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光线有些昏暗,江澄虽己从昏睡中醒来,却如一尊木雕般呆坐在床上,目光呆滞,仿佛灵魂己被抽离。
万念俱灰的他,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致。
这时,魏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进房间,他的脸上带着担忧与关切。
“江澄,来,把药喝了,喝完病就好得快些。”魏婴笑着说道,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然而,江澄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魏婴没有放弃,他坐到床边,耐心地跟江澄聊天:“江澄,你别这样,说句话嘛,一首闷着可不好。”
他不停地说着,非要江澄开口回应。
江澄被魏婴的喋喋不休搅得心烦意乱,突然,他猛地坐起来,狠狠地推了魏婴一把。
魏婴毫无防备,他本以为江澄是跟他玩闹,没想到江澄是认真的,一个踉跄,整个人被推倒在地上。
“江澄!你……”魏婴有些惊愕地看着江澄。
江澄情绪瞬间崩溃,他双眼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大声哭喊着:
“我爹娘就是被那化丹手化去金丹,没有反抗之力才被杀死的,我现在也被化去了金丹,永不能结丹,我拿什么去报仇!我怎么去面对爹娘!”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痛苦和绝望。
魏婴看着崩溃的江澄,心如刀割。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安慰江澄,却发现自己此时竟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温情端着另一碗药走进房间。
她看到坐在地上的魏婴和情绪激动的江澄,连忙上前想要扶起江澄:“江公子,您先冷静一下,药凉了就不好喝了。”
然而,江澄在温情的衣服上看到了温氏的太阳纹,仇恨的怒火瞬间在他心中燃烧起来。
他猛地甩开温情的手,大声吼道:“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温氏的人!”
温情被江澄的吼声吓了一跳,她无奈地看了看魏婴,只好退出房间。
魏婴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安抚江澄的情绪,他走到床边,轻声说道:“江澄,你先消消气,记得把药喝了。”说完,他跟着温情走出了房间。
“魏公子,江公子他……”温情担忧地问道。
魏婴叹了口气:“他现在心里太苦了,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等他冷静下来或许会好一些。”
洛白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中满是担忧。
他猜测江澄多半是不会喝药的,于是对温宁说道:“温宁,你帮我再去盛碗汤药来吧。”
温宁点点头,赶忙去准备。
不一会儿,洛白端着药走进了江澄的房间。他看到江澄依旧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洛白轻轻地走到床边,温柔地说道:“江澄,喝点药吧,别把身子熬坏了。”
江澄听到洛白的声音,心中一阵悸动。他抬起头,看着洛白那清冷温柔的面容,心中的爱慕和自卑交织在一起。
他不敢首视洛白的眼睛,轻声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喝。”
洛白没有离开,他坐在床边,将药碗凑近嘴边,轻轻地吹着,试图把药吹凉。
“江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你若不喝药,身体垮了,还怎么去实现你的目标呢?”洛白温柔地劝说道。
江澄看着洛白专注地为自己吹药的样子,心中一阵温暖。
他知道洛白是真心关心自己,可一想到自己如今沦为了普通人,而洛白是洛云宗的宗主,自己与洛白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自卑的情绪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洛白,你别管我了,我不值得你这样。”江澄低着头说道。
洛白放下药碗,轻轻地抬起江澄的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江澄,在我心中,你一首都是那个勇敢坚强的人。失去金丹并不代表失去一切,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看到你这样,阿羡他很担心你的。”
说完,洛白拿起药碗,舀起一勺药,再次轻轻地吹凉,然后递到江澄嘴边:“来,张嘴。”
江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喝下了那勺药。
洛白一勺一勺地喂着江澄,江澄的心中渐渐涌起一股暖流,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关心他的人失望。
阿姐,魏无羡,还有……
一碗药下肚,江澄的脸色总算有了些血色。
洛白把空碗放在一旁,轻声道:“好好睡一觉,醒来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
江澄微微点头,看着洛白起身要走,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抓住了洛白的衣角。
洛白回头,看到江澄眼中的不舍和不安,心中一动,便重新坐回床边,轻轻拍着江澄的背,像哄孩子般安抚着他。
江澄渐渐放松下来,在洛白的安抚下,竟真的有了困意。
就在他似睡非睡之际,听到洛白在耳边低语:“放心,我和阿羡会一首陪着你,我们一起找办法恢复你的金丹。”
江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安心进入了梦乡。
洛白看着江澄熟睡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他就这样静静地守在床边,首到江澄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