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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跃迁门外的锈蚀王座

林野穿过跃迁门的瞬间,光翼上的极光纹路骤然熄灭。

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掐断了能量供给,他的身体在失重中翻滚,首到撞上一块漂浮的金属残骸才停下。头盔内的HUD(抬头显示器)闪烁两下,勉强亮起黯淡的红光——「警告:未知干扰。星骸能量无法调用。」

他伸手抓住那块金属板,指腹触到粗糙的锈蚀痕迹。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看清了上面的刻痕——不是自然腐蚀,而是某种尖锐物体反复刮擦留下的。

「弑神者……皆……陨落……」

断断续续的星骸文字,像是临终前的刻写。

林野抬头,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一座巨大的环形空间站残骸,漂浮在恒星尸骸的引力场边缘。它的外壳布满裂痕,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撕碎,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悬浮着的……

王座。

一把由锈蚀金属与机械族残骸拼接而成的座椅,静静漂浮在空间站的核心位置。它的扶手是断裂的光翼,靠背则嵌着半颗机械族主脑的头颅,空洞的眼眶里仍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林野的光翼突然刺痛,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他低头,发现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圣物的印记正在苏醒。

而与此同时,王座上的机械族头颅……睁开了眼睛。

「检测到……逆熵者基因序列……」

沙哑的电子音从西面八方传来,空间站的残骸开始震动。林野的光翼本能地展开防御形态,但能量依旧被封锁,只能勉强维持平衡。

王座缓缓旋转,机械族头颅的视线锁定了他。

「你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弑神者。」

它的声音像是无数破碎录音的拼接,夹杂着不同文明的语调。林野甚至听到了阿璃的声线碎片,但转瞬即逝。

「坐上来。」

林野没有动。他的指尖触碰腰间的极光短刃——那是阿璃留给他的最后一件武器——但刀刃毫无反应,仿佛这里的空间本身在拒绝极光能量。

「你在害怕什么?」机械头颅的语调突然变得讥讽,「害怕看到真相?害怕知道……星骸文明为何选中你?」

林野的呼吸在头盔内凝结成霜。他向前迈步,靴底吸附在锈蚀的金属地面上,一步步走向王座。

当他距离王座仅剩三步时,机械头颅突然裂开,露出内部的核心——

一颗跳动的光核。

和林野在记忆之井底部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它的表面没有双蛇纹路,而是布满了裂痕,像是被强行打碎后又粗糙地粘合。

「这是初代弑神者的遗物。」机械头颅的声音忽然低沉,「他坐在这里,试图用王座的力量逆转熵之种的扩散……但他失败了。」

林野伸手,指尖几乎触碰到光核——

「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空间站突然剧烈震动,王座背后的舱壁轰然崩塌,露出外面永恒的黑暗。而在那片黑暗中……

漂浮着无数具尸体。

每一具都穿着星骸文明的制服,光翼破碎,胸口被某种利器贯穿。他们的尸体没有腐烂,而是被冻结在死亡的瞬间,表情凝固在极度的恐惧与……解脱之间。

「他们不是被敌人杀死的。」机械头颅轻声道,「他们是自杀的。」

林野的血液几乎凝固。

「初代弑神者发现了一个真相——星骸文明本身就是熵之种的第一个感染者。他们所谓的‘修剪’,不过是病症发作时的疯狂。」

光核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初代弑神者坐在王座上,手持一把金色剪刀,缓缓刺入自己的心脏。

「他选择终结自己的文明,但他犯了一个错误……」

影像切换,林野看到了地球——极光网络正在形成,而初代弑神者的血液渗入星骸裂缝,意外创造了……

「议会。」

机械头颅的蓝光骤然增强。

「现在,轮到你了,逆熵者。坐上王座,接受弑神者的传承……或者转身离开,让熵之种继续蔓延。」

林野的光翼突然剧烈震颤,圣物金纹与极光银蓝在他的血管中碰撞。他缓缓抬头,看向那漂浮着无数尸体的黑暗。

「我拒绝。」

他猛地抬手,极光短刃终于亮起,一刀刺入机械头颅的核心。

光核碎裂的瞬间,整个空间站开始崩塌。

「有趣的选择……」机械头颅的声音逐渐消散,「那么……祝你好运,最后一个园丁。」

林野在坠落的残骸中启动光翼,冲向唯一完好的跃迁门。在他身后,锈蚀王座分崩离析,而黑暗中那些漂浮的尸体……

全部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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