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这意思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
容河沉声说,“病毒是加维本搞出来的,为了他自己的永生。并且为了看起来更合理,他还将这一切披上了神罚的外壳。”
他就说呢,一种玫瑰解两种病毒,说明这两种病毒大概率同宗同源。
变种是神父研究出来的,这种连传播方式和病毒模式都不清楚的神秘病毒,他怎么可能研究出变种。
如果普通的舞蹈病毒也是他搞出来的就合理了,他知道所有的原理,当然可以做出更符合心意的变种。
神罚不过是人为的病毒,那么所谓的纯白者……大概只是恰好对病毒免疫的人。
所以神父才以诺亚方舟的名号把他们聚集起来,好在他们身上继续做实验。
疗养院才是最大的毒窝。
神的名号可真好使,就这样把所有人都忽悠住了。
“容先生,时间快到了,您得上来了!”
吉娜维芙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容河朗声道:“来了!”
他压低声音对两人说:“等会儿上去就说什么都没找到。”
高明:“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她啊?”
“她还有用。”
以吉娜维芙被洗脑的程度,容河很怀疑她会不会相信他们真相。
就算相信了也得闹起来,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哦哦哦。”
“你们先上去。”
高明和陈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明觉厉。
虽然不明白,但他们听指挥,于是陈禾道:“那您自己慢着点,小心受伤。”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楼梯上去了。
吉娜维芙正在门口焦急张望,见到只有他们上来后便急了,“容先生呢?”
“他马上上来——”
话到一半,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几人立马慌了,三人都抢着往下冲。走到一半时就遇到了走上来的容河。
他低着头,左手手掌不知怎么受了伤,正在哗哗流血,被右手捧在掌心。
“容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吉娜维芙惊慌起来,连忙撕下自己的衣服帮他按着止血。
蛛网在她的手上一闪而过,在黑暗的遮掩下很快隐没进身体。
容河低着头,手电筒的冷光中看起来形销骨立,身形单薄得像纸。
碎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轻飘而虚弱的声音:“没事,被书角划了一下。”
“我们先上去,我帮你包扎。”
几人手忙脚乱地上了楼,吉娜维芙扶着他在座位上坐下,“您别动,我去拿医药箱。”
容河一言不发坐着,始终挺拔的脊背却弯了,看起来失魂落魄。
修女跑远了,高明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踌躇地走向他:“容、容先生,您——”
锋利的眼神射来,“装你的门,别废话。”
“……”
吉娜维芙很快重新跑回,小心翼翼地拿下手上的布料,帮他清洗血迹和消毒。
“您也太不小心了,全是灰很容易感染的。”
容河默了默,“我有点着急,所以一下没注意。”
“您……”
修女看着他,欲言又止。
容河抬起头,眼睛红了一圈,似有眼泪将落未落。
“我没能找到能救他的东西。”
闻言,吉娜维芙握着棉签的手停顿了一下,许久才找回了声音。
“那…那您也不能这么不小心,神父大人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心疼的。”
容河垂眸不言,左手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吉娜维芙一再放轻动作,边消毒边轻轻吹着伤口,“马上就好了。”
容河的声音逐渐染上哭腔,“我们救不了他。”
旁边一边装门一边狗狗祟祟观察的三人目瞪口呆。
“如果救不了他,那就只能珍惜与他剩余的时间了。”
吉娜维芙帮他把伤口用纱布仔细包好,眼中含泪:“您己经做得够多了。”
修女苦笑一声:“他一定很孤独,请您多去陪陪他吧。”
这话一出,容河心底一颤。
严白江会孤独吗。
在这三年里,自己忘记了一切,日子可谓是风平浪静,可他是怎么过的呢?
一个人过副本,并不断想尽各种办法去找他。
他会受伤吗,他会受了多少次伤。
他该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起自己,以至于他把分别的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知道自己忘记了一切后,在知道自己快死了后。
他会难过吗?
他该是怎么样一边忍受着这些,一边想办法救自己的呢?
容河眼睫眨了眨,竟真的落下一滴眼泪来。
吉娜维芙蹲在他面前,神情悲戚:“对不起,容先生,也许不遇见他您就不会难过,但我还是很感激他能遇见您。”
“因为您的存在,一定也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
“……你走吧,我坐一会儿再走。”
修女站起身,缓慢地弯腰鞠了一躬。
待她离开后,终于吭哧吭哧把门装好的三人看着一动不动的容河,在互相推诿下一个拉一个一点点蹭到了他身边。
“容先生,咱们……”
容河抬起头,脸上哪还有刚才的一丝悲伤,颇为不耐地看着手上的纱布,“给我把这拆了,碍事。”
三人:“……”
高明磕磕巴巴:“您,您刚才是在演戏……?”
容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然呢?”
“……”
您这样真的会显得我们很呆。
呆子们帮他拆了吉娜维芙刻意包成粽子以防磕碰疼的纱布,看着手心那一条不大但挺深的伤口,高明先一步炸开了。
“卧槽?!容先生您昨天手上的刀伤呢,怎么愈合得这么快?!”
“……”
在他惊骇的表情里,容河决定装傻:“不知道,早上起来就愈合了,我也很奇怪。”
“啊?还能这样?”
容河笃定:“就是这样。”
“这也太奇怪了吧……那您这个伤口还要不要包扎啊?”
“简单包一下就行。”
图书馆己经重新开放,陆陆续续有人走了上来,几人快速包扎完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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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人的心疼来自于另一个男人的想象力
容河:他一定过得很苦,心疼
实际上的严白江:癫狂、发疯、从不内耗、折磨NPC、折磨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