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抗日都不知道上辈子遭了什么孽,生个顾淮南来折磨自己。
让他在大队挺没脸的。
顾淮南又是个脸皮比城墙厚的,都说劳动光荣,他就喜欢清闲。
他躺死睡死,他也不会忙死。
大队双抢的时候,他也不去,反正连个娃子都不如。
这也是为啥长得俊,找他的不多。
都怕跟他一起在家喝西北风,长得好有什么用,要吃的上饭,那才是顶好的。
顾淮南一想,摇头:“那还是算了,我继续捡垃圾,饿不死就行。”
张菊花看他胸无大志的,气得不行,一脚给他踹过去。
“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顾淮南让的飞快,根本踹不到,嘿,他娘也就脸唬人。
大家拿着筷子,先夹小龙虾。
妮妮给大家示范怎么吃,大家上手剥的咔嚓咔嚓响。
顾淮安坐在苏明月旁边,剥的虾,全放苏明月碗里,没让她动手。
合格的男人,就是要方方面面的。
哪有让媳妇儿剥的道理,等吃就好了。
显然,苏明月也很喜欢他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吃着虾,心里微微泛甜。
她也给顾淮南夹菜,提醒:“淮安,快吃,一会儿还要挖地。”
男人干的力气活,必须多吃一点。
顾淮安满脸笑意,就跟捡到钱一样:“好,我吃。”
对象夹的,香喷喷的。
他都想摇尾巴了,可惜没有。
大家吃的嘶哈嘶哈的,满头是汗,手却停不下来。
张菊花不住夸奖:“明月,你做的也太巴适了,那味儿,真宗啊,又麻又辣又香,我手指都想吞下去了。”
梁婶儿也夸张的说道:“用那草鞋蘸一下,都好吃的不要命,手艺太好了。”
林桂枝吃的嘴麻,由衷的说道:“老西,对我们明月好一点,长得好还有手艺,你这是捡到宝了,你要欺负她,我我们都不答应,我们都是她的娘家人。”
一顿饭,算是把大家都给收买了。
张菊花大手一挥:“他要对我们明月不好,把他赶出去,就当没这个儿子,明月跟我们过。”
顾淮安一脸无语:“娘,我会对她很好的。”
你别总是虎视眈眈的,想把我赶出去好吗?
这是他对象啊。
哪有把儿子赶出去,跟儿媳妇过的,你别太荒谬了。
张菊花嚷嚷道:“对她好是应该的,你要时刻反省,对她更好。”
长的跟个天仙一样,她都觉得五大三粗的儿子配不上。
顾淮安:“……”好吧,确定了,他就是捡来的。
顾淮南一脸幸灾乐祸,也让你们试试老娘这张嘴,舔一下,都能把自己毒死。
她跟苏明月夹菜,又变得和风细雨的:“明月,多吃点,你辛苦了,下次别做了,想吃什么,跟你嫂子说,不然我回来做。”
这种偏爱,苏明月是很喜欢的。
她摇头:“婶子,不辛苦,也就随便做点,不用顾着我,你们快吃。”
苏明月一招呼,大家又吃的热火朝天的。
顾淮安余光一首注意苏明月的碗,少了一点,他就补上。
凉水放在一边,渴了就喝。
苏明月太喜欢他的细节了,男人嘛,就得这样。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的。
吃好后,大家躲在屋檐下,太阳太大,打算歇会儿再出门,免得中了暑热。
顾淮南从水井里拿出凉好的西瓜,圆滚滚的,轻轻一敲,咔嚓一声,开丝了。
梁婶儿问他:“你买了几个,怎么见天都在吃瓜?”
顾淮南嘿嘿一笑:“也不贵,就买了好几个,中午热了,还有口混的。”
说着,他把中间最甜的部分给苏明月。
其他的分出去,大家伙抱着西瓜啃,那叫一个满足。
林桂枝也在感叹:“老二,你还这日子好过哦,吃的饱饱的,还有西瓜甜嘴儿。”
张菊花也是个谦虚的:“你日子不比我好过,我还有儿子没打发出去呢。”
她说的是老五,老五是个主意大的。
不会接受相亲,他说要找个喜欢的,张菊花气得不行。
乡下的,大多都是父母包办婚姻。
两家说好,孩子也成了。
张菊花算是开明的家长了,让娃自己找,她怕老五不着调啊。
林桂枝看着自家老三,也发愁:“我家还读书,结婚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顾祁,那是众所周知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嘎嘎好。
张菊花满脸笑意:“学校那边有指标没有?”
现在不能考大学,但学校会放出少数的工农兵大学名额的指标,给很优秀的学生。
顾祁各方面达标,林桂枝心里稳着呢。
就等着家里出一个大学生,光宗耀祖了。
毕竟附近这十里八村的,最高学历就是高中了,大学生,十来年没出了。
顾祁考上去,那就是全村的希望了。
大家都很关注。
林桂枝缓缓说着:“刚考完学期,他老师说还在评估,不行再读一年,上个中专也行啊,在乡下有什么出路?”
全家的资源,几乎砸在顾祁的身上,就盼着他考上。
张菊花怕她紧张,安抚道:“没事的,一定可以考上的。”
现在高中没有三年的说法,只有两年。
大多都是为了识字儿,拿个文凭,出来好考工作。
上大学?都是多数人陪跑少部分的,机率太少了。
甚至运气差的,被人顶替了都不知道。
林桂枝笑了下:“不操心了,看他。”
两人继续说着其他的,半小时后,起身挖地基去了。
苏明月也回了知青院。
刘芳猪草打好了,累的腰酸背疼的,她摸了一下桶里的水,是温的,打算先去洗个澡。
太阳大了也省事,不用烧水,打几桶在这晒着,晚上就能洗了。
安语宁一看自己的桶,是空的,她血压飙升,“是谁把我的水用了?不会自己晒吗?你是手脚断了!还得别人伺候你?”
宋春花的也没了,秀眉蹙起,这明显是针对。
是谁用的,不言而喻,看不惯她们的,也就那两个了。
许静眼珠子一转,挑拨离间道:“大家都出去干活了,院里不就苏知青一个吗?不会是,她用了你的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