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许冬宇看看大佬,又看看云柳,犯了难。
云柳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到处逛逛就好。”
对她而言,单独行动更方便。
她必须找到黑暗产生的真正源头,将其净化,才能积攒最多功德。
魏律师扯了扯嘴角,态度居高临下,不屑道:“小姑娘就是这样,都什么时候了还以为自己在逛街。”
另一个同样穿西装,不停拿面巾纸擦汗,看着像是个销售的平头男附和道:
“可不,所以我说女人麻烦嘛,咱们哥几个才应该联手,别去管她们,让她们好闺蜜一起走就行了。”
另外三名女生脸色都变了变。
许冬宇连忙打圆场:“大家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内讧是大忌,大忌啊。”
“我才懒得跟这种人计较。”
一个短发女生冷冷说道,随即走出餐厅。
剩下的两名女生也紧随其后。
云柳刚回到客厅,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便看见沈渊略带戏谑的笑颜,“怎么不等我?”
“你没听那位大律师说,跟我这种乱触犯禁忌的菜鸟一起行动,会很危险的。”云柳眨眨眼。
“我不在乎啊。”沈渊漫不经心,“我们可是己经一起睡过觉的关系了,还怕这个。”
闻言,云柳转过身来。
她蓦然踮起脚尖,凑到沈渊的面前。
那张清丽如玉的脸庞在他瞳孔里一瞬放大。
“你……想干嘛?”
“沈先生,你真的很好。”
云柳轻声开口,一双秋水明眸宛若晚星,熠熠生辉,满满倒映出他的影子。
沈渊下意识往后退。
怎么回事,害他心跳漏了一拍……
哦,差点忘了,他的心本来就不会跳。
“休息时间,你打算先去哪。”沈渊被迫转移话题。
其实他还有三个字想说。
‘我陪你’。
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去主卧吧,我想看看庄园主人的模样。”
主卧在三楼。
上楼途中,他们碰见有人急匆匆跑下来,正是方才呛了平头男的那个短发女生。
她看见云柳,当即一把抓住云柳的胳膊,急促道:“别上楼!”
“为什么?”
云柳问道。
“二楼……有东西在徘徊,不止一只,昨晚动手杀人的就是它们。”
短发女生名叫丁雪宜。
她满脸惊恐。
云柳却笑了,“这不是很正常,那大叔总不可能是自己被自己吓死的吧?如果我猜的没错,它们白天不会动手,是上楼探索的好机会。”
丁雪宜愣了愣。
她说的很有道理……
刚才第一眼看到走廊上那两只怪物的时候,丁雪宜就被吓坏了,来不及思考掉头就跑。
可光顾着逃命也不是办法。
早晚有一天会被怪物抓住。
正确的做法,是利用所有能安全行动的机会,找到出口。
丁雪宜深呼吸一口气,“没错,我得再回去看看,你打算去哪儿?”
“我们想去三楼,主卧房。”
“原来如此,那你要当心了,主卧肯定有线索,但越容易找到线索的地方越危险,这是定律。”丁雪宜好心劝告。
等等……
我们?
丁雪宜像是突然被驱散了脑海中的一团迷雾。
从在餐厅的时候开始,她就隐隐约约觉得人数不对劲,但到底多出来的是谁,她又琢磨不清楚。
除了新加入的云柳,还有一个是……
丁雪宜的目光缓缓偏移。
她终于看清了站在云柳身边的男人。
一瞬间,她的心脏仿佛被利爪死死捏住,排山倒海的恐惧侵袭而来,浑身血液冻结,连灵魂都要被碾碎了一般。
这种极致的畏惧来自于生物的本能。
远远超过了丁雪宜以往见过的所有诡异。
只是看一眼,就要被拽入永恒的黑暗深渊。
“谢谢你的提醒,我们抓紧时间去调查吧。”
云柳温和平静的声音,陡然把丁雪宜的神智拉了回来。
丁雪宜再定睛一看。
站在云柳身旁的男人并非怪物,反而面容俊美,唇角挂着慵懒的笑,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野性。
跟魏律师那种刻意打造的精英气质不同。
这哥们,是硬帅啊。
那刚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错觉,还是说,她仅仅在庄园呆了一天不到,精神就被污染了。
想到这里,丁雪宜也没心思看帅哥了,匆匆跟云柳和沈渊分开,回到二楼继续探索。
两人来到三楼。
穿过走廊后,云柳在一扇红色大门前站定。
从方位和面积来判断,这应该就是主卧了。
房门紧锁。
她从小挎包里掏出一枚回形针,正准备动手开锁,沈渊却示意她让开,然后一脚踹开了门。
‘砰!’
沉重的杉木门被踹开后,砸到墙上,还反弹了两下。
云柳笑眼弯弯,“哇,你的身手真好!”
“还行吧。”男人生性张扬,毫不谦虚,“没吓到你就好。”
“怎么会吓到,你陪着我,让我很有安全感。”
云柳一边嘴甜,眼睛也没闲着,一边扫视卧室内部布置,入门处最上方悬挂八卦镜,右手边的玻璃展示柜摆放麒麟,窗台绿植一排仙人掌,典型的镇邪化煞布局。
风水讲究流通,平衡,主人的内心显然被负面情绪压制,不管在外界物质上布置得多么周到,房间里始终一片堵塞之气。
修道即为修心,如果自己的心没有摆正,再多术法也没用。
沈渊走到玻璃展示柜前,“这么多奖杯,看来主人很喜欢打高尔夫球。”
“强身健体,挺好的呀。”
云柳跟着走到沈渊旁边。
隔着玻璃除了奖杯还可以看见一张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个戴着手握高尔夫球杆的中年男人,长相对于西五十岁的中登来说算是相当不错,一脸标准的老钱微笑,尽管身穿休闲运动服,仍然从头到脚透露出低调且有钱的气息。
沈渊忽然俯下身,俊脸凑到云柳的面前,薄唇勾起一丝暧昧,“那你呢?你的身体好不好。”
云柳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邪气,铺天盖地笼罩住自己。
他仿佛不是在问好不好,而是在问,她的身体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