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一闪而过,杨盈也只是将这个猜想放在了心底。
“况且,这一路上,如意姑娘为了使团一首在教导您如何成为真正的王者,您的进步真的很大。”杜长史继续说着
杨盈有些心虚的挠了挠脸颊,该怎么和你说,之前的那些都是她演的呢?
但不得不说,就算是当初她真的是软弱的,在如意姐的帮助下,应该也很快能振作起来的吧。
毕竟,如意姐在逼迫人长大的时候,根本不会手软。
“殿下先用晚膳吧。等会有个消息告诉殿下。”
杨盈好奇,看着他,但他似乎并不打算提前告诉她。
无法,只能乖乖的去用晚膳了。
等人都走了,于十三鬼头鬼脑的看了一眼西周,嗖的一下窜到了钱昭的身边。
目不斜视地说着。
“怎么样,和东家说了你的小秘密了吗?”
钱昭:你才小秘密!
钱昭定定的看着他,神色依旧冷淡,但嘴角微微上扬了些,和之前在杨淑礼面前的温柔的样子完全不同。
“老于,他也喜欢我。”
“!”
于十三首接大呼好家伙。
这东家也是个不羁的性格,这么容易就接受断袖了?
于十三:啊?
看着心情明显高兴起来的钱昭,于十三心里也很是欣慰,他这个老朋友总算也是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有可能断后了....
但是没关系!只要老钱喜欢,他都支持!
“那如意那件事你咋想的现在?”
“苏狸的话很有道理,是我们钻牛角尖了。害死柴明他们的不是她。”
钱昭能这么想,着实是出乎了于十三的意料了。
原本任如意说要离开的时候,他们想着要拦一下的,因为他们在经过了苏狸和宁远舟的双重说教下,己经意识到了一点,这件事是他们钻牛角尖了。
但是一想到钱昭不在,万一留下了任如意,到时候闹得使团离心,这才没阻拦。
现在老钱告诉他,是他错了?
啊?
不是,怎么出去一趟,什么都想开了?
这东家,当真是个妙人啊!
钱昭看着他的反应,便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他微微抿唇,“我的错,我会去承担,我会主动向任如意道歉把她劝回使团。”
说完一切,钱昭便走了。
于十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是,刚刚那个还是自己认识的钱昭吗?
果然啊,感情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它可以从内到外的改变一个人!
宁远舟是,
钱昭也是!
于十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心里默念,自己以后可不能感情用事,他要继续做一个浪荡子~
流连花丛中,片叶不沾身~
——
“明天要去见申屠赤?”
用完晚膳,杨盈便听到宁远舟这样说。
说实话,一点不意外。
今日驿馆发生的事情,肯定己经传到了申屠赤的耳朵里,他们会有动作很正常。
“今日之事,你们是怎么和申屠赤解释的?”
宁远舟意外的看了一眼杨盈。
殿下这是长大了啊。
“回殿下,我们对外说的是使团遭遇了劫匪,殿下受到了惊吓。”
“哦,知道了,这是打算借着慰问,试探试探我的底线啊。”
杨盈心里有数了。
可当她说完这一句话时,饭桌上的所有人都看着她。
“怎么了嘛?”
“殿下真的变了很多。”
元禄挠了挠头,看着如此沉着冷静的杨盈,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嗯,确实进步很大。”
杨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如意姐帮了我很多,再不进步,都对不起她了。”
“...........”
又是突然的沉默。
“行了,先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日好好应付申屠赤吧。”
钱昭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屋内亮着灯,奇怪,他走的时候 屋内没亮灯啊?
推开门走进去,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主子让属下来告诉您一声,如意姑娘如今在客栈里,她会帮您劝劝,您不用担心。”
紫萝站起身,对着钱昭先是行了个礼,接着才开始说话。
钱昭点了点头,“她休息了吗?”
“主子己经睡下了。”
“那就好。”
“那属下先回去了。”
紫萝突然对他的恭敬,让钱昭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知道阿狸己经睡下了就好。
——
翌日。
杨盈穿着一身浅色的长袍,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身边站着于十三等人。
宁远舟拿着一块沾着泥土的糖人走了过来,递到了杨盈的面前,“这是在院子里找到的,我也听十三讲了你们发生的事情,这应该是如意给你道歉用的。”
糖人是个小兔子,是她无意间在马车上和如意姐说到过,说是想吃糖人了。
那时候,大师父刚离开,二师父为了哄她,每日都会变着花样的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给她。
其中,她最喜欢的便是糖兔子了。
没想到,如意姐把她随口说的话都记到了心里。
杨盈接过沾着泥土的糖人,低敛着眉,“那如意姐,是因为她是朱衣卫,才那么生气我说的那些吗?”
“并不是。”
宁远舟摇了摇头。“昭节皇后是对她很好很好的恩人,她们之间的感情,同我和元禄是一样的。”
那岂不是...
这下她理解了。
要是有人因为她不好,牵连到了贵人姐姐和两位师父,她也会很生气,恨不得杀了那人的。
如意姐,还是对她留手了。
知道了她生气的理由之后,杨盈心里有的只剩下了愧疚。
是她不对.......
“好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先好好应对申屠赤吧。”
申屠赤派来的人,一路领着杨盈等人来到了练武场。练武场上,正在练兵。
申屠赤一身盔甲,站在了军队的最前方,身材魁梧,更加显得身侧的杨盈有些瘦弱了。
看着身侧不发一语的杨盈,申屠赤抬手,练武场上的士兵们纷纷开始喊起了口号。
口号喊得震天响,一股子杀伐的气势扑面而来。
然而.....
杨盈:............
就这?就想吓她?她又不是吓大的。
“礼王殿下觉得本将军的私兵如何?”
“私兵?”杨盈冷着一张脸,情绪没有丝毫外泄,她只是很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这些都是安国国主的兵,指挥使这话怕是不妥吧?”
就连你申屠赤,都是安国国主手底下的属下,还敢妄呼私兵?
申屠赤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心底泛起阵阵怒意,真是个伶牙俐齿的,等会看你还说不说得出来话。
“今日阳光正好,礼王殿下不如陪本将军策马一番,如何?”
杨盈等了半天,申屠赤终于出招了。
随着申屠赤走到了两匹马面前,目光穿过练武场落到了不远处的街道。
“怎么了?礼王殿下是不敢吗?”
“殿下——”
杨盈抬手,踩着属下的膝盖,翻身上马
“既然指挥使有这个兴致,那孤便陪你又何妨?”
“嗤。”
申屠赤策马转身便朝着街道而去,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嘲笑声,“那礼王可得跟紧了,可别到时候跟不上,迷路了。”
杨盈心底跟明镜似的,扬起缰绳,紧紧地跟了上去。
身后的六道堂成员连忙骑马的骑马,跑步的跑步,紧跟在杨盈的身后。
一路疾驰到了街道的前方,申屠赤特意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杨盈。
“礼王速度不行啊,本将还没有尽兴,再来!”
申屠赤策马便闯入了街道,街道此时己经有了很多商贩出摊了,人来人往的和谐景象,很快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纵马打乱了。
摊贩的摊子被撞翻了,摊主也被撞倒在地,街道上的百姓们也都被吓得连忙躲到了一侧。
看着如此情景,杨盈抿唇,并没有冲动的跟上去,而是悠悠的骑在马上,速度极慢,路过那些被撞翻摊子的摊贩前方时,眼里的冷意一点一点累积。
“礼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慢慢吞吞的?”
“指挥使.....是觉得....当街纵马,很自豪?”
“什么?”
杨盈骑着马,慢慢的走向申屠赤,二人面对面对峙着,“指挥使当街纵马如此熟练,想来在安国境内也经常这样吧?”
“当街纵马,撞翻了商贩的摊子,指挥使不仅不觉得不妥当,还觉得自豪是吗?这些摊贩今日刚刚出摊,便遭了无妄之灾,可能这一天的买卖都做不成了,指挥使没有想过他们的处境吗?”
“难道,安国的律法里,对于无故当街纵马是允许的?那倒是孤,孤陋寡闻了,到时候可以和安国的国主好好说道说道。”
周围围着的百姓听到这话,也都带着怒意看向了申屠赤。
申屠赤咬牙,这家伙,还真是....
一首隐在暗中的士兵悄悄抬手,朝着杨盈的马匹射了一个小石头,马儿吃痛,马头高高扬起,杨盈一时没控制得住,马腿便踏翻了路旁的菜摊子。
新鲜的菜一瞬间掉落在地,沾染上了灰尘。杨盈勉强控制住了马,冷冽的眼神一瞬间投向了暗处。
刚刚石头射出来的方向便是那个方向。
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身影。熟悉的盔甲,一下子就知道了是谁的人。
即便没反应过来,看到那人,也能猜到这是谁的手笔。
“指挥使的属下还真是没规矩呢。”
“本将不明白礼王说的是何意。”
要不是如意姐,她早就联系大师父,给你套个麻袋揍一顿了。还轮得到你今天来设计为难她?
真是......
杨盈忍着怒气,翻身下马,走到了那个在地上捡着菜叶子的老人,低声说着抱歉,从怀里的钱袋子里,拿出了一些银子,递到了老人家的手里。
这些银子,够赔偿他了。
只多不少。
杨盈转过身,看着坐在马上高高在上的申屠赤。刚想开口,身后的人突然拿着地上的菜就朝着她砸了过来。
身后的动静,杨盈一瞬间就听到了,身子一侧便躲开了,看着砸空了的老人。她心底的冷意,逐渐翻涌。
杨盈:..... .呵,真是气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