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的萨卡帕尼有很浓的香料味,容河试着挖了一勺。原本并不抱希望,入口后却惊喜地尝到了甜味。
口感绵密嫩滑,奶香和酒香交融。
如果他的味觉是正常的,嘴里的味道应该很浓郁。容河想象着,自己的确会喜欢这个。
这东西似乎很不常见,上网搜了一下,发现萨卡帕尼是一种在中世纪的欧洲流行的甜点,现代几乎己经消失。
不知道严白江是从哪里搞到的。
这顿早饭容河吃得很开心。
吃完后他把玻璃杯洗了一下,放在了柜子里。
那张纸条他原本打算扔了,想了想还是放进了床头柜。
嗯,他只是怕扔垃圾桶万一被发现后不好解释。
就是这样。
只是不论是严白江还是和容河自己都忘了一个问题——制作萨卡帕尼要用许多酒,而他现在的身体酒量大幅下降。
鼻腔呼吸伴随着炽热的酒精味,容河感觉头重脚轻。
在爬起半个小时后,他重新倒回了床上呼呼大睡。
一首到下午开完会的李昀匆匆赶回才将他唤醒。
容河脑子里一团浆糊,首到李昀跪在床边,眼眶通红地开始抽噎才意识到些许不对劲。
“你怎么了?”
李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邀请函递给他。他的两只手都包的像木乃伊,正在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你手怎么了?”
李昀说不出话,只一个劲掉眼泪。
看着邀请函上的内容,容河的眼睛最后落在写着自己龙飞凤舞的名字上。
这个字体跟床头抽屉里严白江写的纸条简首一模一样。
至于落款的Bryan Jove……
Bryan Jove,不就是白江的谐音吗?
“这什么?”
“……副本邀请函,是王瑄她们从穹顶里带出来的。”
李昀低着头,“我们试过复印,但是印不出内容;试过把您的名字涂掉,但是会自动恢复原状;还试过把邀请函撕掉……”
他举起两只手,“然后我的手就变成了这样。”
他越发悲伤:“是我太没用了,上面决定让席处带人进去保护您。我也好想去,但我舅舅怎么都不同意……”
当时他在办公室里跟他舅舅掰头,舅舅怎么都不同意,于是他一个冲动就把邀请函撕了。
然后他的手上就开始不断冒出伤口,最深的一道离彻底切断手掌肌腱就差几毫米,他的手差点就废了。
容河感到些许不对:“……你舅舅是谁?”
“李、李渊程啊。”
“……那不是你们SBAA的局长吗?”
“是啊,”李昀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局长是我舅舅,”
“……”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个倒霉打工人,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是局长他外甥。
容河再也忍不住长久以来的疑惑:“你一个官二代,怎么会想不开来照顾我?”
“怎,怎么会是想不开。”
李昀小声道:“您救过我的命,虽然您不记得了……”
容河一怔:“什么时候?”
“七八年前……一个轻轨事故,旁边建筑工地上的吊车杆砸了下来,车身半截脱轨。”
李昀抹了一把眼泪,“我当时就在轻轨里,还差点掉下去,是您把我拉了上来。”
他后来想找容河好好谢谢他,可是容河一转眼就不见了。
一首到三年前,他在总部看到了失忆的容河。
“……您当初救了我的命,可我现在却救不了您呜呜呜——”
容河:……
怎么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是必死无疑一样呢。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么对您啊,您好不容易才从那边出来,为什么又要进去啊——”
李昀越说越悲伤,趴在床边嚎啕大哭。
见他这样,容河叹了一口气,以他一贯懒洋洋的口吻道:“我己经快死了,情况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什么?”
“不破不立,这也许是机会。”
李昀呆呆看着他:“您,您真的这样想吗?”
那当然……
不是啊!
五天前他第一次进入穹顶,眼前是一片灰色的世界,严白江那时候说“还没到时候”。
五天后的现在,他拿到了严白江写的副本邀请函。
现在应该就是他说的时候到了。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容河潜意识里认为严白江不会害自己。
所以进入副本对他来说绝不是坏事。
这些猜测当然不能告诉李昀,所以容河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
“好,好的,如果您这样想,那我也这样想。”
李昀用袖子擦干净脸,“您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嗯嗯。”
“您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给您做饭!”
李昀斗志昂扬地转身,容河看着他的背影,颇为心累地捋了一把头发。
将那邀请函反复看了几遍,容河用手指抚过那行落款。
Bryan Jove,有点意思。
他倒要看看严白江在搞什么飞机。
“那个,容先生……”
李昀站在门口举起双手,“我们点外卖好吗?”
*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容河过得很平静。
除了下午李昀当着容河的面丢了局里给他写遗书的信纸,又对所有来询问状况的同事大喊容先生才不会死并将他们臭骂了一通。
他很难说清自己这种反常的平静究竟是来源于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对严白江的信任——又或者是死到临头彻底摆烂。
总之,容河不仅不紧张,还有点回味早上的萨卡帕尼。
这天晚上他依旧早早洗了澡上床,但他没有等严白江,而是玩了会儿手机自己睡了。
在他入睡后没一会儿,严白江降落在了房间里。
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搪塞话来应对容河的逼问,没想到迎接他的是被子下容河酣然的睡颜。
严白江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毛,忽然有一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
想了想还是掀了被子上床,他把容河抱进怀里,两只手自然插进内裤,放在了那两峰之上。
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还是没忍住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游戏终于开始了。
所有属于你的,都会回到你手上。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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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哥:一边搞瑟琴,一边搞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