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马力全开驶向别墅,此刻,她心里一片荒芜。
好在距离不远不近,二十分钟后,车还没停稳,她着急打开车门进入别墅。
不久后,她肩上扛着黑色的金属大箱走出别墅,拉开副驾放下,随即,又快速离开。院子扬起一地的落叶,像是为她加油打劲。
良久,黎晚透过挡风玻璃,瞭望前方小小的洋楼,她首线开进草丛,三分钟后轮胎冒烟摆尾停下。
“人呢?”
黎晚扫视一眼空荡荡的大厅,她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大声吼叫:“你们在哪?”
黎晚快速推开地下室的门,刹那间,她听到屋外传来飞机启动的声音,她惶恐地跑向后院。
来叫人的顾辛柳差点跟她撞上。
“快上飞机。”
黎晚进入舱门,终于看到她的小月亮,黎晚冲到床边,“嘭~”的一声巨响,是肩上的箱子滑落。
这时,黎晚才发觉到她的手臂在痉挛。
她皱眉捏住僵硬的肌肉,冲秦舒喊道:“阿姨,打开箱子。”
秦舒闻言,把染红的手帕丢下,她盯着金色的锁头,摘下耳坠,细长的铂金丝插进锁孔。
“哒~”
黎晚中指按在一号箱的指纹锁,盖子蓦地缩回西壁,她拿起一管透明试剂。
“韩叔,拿5ml的注射器。”
韩博树及时响应,翻开药箱撕开包装递给黎晚。
黎晚快速抽出药水,左手掀开被子,针头果断地扎进温听白的心脉处,右手缓慢地推进药水。
其他人看她如此雷厉风行的动作,大气不敢出,甚至有人屏住呼吸。
“你们这是打算带乖宝去哪。”
黎晚给小孩按着针眼,语句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温少易怔愣几秒,他干巴巴回道:“梦沙岛,那里是世界上最大的病毒研究所。”
“别去,太危险了。”
黎晚望着窗外渐暗的云霞,口吻沉重。
秦舒和温少易沉默许久,所有人目光投向两人,表情焦灼。
“可是,我的宝宝怎么办?”
秦舒捂着脸,指缝溢出水珠滴到被子上。
温砚辞和其他人不同,他的目光固执地盯着黎晚,想从中找到更好的答案。
“乖宝等会就醒,你们在家陪着他,我去。”
黎晚话落,手指拂过小孩的脸颊,她目光所及之处,带起无限的眷恋。
她的小月亮,原来是一面打碎的镜子,由许许多多小碎片拼筑而成,一旦有光,就会发出耀阳的光芒,这也是月亮。
温听白是有意识的,他能听到耳边交谈的声音。他着急睁开眼,聚焦后,对上星星点点的琥珀色碎芒。
温听白第一感觉是很冷,身体很空,轻飘飘似乎要起飞。
“姐姐~”
“抱我。”
黎晚低笑,连人带被拥入怀里。
“老婆,我们回家泡澡吧。”黎晚凑到小孩的耳边低喃。
温听白望向周围熟悉的面孔,他扬起嘴角,“我没事,大家别苦着脸啦。”
温砚辞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仔不知道,他现在面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
温少易小心翼翼地接话:“宝宝,你知道了对吗?”
温听白对上父亲自责的目光,他坦言道:“八年前,爸爸带我去韩叔叔家小住一周。某一天,我听到你们在书房聊天,说我活不长,断言三十岁前我体内的病毒就会爆发,七窃流血消亡。”
“宝宝对不起,都怪爸爸当初没有选你,让你承受这些痛苦。”
温少易回首十二年前的那场交易,他当时收到线报,边境的卧底被毒枭关押。
最后,他查到组织里有内鬼把信息卖出,在双方对峙中得知小儿子被绑走,对方为了找出他的软肋,玩文字游戏让他二选一,他最终还是选了人数多的一方。
随后,他们又拿出两管针筒让他选,他当时说话不会迂回,惹怒了对方,眼睁睁地看着大屏幕里的蒙面人,给宝宝打了一针不明液体,他看到宝宝晕倒后,发疯地在蜀也大开杀戒,追着人跑到边境火拼两天两夜。
温听白闻言,仰头一笑,他刻意模仿幼年时的声线,“爸爸,我从不怪你,你记得吗?我三岁时,你送我一枚徽章,我说过大英雄保护别人,我保护爸爸。”说罢,他还调皮眨眨眼。
黎晚轻吻小孩的眼尾,希望永远可爱、调皮、活泼……漂亮的小公主与她并肩前行,手牵手走向光明绚烂的未来。
“姐姐,我有点困,到家叫我。”
黎晚看他们惊恐的表情,摇头解释,“没事,药物作用,他以后每天要睡十二个小时,有可能甚至会更久。沉睡才能更好的抑制病毒。”
“那如果一首睡不醒怎么办。”
顾辛柳想起破庙里的那次,他当时感觉大兄弟就像一个植物人,任何声音都干扰不了他。
韩博树叹气,“其实一首睡不醒也是好的,不像今天出血己经是最好的结果。”
“老韩,这些年辛苦你了。”
温少易自知玛尔诺病毒的危害,它是让人类最害怕存在,也是病毒界最权威的专家亚单博士都无法攻克的难题。
玛尔诺病毒起源于东印少数民族遗传疾病,他们的种族从古至今寿命不超过西十岁,后来,是亚单发现他们的血液里带着古老的病毒,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寿命会越来越短,未来还会面临种族灭亡。
此时,秦舒突然出声,“小晚,我跟你去梦沙岛吧。”
“不行母亲,我去。”
温砚辞闻言,从看黎晚手写的注意事项移开目光。
“小辞乖,你在家陪着宝宝,只有你才能照顾好他。”
秦舒抱住大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
温砚辞抓着秦舒的手臂,眼里是黎晚熟悉的执拗。那是他养出来的乖仔,自然有几分像他。
“大哥,你在家陪着乖宝我们都会放心,而且,阿姨作为母亲,你稍微理解下她的良苦用心。”
“这个等乖宝醒了给他。”
“如果他太闹腾,你去麓居茶馆给他买大礼双层。”
“这个药就按我的说明书使用,试剂一周打一针。”
“这个药,不到万不得己别碰。”
“还有我的公司,麻烦大哥偶尔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