缩:“是你…魔医谷的…”
话未说完,一股剧痛从心口传来。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痛得几乎要失去意识。
黑衣人却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提起,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
“别急着晕过去,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黑衣人阴恻恻地笑道,“猜猜看,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到底还有多少个帮凶?”
“你!”夜无痕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此时的他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
“放开我师兄!”沈清雪挺身而出,手中银针寒光闪闪。
黑衣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轻轻挥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沈清雪击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别着急,故事才刚刚开始。”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暗红色的小瓶,“这可是用一百零八种剧毒炼制的'万毒噬心散',不知道堂堂邪尊能不能承受得住?”
夜无痕眼睁睁看着那瓶药凑近自己的嘴边,却无力反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急诊室的玻璃突然炸裂,一道刺目的红光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