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皇帝难道不该死?”云轻狂轻轻撇了萧宁缺一眼。
他却在这时激动道:“林沉烟,你是不是疯了!皇城上下,五万驻军,皇宫内部三万禁军,更有不计暗卫,你想杀他拿什么杀?”
话说到这,还没等云轻狂回复,萧宁缺生怕她去送死,接着又道:“就算你现在有了一身不知道从哪儿学到的邪术,也根本近不了他身!与其现在莽撞进宫,不如养精蓄锐从长计议!你跟我一起回西凉吧!”
别说是比南越国弱的西凉了,就是夜璟离口中的大秦,云轻狂都没有任何兴趣,“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劝我,西凉接应你的人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林沉烟!”萧宁缺喊了她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只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至极,就像他回西凉这几年间,变了个人一样,变得他根本无法将眼前的她,与记忆中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联系到一起了。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萧宁缺并不知道,林沉烟的身体早已易主,还当她是曾经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孩。
“废话少说,再不说西凉的人在哪,我便不管你了。”云轻狂的声音里,冷到没有一丝温度。
萧宁缺见她如此固执,无奈的闭了闭眼,只得长叹一口气,“京郊十里凉亭外,有一间客栈,是西凉的据点,你就送我到那吧。”
“行。”云轻狂即刻启程。
十里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便到了这间客栈。
到达据点后,云轻狂直接转身离去,萧宁缺还是放心不下,对着云轻狂的背影又道一声,“我知你固执,劝不动你,但你无论成败,一定要活着,我与你只能生离,不能死别!我会在西凉等你,一直——等你!”
“知道了。”云轻狂没有回头,只象征性的挥了挥手。
她不是林沉烟,自然不想招惹这份情债,殊不知有些人的相遇,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一切。
直到走离了十里凉亭,一直没说话的夜璟离,忽然上前一步,拦下了她的去路。
云轻狂正想着心事,丝毫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脑门直接撞上了夜璟离那结实的胸膛,捂着额头,她愤怒的抬起了头,“好狗不挡道,你干嘛呢?”
夜璟离轻轻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强迫云轻狂正视上这双深邃的眼眸,他微微勾起嘴角,面具下的目光阴晴不定:“不是跟我回大秦解蛊吗?为什么还往京城的方向走?林沉烟——你是不是还想骗我一次?”
她虽不知夜璟离到底是何身份,可他散发出的气场,便已十分吓人,若是真将他惹急,怕是不好收场。
“大哥,您也知道,秦子琰那狗皇帝,与我之仇不共戴天,我若是不将他弄死,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况且您身体的蛊毒,想必您也十分清楚,并非寻常巫蛊,我为你解蛊,也是有风险的,万一为你解蛊死了,这便是我最大的憾事!”云轻狂瞎编乱造的对他回道。
云轻狂何止是胡编乱造,给夜璟离解蛊,就是把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能没有风险吗?她还没活腻呢,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命,来救夜璟离这么个狗皮膏药?
夜璟离被她骗了这么多次,她就是说出花来,他也不会再信她了,故意用那那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的眼睛,好似云轻狂只要有任何闪躲,夜璟离便会直接将她掐死!
在他审视之下,云轻狂后背都凉透了,若非眼前的男人阴晴不定,亦正亦邪绝非善茬,她堂堂绝代命师,一身绝学,何曾向人低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