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在不情不愿中吃完早饭,随后跟着自己爹一起去了县城。
双胞胎去书院读书,明厚德去码头上工。
半路,看着许家兄弟驾着马车,看着明文理坐在车厢里吃着柿饼……
“哥……”
“嗯……”
一个眼神,两个字,双胞胎就己经想好了一出针对明文理的复仇计划。
明厚德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心里很是不爽。
本来这些东西都该是他们明家的……
走在路上的父子三人不好受,留在家中的三人同样不好受。
“娘,今时不同往日。二弟总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找点活计——”
“苗春花,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明老太太不待苗春花说完就己经呛声。
“娘,家里可没有银子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可真要喝西北风了。”苗春花没好气的说。
“娘,我出去转转。”明致远不想看到自己娘和大嫂为了他争执,于是匆匆出了院门。
明致远一路往西,不知不觉中就来到许三娘的院门外。
明致远看着许三娘家的院子,干净整洁,修缮的牢固美观。
再想想他们老宅的茅草屋顶,低矮斑驳的院墙和坑坑洼洼的地面……
明致远感到无比的烦躁和懊悔。
原来,离开许三娘,他们明家的日子居然一团糟。
反观许三娘,自从离开明家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得更好了。
唉!明致远此时此刻是真真切切的后悔了。
如果他还想继续科举考试,如果他还想继续从前潇洒的日子,许三娘他必须要重新抓紧了。
想清楚这些,明致远掸掸衣角,整理好情绪,敲响了许三娘的院门。
“谁呀?”许三娘开了院门。
“是你?”许三娘刚刚的疑惑很快被厌恶代替。
“诶!三娘。不要关门,我有话对你说。”明致远拦下许三娘就要关上的院门,急急开口。
“有话快说。”许三娘不耐烦的催促。
“三娘,我……我和苏锦绣和离了。”明致远说到苏锦绣还是有些尴尬。
“没别的事了?”许三娘可没心情知道明致远和苏锦绣的恩怨,说着又要关门。
“三娘,我搬回村子里了。”明致远又是急急挡住院门。
“你究竟想干什么?”许三娘看明致远的眼神己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三娘,我后悔了,也知道错了。三娘,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明致远语气卑微,表情又是那么的深情款款。
许三娘内心嘲讽,现在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给她吗?呵呵——她可没兴趣欣赏。
“不好,请回吧。”许三娘说着,一个用力,院门又被紧紧关上。
“三娘!三娘!开门啊!三娘!”明致远阴魂不散的拍着院门呼喊。
“三娘,你就原谅我这次吧。三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对你,好好补偿你的……”
明致远的声音不断由院门外传来,许三娘感到烦躁不堪。
这明致远还有明家人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一清二楚。
就是因为清楚,许三娘才更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她在村子里本来生活的平淡又安静,现在这明家人也回了后山村。
唉!真是想想就窝火。
依着明家人没脸没皮不知廉耻的德行,许三娘知道,她安安静静的日子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许三娘郁闷,这明家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这是又想扒到她身上吸血呢。
以前是她傻,可以后——不会了。
明致远久等不见许三娘回话,心里虽有不悦,但是想到以后他还需要许三娘的帮扶,便又生生忍下。
明致远看着紧闭的院门,眼神逐渐阴沉。
她许三娘只是一个乡野村妇,他可是堂堂的秀才公。
这许三娘居然敢如此轻视于他,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粗俗又愚昧。
眼见村里人都开始出门劳作,明致远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三娘,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三娘,我们可是十五年的夫妻啊。三娘,为了文理,三娘,你就开开门吧!”
明致远声情并茂的表演,很快就吸引了部分村民围观。
“这明秀才知错能改,那许三娘见好就收得了。”
“是呀,毕竟还有俩孩子……”
“许三娘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再嫁不成?”
“这明秀才可是有功名的人,如今能放下面子求到门上,也是难能可贵啊……”
明致远听着村民们逐渐偏向于他的议论,心里欢喜。
他就是要做出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模样,他就是要用舆论逼着许三娘给他开门。
他不仅要许三娘给他开门,他还要许三娘继续拿银子出来养活他们一大家子……
明致远心里想的正美,突然——
“哗啦……”
一盆冷水从院内泼来。
“啊——”明致远惊呼。
“呸,什么东西!赶紧离我家远点!”许三娘说完又将院门重新关上。
“哦哟——哦哟……”
“啧啧啧啧……”
“我的天哪……”
“这得多冷啊……”
“最毒妇人心呢,最毒妇人心……”
在村民们的大惊小怪目瞪口呆中,明致远不出意外的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现在可是腊月天,明致远身上本就穿的单薄,此刻被冷水泼了一身,浑身颤抖不说,那刺骨的冷意,令明致远不敢再停留。
“阿嚏——阿嚏——”
明致远一路打着喷嚏一路颤抖着快步回了明家。
“这许三娘也真是狠心啊……”一个村民不赞同的开口。
“人家三娘怎么狠心了?”苗寡妇一听不乐意了。
这些墙头草,前几日还大骂明致远枉为人父,卖女求荣,逼得明文秀离家出走。
这才几天啊,被那个明致远一撺掇,又开始说许三娘的不是。
真是气死她了。
想到许三娘回村后有意无意的接济,苗寡妇觉得,她必须为许三娘说几句。
“明家是怎么对待三娘的?三娘为了明家人出钱出力,这明致远才不过一个秀才就学那贵人娶平妻,呸!什么玩意儿!”
“现在那平妻跑了,日子过不下去了又想起三娘来了?我呸!有银子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儿,买个包子喂狗还能看家护院。”
“给明家人能干什么?添堵?”苗寡妇一番言辞激烈,很快那些村民就讪讪的不再说话,随后又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