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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破碎营地的新生

晨露顺着艾草叶尖坠落时,林幽正蹲在溪边磨药刀。少年腕间银铃随动作轻晃,惊起芦苇丛里两只翠鸟。云绮罗挎着竹篮经过,篮底新采的鸡血藤还沾着晨雾,"今日训练场西侧要铺防滑垫,昨晚阿杰摔破了膝盖。"

"我这就去采金盏花!"林幽弹了弹裤脚的泥星子,忽然驻足望向远处。炊烟从西门外的杂木林升起,那是留守的赵叔在熏制腊肉,可本该正午升起的烟霭此刻却凝成灰柱。

正午的训练场飘着金银花的清香。十五岁的小琪把水球捏成歪扭的鸭子形状,溅得石岳满脸水珠。少年抹了把脸,忽然指着西山惊叫:"那棵歪脖子松树冒黑烟了!"众人抬头时,炊烟己变成裹着火星的浓烟。

云绮罗的鹿皮靴陷进泥地时,日头正西斜。她认得那摊暗褐色的血迹——是阿杰上周打翻的染缸,此刻却凝固着某种金属光泽。原本晾着草药帘的竹架歪斜着,半截浸在血泊里的"福"字还在往下滴落朱砂。

"别碰!"石岳拦住要掀开草席的云绮罗。少女指尖己经触到带着余温的陶罐,却在发现罐底残留的银铃碎屑时僵住——那是她亲手给赵叔打的汤药罐。废墟深处传来压抑的呜咽,十六岁的小杰蜷缩在粮仓残骸里,怀里紧抱着被烧焦的巡逻日志,焦黑的纸页上依稀能辨"苏芮穿红袍"的字样。

赵明的呻吟从井台边传来时,云绮罗正跪在伙房门槛。铁锅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状,半凝固的肉糜里嵌着半片翡翠耳坠——那是王阿姨参加女儿婚礼时戴的首饰。少年腹部的伤口泛着青紫色,云绮罗用银针挑出毒箭时,发现箭簇刻着凤凰纹样。

"西门岗哨...全军覆没..."赵明瞳孔开始涣散,手指突然抓住她袖口的银铃。那是林幽去年生辰时,她用溪边芦苇编织的平安结。少年喉咙里涌出血沫:"他们穿着...你们的制服...说营地所有人..."云绮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晨雾里还回荡着林幽炼药时的捣杵声,暮色中分明飘着阿杰熏腊肉的松香。

当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云绮罗站在演武场废墟前。凤凰会的旗帜碎片挂在老槐树上,被夜风撕扯出裂帛之声。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筑墙时,苏芮建议在树根处埋下辟邪石。如今那些刻着符文的青石,正被当成投石器砸向幸存者。

"往北三十里有个废弃驿站。"莫清虹的军靴踏过满地碎陶,女军官弯腰拾起半片青瓷,"三日前有支科考队途经,或许还有存粮。"她腰间玉坠的阴阳鱼纹在月光下流转,云绮罗注意到莫清虹左手无名指戴着枚银戒——与苏芮发间的朱雀簪材质相同。

石岳沉默着将赵明的骨灰装进箭筒,叶青正用藤条编织新的粮袋。小琪把染血的野莓埋进营地中央的榕树下时,树根突然显露出暗红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云绮罗摸出贴身收藏的玉牌,那是林幽用藤蔓编的水神挂坠,此刻正在月光下渗出荧蓝汁液,缓缓渗入树根裂缝。

远处传来夜枭啼叫时,莫清虹的军靴再次碾过满地碎陶。女军官忽然蹲身,从灰烬里捡起半枚铜钱——正面刻着"丙申年造",背面却是凤凰会的朱雀纹。"你们存粮账册的墨迹..."她转头盯着云绮罗,"分明是昨夜才写的。"

云绮罗握紧袖中玉佩,突然看清演武场青砖的排列方式——那些看似凌乱的裂痕,实则是用断剑刻出的逃生路线。石岳正将赵明的遗物包进油布,叶青在粮仓废墟里刨出半袋发霉的高粱,而小琪把野莓核埋进树根时,暗红纹路突然泛起微光。

"我们得走。"云绮罗最后回望营地,看见月光正照在破损的粮仓上。那些被凤凰会掠走的陶罐,此刻正在废墟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就像昨夜林幽炼药时,丹炉里沸腾的暗金色液体。而更令她心惊的是,榕树根部的图腾纹路,正与莫清虹玉坠的阴阳鱼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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