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的梆子刚响过,太子府朱漆大门就被玄铁箭射穿。箭尾缠着的血帛迎风展开,露出用金粉写就的七个大字:"还我青鸾卫女子"。
萧景珩的玄甲军如黑潮般涌来,铁靴踏碎门前石狮。七皇子本人却只穿着素白中衣,心口处渗血的绷带刺目惊心——这是三日前为沈清棠挡箭的伤口崩裂了。
"搜。"他剑尖抵住侍卫统领咽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太子踢开寝殿雕花门时,萧景珩正用染血的手帕擦拭柳枝空荡荡的右袖。少女被铁链锁在暖阁地牢,琵琶骨穿着浸盐水的牛筋绳。
"七弟这是要造反?"太子金冠歪斜,显然刚从妾室床上被拖起。
萧景珩突然暴起,龙纹剑劈碎太子冠冕:"三日前西郊埋骨地,皇兄对柳枝用了什么刑?"剑锋下压,在太子眉心划出血线,"她腕上的龙鳞纹从何而来?"
暖阁地砖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刑室。十具尸体整齐悬挂,每具心口都插着青鸾卫的凤凰簪——全是太子这些天处死的眼线。
"本宫倒要问问..."太子踹开暗格,拽出个浑身溃烂的女子,"沈清棠在我府上埋了多少钉子?"
柳枝的残肢猛地抽搐——那竟是失踪三日的春桃!她舌根被割,只能发出呜呜哀鸣。
萧景珩的剑第一次出现迟疑。就这瞬息破绽,太子突然拍案:"拿下!"
二十名死士从梁上跃下,手中不是兵刃,而是绘着龙纹的青铜镜。镜面反射阳光汇聚在萧景珩心口旧伤,那片肌肤竟开始浮现金色鳞片!
"果然..."太子癫狂大笑,"先帝留下的怪物!"
萧景珩的瞳孔缩成竖线,獠牙刺破下唇。金血滴落处,青砖竟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殿下!"柳枝突然挣断牛筋绳,独臂掷出藏在发髻里的银针。针尖刺入太子手背,他吃痛松手,春桃重重摔在刑具架上。
一支凤凰簪滚到萧景珩脚边。他抓起簪子刺入自己心口,金血顺着凤凰纹路流淌,竟暂时压制了龙化。
"柳枝..."他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带她走。"
少女背起春桃冲向密道,身后传来骨骼变形的恐怖声响。最后一眼,她看见萧景珩的脊骨刺破皮肤,金色龙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悬壶堂地下密室,沈清棠面前的铜盆盛满鲜血。水面突然沸腾,浮现出太子府内的惨象——这是她用柳枝的血为引施展的"血镜术"。
"时候到了。"她将金针插入自己锁骨下的白莲印记,"青鸾卫全体听令——"
十二名少女割破手掌,将血滴入铜盆。血水化作赤雾弥漫,在墙上投射出太子府立体图,每处暗道都清晰可见。
"春桃救出来了。"苏雨晴突然指向某处红点,"但七殿下他..."
沈清棠的银刀劈碎铜盆:"执行丙字预案。"
当第一支火箭射入太子府马厩时,没人注意到有七道黑影顺着血雾指引溜进了密室——正是萧景珩最精锐的"北斗七星卫"。
黄昏的太子府己成炼狱。玄甲军与太子死士厮杀时,七名黑衣人正将龙化的萧景珩拖入密道。
"沈姑娘说..."为首的星卫将药丸塞入主子獠牙间,"若您再失控,就把这个塞进柳枝心窝。"
萧景珩的金瞳骤然收缩——药丸里裹着沈清棠的一截断发!
与此同时,太子正疯狂翻找暗格中的龙骨地图,却摸到张字条:
「多谢殿下喂养龙血——青鸾卫笑纳」
窗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西郊埋骨地方向,一道金红光柱首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