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静室之外的课堂上,琅琅书声回荡。
今日,洛白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束着淡蓝色丝带,乌发高束,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款款走进课堂。
他的每一步都轻盈优雅,自带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引得大半学子目光纷纷投来,偷偷打量着他。
洛白入座,恰好坐在了蓝湛的旁边。蓝湛身着一袭素白长袍,头戴卷云纹抹额,身姿挺拔如松,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却不时用余光悄悄看向身旁的洛白。
这细微的动作,旁人未曾察觉,却被一向眼尖的魏婴捕捉到了。
魏婴也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有些不爽,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像是有只小虫子在挠他的心。
鬼使神差地,魏婴拿起桌上的纸条,匆匆写了几句俏皮话,折成纸飞机,朝着洛白的方向扔了过去。纸飞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眼看就要落到洛白桌上。
这时,一首留意着魏婴动作的蓝湛,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抓,将纸飞机稳稳攥在手中。他转过头,冷冷地瞪了魏婴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莫要胡闹。”
魏婴被这眼神看得一缩脖子,却又不甘心地撇了撇嘴。
而洛白呢,完全沉浸在课堂之中,专注地听着蓝启仁讲解云深不知处的三千多条家规,连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落在他的指尖上都未曾察觉。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与他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周围偷看洛白的学子们,都被这一幕惊艳到了,纷纷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瞬间。
魏婴看着洛白那专注的模样,心里的不爽更甚,注意力也渐渐从蓝湛和洛白身上转移开,开始和旁边的江澄小声聊起天来。
“江澄,你看那蝴蝶,怎么就偏偏落在洛白哥哥手上了呢?”魏婴压低声音,一脸好奇地说道。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连蝴蝶都被洛白的美倾倒了。
江澄白了他一眼,小声回道:“谁知道呢,你能不能认真听会儿课。”
可魏婴哪能听得进去,继续喋喋不休。
“魏无羡!”突然,一声严厉的呵斥响起,原来是蓝启仁发现了魏婴开小差。
魏婴吓得一哆嗦,赶紧站起身来,挠了挠头,嬉皮笑脸地说道:“蓝老先生,有何指教?”
蓝启仁皱着眉头,眼神满是不悦,“刚刚讲的要点,你且说说。”
魏婴挠挠后脑勺,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蓝启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顽劣之徒,上课不认真听讲,成何体统!站着好好反思!”
魏婴耷拉着脑袋,心里懊悔不己。
“忘机。”蓝启仁接着点名。
蓝湛身姿挺拔地站起身,声音清冷沉稳,将刚刚所讲要点条理清晰、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他言辞精准,见解独到,尽显学识渊博。
蓝启仁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露出了赞许的神色,点头道:“不错,不愧是我蓝氏子弟,望其他弟子以此为榜样,用心向学。”说罢,又瞪了魏婴一眼。
魏婴撇撇嘴,小声嘀咕:“不就是会背书嘛。”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蓝湛确实厉害。
而蓝湛坐下后,又忍不住用余光看了眼洛白,发现对方正冲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蓝湛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的目光在洛白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想要将他的笑容深深地印在心底。
下课后,洛白收拾好书本,起身准备离开。
蓝湛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站起身。
魏婴看着蓝湛殷勤关注洛白的动作,心里更不是滋味,快步走到蓝湛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蓝湛,你干嘛去啊。”魏婴笑嘻嘻地说道。表面上,任谁也看不出,他拦住蓝湛是为了不想让蓝湛去接近洛白。
蓝湛皱了皱眉,目光越过魏婴看向洛白离去的方向,淡淡道:“我还有事。”
魏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明白了他的心思,故意大声说:
“哟,原来是要去找洛白哥哥啊,洛白哥哥虽然救过你,但是从不要求回报,你这样去找人家,说不定他不稀罕你跟着呢。”
蓝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绕过他径首追了上去。
魏婴气得跺脚,江澄在一旁无奈地摇头:“你就别闹了,自讨没趣。”
魏婴哼了一声:“我才没闹,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说着,他也赌气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蓝湛追上洛白后,两人并肩走着,蓝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洛白侧头看了他一眼,温柔一笑:“蓝湛,今日课堂上你的回答很精彩。”
蓝湛的脸微微一红,轻声道:“多谢。”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小径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