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抓许小草的吗,怎么还给她发证书和奖励啊?
许青山作为大队长,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听了刘队的话,忙激动上前。
“公 安同志,你是说小……安安她立功啦?”
“没错!就在不久前,许念安同志给我们提供了重要情报,协助我们抓捕到一个敌特团伙!
我们今天过来,就是特意给许同志颁发嘉奖令的!”
“嗡——”
人群瞬间沸腾!
许小草还有这本事!?
敌特,那可是敌特,许小草也太厉害了吧!
许大雷、许大雨、赵桂芝、李红梅、许招娣,以及趴在地上的孙媒婆全都傻了眼,集体低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许念安看了他们一眼,眉尾上扬,“刘队长,我有罪你们把我抓走吧!”
说着许念安还伸出双手,握拳并齐,举到刘队跟前。
刘队懵圈,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想要干嘛?
“许同志这是?”
“刘队长,我有罪,我该死啊!我呜呜……”
许念安话还没说完,就捂脸哭了起来。
这会儿别说刘队就是围观的村民也懵了。
许念安她在哭啥!?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呜呜……我替我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委屈啊!”
许念安红着眼睛抬起头,脸颊挂着两条泪痕,明显是真哭了呀!
“刘队,虽然他们早就把我赶出了家门,虽然他们五十块钱把我卖给了张家的二傻子,但!”
说到这里,许念安猛地提高嗓音,抬手指向许大雷几人。
“他们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啊!”
许念安戏精附身,做“痛心疾首”状。
“他们说的对啊!
虽然,我以前在许家的时候,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干的比驴多,吃的比猪少!
虽然,许家的大部分工分都是我一个人挣得!
可,谁让他们是我的哥哥嫂子,阳间父母呢!”
“噗嗤!”
人群中,接二连三有人被许念安这句阳间父母给逗笑。
刘队这会也算看明白了许念安的打算,他努力板脸,拼命忍笑。
“哎~天可怜见的!我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他们想卖我,我就该乖乖让他们卖啊!他们要打我,那我就该笑着把脸凑上去让他们打啊!
你们说,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反抗呢?
哎~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啊!
都怪我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众人嘴角疯狂抽搐,骂的可真脏!
许大雷几人脸色不停变换,想骂又不敢。
“最最最过分的是……”许念安无比懊悔地说:“我不但反抗了,居然还误伤了他们!
该死,我可真该死!
刘队长,您说像我这么不孝顺的好孩子,是不是该抓?”
“噗嗤!”此起彼伏得憋笑声传来。
刘队长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许念安同志,你这个思想觉悟……
够深刻的啊!”
许念安毫不犹豫地点头:“必须的!认错我是认真的!
刘队,啥也不说了,全在泪里啦!
来吧,抓我吧!现在就把我关进去!”
许念安西十五度角昂头,端的是大义凛然。
“我知道,他们卖我也是为了家里好,虽然我们己经分家啦!
可我这个做妹妹的,就应该体谅他们的良苦用心啊!
错错错,都是我的错……”
许念安说着还唱了起来。
众人……
刘队“胡闹!简首就是胡闹!大队长……”
许青山苦着脸上前,“公 安同志……”
“许念安同志哥嫂的这种做法,是什么?
是包办婚姻,是封建糟粕!
这严重违反了改革开放后,上面颁布的婚姻法!”
“是是是……对对对……”许青山额头冒汗。
说完,刘队又目光犀利的看向许大雷等人。
“你们!作为亲人,不但虐待遗弃她们姐妹,居然还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就联合外人逼迫许同志!
知法犯法,简首罪无可恕,必须做出深刻反省!”
许大雷、许大雨夫妇吓得瑟瑟发抖。
赵桂芝不服气,硬着头皮反驳。
“我不服!”
“嗯?”刘队和其他公安齐齐看向她。
赵桂芝两股颤颤,可她不好过许小草那个贱人也别想好过!
“她!她打人,你们看看我们几个被她打成什么样啦?
我们就算有罪,那她打人也是犯法的!”
“啪—”
许念安抬手挥开赵桂芝指着自己的手,悠悠道:“哟~感情你也知道打人犯法啊?
那你们之前虐待殴打我的时候,咋不见你们怕过呢?
还有我可没打你们,我那是正—当—防—卫!
你们都要过来跟我拼命了,我再不还手岂不成傻子啦?
你们看二哥,他老老实实在那站着,我打他了吗?”
众人齐齐扭头,许大雨首到现在还是在最开始的地方站着。
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
“刘队,这正当防卫也犯法吗?”
刘队含糊其辞道:“法律规定,当一方受到攻击或伤害时,是可以进行正当防卫的!”
话落又忍不住暗自腹诽,这丫头也就能忽悠的住现场这些法盲。
正当防卫也是有标准的好吗?
她可好,到了她这里,正当防卫反而成了她打人的底气啦!
但凡这里有一个懂法的,她就得当场现原形。
“那……那你还虐待儿童,体罚孩子呢!”
赵桂芝心想这个总是事实了吧,孩子们可还在哪跪着写字呢!
“赵桂芝,说话要讲证据,我什么时候体罚孩子了?”许念安双手叉腰。
“许小草,孩子们还在那跪着呢,由不得你抵……呃,孩子呢?
他们……他们明明……许小草你……”
赵桂芝傻眼,孩子咋就不见了?
赵桂芝揉揉眼,看看许小草又看看孩子们刚刚跪的地方,来回横跳,大脑宕机!
“看,还看,收你们来啦!
刘队,我还有件事要向你们反映。”
吵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再次看向许念安。
还有事?什么事?谁的事?好事还是坏事?
趴在地上的孙媒婆心有所感的抬头,刚好对上许念安似笑非笑的双眼。
忍不住浑身一抖,遍体生寒。
终于还是到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