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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活锁迷阵

沈南星的指尖触到保险库门锁时,八道青铜枝突然从门缝里刺出,像活过来的蜈蚣足肢缠住她手腕。林小蛮的激光笔扫过门环上"北镇抚司"的阴刻篆文,在21世纪香港汇丰银行地下金库里照出个明代诏狱的鬼影。

"指纹验证失败。"机械女声用粤语播报第三遍时,密码盘突然翻转成阴阳八卦图。沈南星腕间渗出的血珠顺着青铜枝脉络游走,在乾位凝成颗的红宝石。

"这是鲁班《缺一门》里记载的活锁!"她突然扯断项链,翡翠吊坠在锁芯处砸出团幽绿磷火,"要墨家矩子血脉配诏狱死囚指纹——林小蛮,把秦昭昨天给你的囚衣碎片烧了!"

火光腾起的刹那,整面墙的保险箱如同被惊动的蜂巢嗡嗡震颤。林小蛮盯着全息投影里显形的星图,发现北斗勺柄指向的"天权"位,正是上周查获的明代沉船坐标。

"指纹数据库比对完成。"她将焚化的灰烬撒向扫描仪,"第1732号样本,嘉靖二十八年药王谷灭门案死囚沈不言——和你的DNA相似度99.8%!"

沈南星猛地缩回手掌,原本嵌在八卦盘里的血宝石己变成簇蠕动的菌丝。头顶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七十二枚陨铁钉从天花板暴雨般坠落,在她们脚边拼出个等比例缩小的皇陵地宫模型。

秦昭撞开防弹玻璃时,正看见两个沈南星在青铜枝缠绕中背对背站立。左侧的举起药王鼎纹身的手臂,右侧的露出锁骨处的同心蛊印记。

"永陵菌丝遇Y染色体会疯长。"左侧的抓起把陨铁钉刺入掌心,"曹天佑在空气循环系统里加了克隆培养液!"

右侧的突然甩出水袖——那分明是民国戏服的内衬,袖口暗纹与青铜门上的星图严丝合缝。林小蛮的量子计算机突然黑屏,天花板投影出嘉靖年间的天牢档案,沈不言的画像正逐渐变成沈南星的脸。

当第三个沈南星从地宫模型里钻出时,保险库温度骤降至零下。这个穿着墨家矩子麻衣的幻影,用陨铁钉在冰霜覆盖的墙上刻出《天工开物》残页。

"活锁要吞够八两心头血。"麻衣人指尖划过青铜枝,枝条顿时开出艳红的曼陀罗,"你们毁了我祖父曹无伤在1927年种下的菌丝,就用沈家最后这点血脉浇灌吧。"

沈南星突然将翡翠吊坠按进锁骨,同心蛊印记爆出的金光中,那些曼陀罗纷纷化成灰烬。林小蛮趁机将纳米机器人注入空调系统,正在显形的第西個幻影突然扭曲成马赛克。

青铜门开启的瞬间,二十八个朝代的铜钱洪流倾泻而出。沈南星在钱雨里抓住个景泰蓝盒子,底部"陆乘风印"的阳文还沾着新鲜血迹。

"这不是保险库..."秦昭的枪管挑开盒盖,里面躺着半截翡翠簪和带体温的心脏,"是有人用活锁阵把整层楼改造成了机关城!"

林小蛮突然跪倒在地,她的虹膜里浮现出青铜罗盘的虚影。沈南星捡起滚落脚边的嘉靖通宝,钱孔里渗出黑水逐渐拼成句话:五百年后再煮酒。

当她们终于走进核心保险柜,冷冻舱里升起的白雾中站着个穿飞鱼服的身影。那人转过身来,陆乘风的脸正从中间裂成两半,露出曹天佑戴着单边金丝眼镜的面容。

"沈姑娘可知这活锁阵的钥匙孔在哪?"他敲了敲自己太阳穴上蠕动的菌丝,"就在你修复的那件金缕玉衣的天灵盖位置,可惜秦警官昨天一枪打碎了。"

沈南星突然将翡翠簪残片扎进冷冻舱控制台,舱内顿时充满苦杏仁味的气体。曹天佑在消散前抛来个鎏金竹筒,筒身"霹雳堂"的火漆印下,隐约可见"子午断魂钉"的设计图。

警报声中,整座机关城开始坍缩成青铜球。林小蛮拉着两人跳进通风管道时,看见菌丝正在吞噬承重墙里的钢筋,那些红色脉络与沈南星锁骨处的蛊印一模一样。

"活锁阵启动了自毁程序。"秦昭对着耳麦大吼,"通知拆弹组,这不是普通炸弹,是..."

她的话被剧烈的震荡打断。沈南星在翻滚中抓住管壁的凸起,摸到道新鲜的刻痕——用陨铁钉刻的北斗七星图,勺柄处还粘着片带血的人皮。

逃到地面时,汇丰银行大楼己塌陷成个标准的八卦阵。消防水柱浇在废墟上腾起紫色烟雾,空中飘满写着摩斯密码的灰烬。

林小蛮突然扯开沈南星的衣领,她锁骨处的蛊印不知何时变成了翡翠簪形状。秦昭的警用终端收到段视频:1927年的百乐门舞池里,穿飞鱼服的曹无伤正往红酒中滴入黑水。

"活锁阵要开七次。"沈南星擦去嘴角血迹,从发间取下枚玉簪头,"这是第三次。"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她们腕表的定位系统同时显示:北纬22°15',东经114°10'——正是青铜门星图指向的,永陵地宫在香港的镜像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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