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白简舟轻声唤道。
特别清透的少年音。
即使是这么腻歪的称呼,从白简舟口中说出来,也听不见半分油腻。
云柳点头,“这样才对,从今以后,你就只有我一个宝宝啦。”
“可是,和我在一起什么好处也得不到。”
白简舟依然觉得难以相信,像云柳这么光彩夺目的女孩子,竟然会喜欢自己。
云柳温柔笑笑,“你的价值是由我决定的,我觉得你好,那你就很好。”
她的话仿佛有一股魔力,无论白简舟的理智接不接受,依旧如温水般潺潺注入他的心。
从这一刻开始,白简舟的价值,便是为了他的宝宝而存在了。
“你想让我教你弹什么曲子?”
白简舟看向云柳。
隐匿在细碎发梢下的目光晦涩又贪婪,少年控制不住的起了很多龌蹉心思,然后全都压抑下来。
想亲亲,想抱抱。
想……
但不想惹她生气。
现在只要能抓着宝宝的手弹琴,就己经很满足了。
云柳:“古典乐对我来说太难了,你教我弹生日快乐吧。”
白简舟的嘴角弯了弯,“好啊。”
轻快旋律在音乐教室响起。
天花板角落逐渐浮现出一个个狰狞的黑色手印,汇聚成庞大的影子,在钢琴上方盘旋。
甜腻到令人心慌的果香味不知不觉溢满了整间教室。
“手腕放松。”
云柳的手指被白简舟轻轻勾住,他压着她的指腹往下按琴键,两人手指交缠,随着旋律速度加快,他扣得越来越紧。
像是要将她揉碎在指间。
“简舟,我记不清怎么弹了……”
云柳仰起头,她刚开口,第二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堵在了嘴里。
白简舟松开了手,转而捧起她的脸蛋,俯身吻下。
他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只希望自己不会因为技术太烂而被扣大分。
“宝宝,不够。”
过了三十分钟,白简舟才总算放开云柳的后脑勺,微微喘着气,一副完全没能餍足的模样。
云柳都有点受不住了,“可是己经半个小时了啊……”
“不够。”
他执着地重复刚才的话语,如同第一次拥有心爱宝贝的孩子那般痴迷,抱着亲着,怎么粘都粘不够。
于是,他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迷恋疯狂滋长。
他控制不住,一条散发出奇异香味的触手从窗口爬进来,带着同样的沉迷缠上了云柳的脚踝。
云柳发出轻呼,“这是什么?”
“!”
白简舟自己吓了一跳,那条色彩斑斓的触手立刻缩回窗外,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他慌忙站起来,“我……我还有别的事,明天见。”
“你怎么了?”
云柳跟着起身。
她的眼眸噙满水雾,唇角微微发红,满脸困惑不解。
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让白简舟下意识的想要去抱她。
不,不行。
至少今天不能继续了。
白简舟连连往后退,靠到窗台上,随即转身跃出窗外。
等云柳追过去,窗外早己没了少年的身影。
音乐教室的一切异常随之消失。
——
云柳回到宿舍楼前。
天色完全黑了。
按理来说,大门应该是锁上的,没想到门口还有个站着不动的人影,似乎是在替她留门。
“小云,你总算回来了。”
丁雪宜看见云柳,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她拉开门把手,“幸好宿舍还没熄灯,等熄灯以后会有宿管巡查,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碰上那个宿管。”
云柳和她一起上楼,随口问道:“宿管很可怕吗?”
丁雪宜苦笑,“与其说可怕,不如说是特别棘手,那玩意儿有空间转移能力,一旦被它发现,它会随机把你传送到学院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有可能是厕所马桶管道,有可能是教学楼最顶部的尖端,传送的速度很快,你一眨眼就会发现自己的肚子己经被钢管扎穿了。”
这种猝不及防的诡异,确实很容易让高手在阴沟里翻船。
云柳听孔长老说过,她曾经有个天赋极高的弟子,在历练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陶俑小兵划了刀,仅仅是拇指长的伤口,最后中尸毒无了。
因此,云柳由衷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后面我会注意的。”
丁雪宜点点头,“反正晚上的学校啥也没有,尽量少走动比较好。”
聊了几句,她们便走到了寝室门口。
“我先去洗漱。”丁雪宜说。
云柳反手关上门,回到自己的书桌前。
就在丁雪宜去阳台的时候,戴眼镜的舍友犹豫着走向云柳。
“喂,你……”
她欲言又止。
云柳抬起头,从床铺的名牌来看,这名舍友的名字叫洪语诗,另一个扎马尾的叫阮佳希。
“语诗,有什么事吗?”云柳礼貌道。
对方的表情露出一丝紧张,压低声音说道:“从今早开始我俩就想提醒你了,那个姓丁的舍友是诡异!”
云柳看看她,又看看阳台上正在洗脸的丁雪宜,没有说话。
洪语诗着急道:“信我,我和阮佳希亲眼看见阳台厕所里有一具血淋淋的女尸,当时我们吓得赶紧把门关上,再打开的时候,那具女尸消失了,然后宿舍里突然多了个人,就是那个丁雪宜!”
“听起来怪吓人的。”
云柳笑了笑。
洪语诗不可思议看着她,“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该不会你也是……”
“她不是。”坐在床上的阮佳希低声道,“我的手机是之前副本里拿到的奖励道具,用拍照功能可以分辨出诡异,她是活人。”
“偷拍我无所谓,但要记得开美颜哦。”云柳冲阮佳希眨眨眼。
这倒是变得有趣起来了。
丁雪宜说这两个舍友是诡异。
两个舍友说丁雪宜是诡异。
那么,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
洪语诗紧张道:“宿舍里三个人,一只诡异,今晚还得一起睡,她绝对会对我们动手,我们赶紧商量一下怎么办!”
云柳敛眸,“校规里说了熄灯后严禁外出,也就是说无论宿舍里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往外逃。”
“那,我们岂不是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猪羊,随便她宰割??”
“如果你实在害怕的话,早点去睡觉,听到任何动静都别睁眼,一觉睡到天亮。”云柳说。
“可是……”
床上的阮佳希突然‘嘘’了一声,用眼神示意。
丁雪宜从阳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