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吃黑

“方腊那老小子要反水!”时迁踹开忠义堂大门,手里拎着个血糊糊的麻袋,“我刚从童贯军营顺来的,你们猜里头装着啥?”

麻袋一抖,滚出个五花大绑的摩尼教长老,嘴里还塞着半块炊饼。阮小二蹲下扯掉破布:“这不是方腊跟前跳大神的左护法吗?”

“童贯帐前红人,一晚上输给我三百两。”时迁得意地搓着金牙,“这老神棍全招了,方腊要在腊八节连咱们带童贯一锅端!”

吴用把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童贯的剿匪经费,方腊的买命钱,加上咱们倒卖军械的利润——三笔钱今晚在汴河码头交割,押运的是高俅干儿子。”

“这不巧了吗!”李逵把斧头磨得火星西溅,“老子正愁过年给兄弟们发不起红包。”

三更天的汴河飘着薄雾,二十辆运钞车吱呀作响。押车的厢军教头正哼着小曲,突然被阮小七从船桅跳下勒住脖子:“兄弟,你这车轴印深得能种庄稼,装的怕不是石头吧?”

“动手!”宋江咬着草根发令。

三百个蒙面好汉从芦苇荡钻出,手里拿的不是刀枪,而是账本和算盘。李逵抡起斧背敲碎第一个银箱——黄铜钱雨里混着半截断指,看戒指款式分明是蔡京门客的。

“操!童贯用假钱糊弄鬼呢!”

“假钱也是钱。”宋江抓起把铜钱撒进汴河,水面立刻浮起层油花,“看见没?这批铜掺了铅,熔了重铸能多赚三成。”

对岸突然亮起火把,方腊的赤巾军踩着龟甲阵逼近。领头的小娘们红衣红马,手里峨眉刺耍得花哨:“宋押司,圣公让我带句话——黑吃黑得讲究基本法!”

“跟她说,老子在郓城当辅警那会儿,她还在玩泥巴呢!”宋江甩出三枚硫磺弹,炸得河面窜起丈高水柱,“凌振!给方腊的朋友们看个烟花!”

二十架改良神火飞鸦冲天而起,拖着鬼哭狼嚎的哨音扑向运钞车。赤巾军刚架起藤牌,却发现火鸦在半空拐弯,首扑童贯的接应船队。

“报——!”戴宗踩着水面狂奔而来,“韩世忠带着静塞军杀过来了!”

“撤!”宋江吹响铜哨,“按C计划,化整为零!”

林冲的白马突然人立而起:“姓宋的!你他妈又拿我们当诱饵?”

“这叫风险对冲!”宋江翻身上马,掏出本《汴京娱乐场所经营许可证》晃了晃,“看见没?童贯批的赌坊执照,今晚赚的钱够买下半个河北路!”

五更天的乱葬岗,三方人马清点战利品。方腊使者捏着假银票骂街,童贯副将数着缺角的铜钱跳脚,梁山泊的账房先生却笑得见牙不见眼——真正的硬通货早通过地下钱庄换成辽国战马了。

“最新消息!”浪里白条从坟堆里钻出,“朱勔那老王八吓尿了,正在变卖苏州园林!”

吴用把算盘一摔:“抄底!他园子里的太湖石运到汴京能翻十倍!”

晁盖拎着酒坛晃过来:“宋黑子,你他娘比贪官还黑啊!”

“这叫资本运作。”宋江摸出包炒黄豆,“等童贯发现军费变赌资,方腊的买命钱成了高利贷本金...”他突然顿住,盯着黄豆堆摆出的阵型,“老吴!快看这像不像幽州地形?”

暴雨骤降,李逵的斧头劈开古墓石碑。碑文记载着前朝宝藏,落款处赫然盖着方腊的私章。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见林冲的枪尖正滴着摩尼教长老的血。

“都看我干嘛?”林冲把尸首踢进墓穴,“这老东西刚才想用毒针扎宋大哥。”

宋江抓起把湿漉漉的泥土闻了闻,突然咧嘴笑了:“哥几个,该去北边收点过路费了——完颜阿骨打的三万骑兵,此刻正蹲在雄州城外啃冻土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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