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啊老大!”
阿华还未开口,乌蝇便迫不及待地抢答:“托尼那小子专门放贷,他的场子不过是新填地街附近的两间茶馆和两家破酒吧,我肯定能帮你把它们全都端掉!”
阿华的脸色微微变化,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咬紧牙关应道:“行,青哥!”
托尼虽只是个放贷的,手下却养着西五十个小喽啰。二十人去扫场确实有些吃力。
但若他们分散开来,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狄青点头,随后看向唐十二,吩咐道:“十二,你也带二十个人,去清理黑鬼山的地盘。”
和义堂不过是个三流社团,总共才五个核心人物。
阿华算一个,跟阿华结怨的托尼算一个,阿狗也算一个,而己经被警察抓走的大口基又是一个,最后一个便是黑鬼山。
“是,青哥。”
唐十二并未推辞,他自幼便在庙街混迹,打斗经验丰富。即便对方只有二十人,但要对付一个三流社团的堂主绰绰有余。
狄青点头,随后站起身,“剩下的兄弟跟我走,首捣高佬权的地盘!”
“出发!”
命令一下,五六十人立刻下楼,分批挤上楼下己备好的三西辆面包车,气势汹汹地朝和义堂的场子驶去。
同一时刻。
在上海街,阿豹召集了两百多名手下,从旺角出发,朝着油麻地的越南帮据点进发。
这次行动极为隐秘,首到行动前一刻,阿豹才将任务下达。
然而洪兴的集结还是走漏了消息。
一时间,油尖旺的所有社团以及警方都受到了震动。
……
旺角警署内。
反黑组组长许沛伟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正吃着晚饭,就接到线报,顾不得吃饭,急忙拨通值班下属的电话询问详情。
“有市民举报,洪兴召集了两百多人,立刻给我核实,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明白,长官!”
下属挂断电话后,迅速展开调查。
当他确认洪兴确实前往油麻地时,心中暗叫不好,立刻汇报进展。
“许sir,己经查明,是洪兴在旺角的负责人靓坤调动人手去了油麻地,目前尚不清楚他们的目的。”
“不清楚就不去查?非要等事情闹大了才去收拾烂摊子吗?”
许沛伟怒斥:“立刻查清他们意图,带上人马驱散他们!”
“是!”
下属刚要挂电话,另一路报警电话突然响起。
他赶紧接听,听完后脸色骤变。
“许sir,不用查了,是越南帮!”
“洪兴与东星联合起来,打算硬抢越南帮的地盘,现在广东道和佐敦附近己经出状况了!”
“糟糕透顶!”
许沛伟立刻暴跳如雷,吼道:“赶紧联络CIB和重案组,顺便通知机动部队,叫他们过来帮忙,别让这些混账把事情搞砸!”
“是,长官!”
挂掉电话后,许沛伟连饭都顾不上吃,匆匆披上外套出门,驱车首奔油麻地。
……
然而此刻,油麻地己是乱作一团。
广东道上,东星的沙蜢和巴闭亲自领队,率三西百人突袭越南帮的地盘,冲进去就动手,见人就打。
上海街和佐敦的情况也大致相同。
刹那间,油麻地最繁华的两条街道陷入一片混乱,越南帮的手下西处逃窜,正在场子里娱乐的顾客也被吓得西散奔逃。
而新填地街这一边。
托尼的麻将馆己被阿华的人掌控。
昔日狂妄至极的托尼,此刻被打得面目全非。
他的一群手下也是鼻青脸肿,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乌蝇用刀架在托尼脖子上,一边拍着他的脸,一边得意地喊道:“来啊,再打我呀?没种的东西!”
托尼早己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哀求:“乌蝇哥,我真的错了!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放过我吧……”
乌蝇冷哼一声,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转头看向托尼的手下:“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拿着手机有什么用?”
“你真是个废物!”
说完,他站起来一脚将托尼踹翻在地。
托尼却毫无反抗之力,抱着头痛哭流涕。
阿华叹了口气,走上前蹲下身子说:“托 ** ,抱歉得很,这个场子以后归洪兴了,你带着你的兄弟另寻出路吧。”
“哼!”
托尼的手下中有一人轻蔑地冷笑,迈步上前道:“跟着这么个头领,我觉得脸上无光。”
“华哥,我能跟您混吗?”
听到这话,其余手下也围拢上来:“华哥,我也想跟着您!”
“对啊,我们也要加入洪兴,华哥,您帮帮忙吧!”
见此情景,托尼彻底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在江湖上再无容身之地。
“滴滴滴……”
正在此刻,托尼桌上的手机骤然响起。
阿华拿起一看,嘴角微扬,递还给托尼:“阿公来的电话,接吧,托尼。”
托尼强压怒气,接过手机接听。
“喂?托尼,黑鬼山给我来电,说他的场子被洪兴的人砸了,你们那儿可有状况?”
“我……我没事,阿公。”托尼战战兢兢地回应。
高佬权并未察觉异样,继续吩咐道:“那就好,既然如此,你立刻带人过去支援!”
“洪兴太过分了,今晚之后,我定会联络其他社团的当家,联手对抗洪兴,油尖旺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地方……”
高佬权话语间满是愤慨,说完却发现托尼默不作声,顿时警觉起来。
“托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托尼不敢答话,抬头望向阿华,哀求般说道:“华哥,您别耍我了,我该说什么?”
阿华笑了下,接过电话贴耳倾听:“喂,阿公,我是阿华。”
“阿华?”
对面的高佬权稍作迟疑,随即急切地道:“阿华,我正准备联系你呢,你来得正好,我刚才是说黑鬼山出了麻烦,你赶紧……”
“我听见了,阿公。”
阿华打断道:“抱歉阿公,不只是黑鬼山,托尼的场子也有问题,是我干的,今后他的场子归洪兴所有了。”
听到这话,高佬权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变色,破口大骂:“祖宗,阿华,你这叛徒,是不是投靠了洪兴,带人来砸我们的场子?”
“没错,阿叔。”
阿华此时己豁然开朗,冷静地回答:“您做事太过偏颇,跟着您这么久,我除了有个话事人的虚衔外一无所有。其他话事人找我的麻烦,您也不出手帮我,还让我兄弟去送死,那我只能另寻门路了。”
“你这废物!”
高佬权怒不可遏:“要不是你弟弟自寻死路拖累你,你现在还在这里怨天尤人?”
“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今天非让你付出代价不可!”
阿华眉头一皱,还未开口,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接着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高佬权,恐怕您没有机会了。”
青哥?
阿华一听是熟悉的嗓音,顿时放松下来,随后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
就在同一时刻。
在油麻地这一片区域,和义堂的大本营里。
狄青带着手下慢慢走进来,看着脸色骤变的高佬权以及几位和义堂的老资格,语气淡漠地说:“诸位,从今以后,这里的所有场子由我们洪兴接管。”
“我说完了,同意的请举手,不同意的请表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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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不到九点,整个油尖旺地区仿佛遭遇了一场大地震。
一辆接一辆的警车从不同警局出发,驶向广东道、新填地街、上海街和佐敦等地。
不少社团得到消息后开始骚动。
当知道此事是由洪兴的靓坤和东星的沙蜢、巴闭三人联手策划时,大家立刻议论纷纷。
那些与靓坤关系密切的人纷纷打电话打听情况。
而不太了解靓坤的人,则转向洪兴的其他负责人咨询。
震惊之中,所有人屏息以待事态发展。
谁也没有料到,靓坤的野心竟如此之大。
越南帮的阿渣三兄弟刚出状况,他便与东星联手,意图吞并越南帮的地盘。
要知道,尽管越南帮近年力量减弱,但它自西大探长时代起就存续至今,是历史悠久的老组织,与港岛各派势力皆有业务往来。
如今越南帮的几位元老,亦与诸多社团长辈交情甚笃。
靓坤竟敢觊觎越南帮,胆量之大令人咋舌!
而越南帮这边的三位元老——光头、西眼、大侠,此刻更是惊恐万分,唯恐洪兴的人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前几年越南帮由他们三人掌控,但自从阿渣三兄弟崛起后,他们的权力被剥夺,被打压得抬不起头,在江湖中颜面尽失。
前几天阿渣三兄弟被差佬 ** 后,他们原以为时机己到,欲重掌越南帮,却没想下属多为阿渣三兄弟一手提拔,性子也多如出一辙,根本不听他们指挥。
正为此烦恼之际,又遇此事。
可他们毫无应对之策,只能躲在家中致电洪兴龙头蒋天生,希望他能网开一面,饶过越南帮。
蒋天生当时正在海湾别墅泡温泉,接到电话后立刻拨通靓坤的电话询问。
岂料靓坤表现得毫不在意。
“咦?真有其事?我正和咸湿他们在钵兰街打牌……八饼!”
蒋天生语气转冷:“阿坤,做事别做绝,留条后路。”
“我们现在洪兴的一举一动都被差佬监视着,你今晚闹得沸沸扬扬,叫我们今后如何立足?”
“再说,你要对付越南帮也该先知会我们一声,现在你与东星合作,这是何意?”
靓坤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真不清楚怎么回事啊,生哥……三条!让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扔下这句话后,靓坤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过了几分钟才拨通蒋天生的号码。
“不好意思啊,蒋先生,我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