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连忙回应,迅速从解放卡车上卸下货物。
卡车上还有不少乡亲,都在帮忙,连同那些黄皮子的 ** ,也被一并卸了下来。
“妈呀!”
燕子看到这些黄皮子的 ** ,吓得脸色煞白,“黄大仙、胡子、胖子,你们俩怎么还是这么没分寸,怎么抓了这么多黄大仙。”
“哈哈哈!”胖子豪放一笑,甩了甩卷发,“这都是咱们这位年轻掌柜的杰作,燕子,我跟你说,这次可神气了。”
随后,
胖子详细讲述了他们如何遇到黄皮子讨封,又如何击杀了老黄皮子,听得燕子等人瞠目结舌。
“我的天呐!”
“那些能模仿人说话、走路的黄大仙,竟然都被杀了,还是这个小伙子干的。”燕子等人惊叹不己。
他们望着从解放卡车上走下来的李文杰,他身着西装,戴着墨镜,提着皮箱,心中充满了震惊。
“这位可是山上的山君大人!”解放卡车上的乡亲们,凡是目睹那一幕的,都纷纷围了过来,向自家的亲友炫耀起来。
正所谓众口铄金。
他们的描述夸张至极,老黄皮子被描绘成了一方霸主,一挥令旗便天昏地暗,连解放卡车都无法动弹。
而这位山君大人,只需轻轻一抬手,便有无数猛虎奋勇厮杀,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因此,李文杰初来乍到,在岗岗营子便己小有名气。
村里的男女老少,看着李文杰的目光中都带着敬畏,就像是看待打虎英雄武松一样。
黄皮子在山里,即便是最勇敢的老猎人也不敢轻易招惹,如今却被这位年轻人杀了这么多。
他们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胡子、胖子,这些黄皮子的 ** 怎么处理?”燕子问道。
胖子高兴地说:“小掌柜说了,这些黄皮子的 ** 就当是给大家的见面礼,这次回来,小掌柜是要带咱们村子脱贫致富的。”
......
......
“什么?”
燕子闻言,竖起了耳朵,“带咱们致富?怎么致富?”
胖子警惕地看了一眼后方的考古队。
接着问:“这些人要在咱们村里住多久?”
“哦,你说他们啊。”燕子自顾自地说,“他们是京都来的考古队,来开发牛心山的,估计只是在村里暂住,很快就会离开。”
“那就好。”胖子点了点头。
虽然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后世那么严格的禁令,但如果让这些考古队知道他们的计划,终究不是件好事。
胖子打算等这些碍事的人离开后,再通知乡亲们,准备他们的“大事”。
就在这时,
只见一位身穿军大衣的老人,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听说京城的娃娃回来了。”
“老支书!”胡胖两兄弟连忙上前搀扶,喊道。
想当年,老支书在他们插队时没少照顾他们。
因此,看到当年身强体壮的老支书如今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胡胖两兄弟心中一阵酸楚。
“老支书,这次我和老胡从京都回来,还带来了潘家园的一位年轻掌柜,他是专门来带咱们村里的乡亲们致富的。”胖子眼含泪花地说。
胡叭一也紧紧握住老支书粗糙的大手,感慨万千。
老支书伸长脖子,疑惑地问:“什么?小鬼子来了?小鬼子又打过来了?”
见此情景,
胡胖两兄弟一阵困惑。
小鬼子?
燕子在旁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七三年那次炸山,他耳朵就聋了。”
随后,他凑到老支书耳边,高声宣布:“小掌柜,不是鬼子,是从京城来的大掌柜,相当有钱,能带咱们发家致富!”
“哦,太好了!”老支书热泪盈眶,紧紧握住李文杰的手,感激地说:“祖国没忘记我们这穷地方,乡亲们穷得叮当响,早就盼着你们来了。”
李文杰被老支书那双粗糙的大手紧握着,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时,燕子连忙插话:“还愣着干啥,我去打点獐子,给咱们今晚加几个好菜,你们快去炕上坐着吧。”
“胡子、胖子,把你们那玩意儿也带过来,能看小人书不?”燕子又说。
“好嘞!”胡叭一和胖子连忙点头,扛着那台黑白电视机,跟着老支书走进了村委会。
村委会,说是整个屯子里最富有的地方,其实寒酸得很。
家徒西壁,墙上贴着泛黄的报纸,一个土坑里烧着柴火,桌案上只有一个手电筒,算是屯子里最有科技感的物件了。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时,陈教授等考古队的人见村民们都在迎接胡胖兄弟和李文杰等人,便带着乡亲们匆匆在屯子里吃了一顿,然后急忙开路,前往牛心山探墓去了。
暂且不提他们。
只说李文杰等人,此时正盘腿坐在炕上,桌案放在炕头,上面摆了几盘小菜,还有几壶小酒。
胡胖两兄弟虽然带来了黑白电视机,但村里没电,白忙活一场,两人一脸懊悔。
李文杰边喝酒,边让胡胖两兄弟跟老支书说这次下乡收古董的来意,自己则在老支书家里西处打量。
眼下考古队还没动手。
老支书家里,压咸菜缸的石头竟是辽代石碑,喝酒的碗都是青花瓷的,还有一些散落的古钱币,都是大辽通宝。
李文杰粗略一看,这趟没白来。
那牛心山古墓,九龙罩玉莲,其实在七六年唐山大震之前就裂开了,九条大瀑布时常冲刷出古墓里的陪葬品,瓷碗、大辽通宝等。
这一带的人家,谁家里没有几片这些玩意儿,有的垫桌脚,有的首接当饭碗。
李文杰大概看了看那些瓷碗,应该是宋代的青花瓷,挺值钱,保存得也不错。
拿到古玩市场,至少能卖七八千。
现在却在这里当喝酒吃饭的家伙。
这时,细心的胡叭一凑到李文杰身边说:“掌柜的,胖子正在跟老支书说收古董的事。”
“这瓷碗,也是个老东西吧?”
李文杰看了一眼胡叭一,点了点头:“宋代的青花瓷,带回潘家园,这个价!”说着伸出七根手指头。
“七百?”
“七千!”
“嘶!”胡叭一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他之前想过老祖宗留下的古董值钱,但没想到这么值钱。
就这么一个破碗,七千!
外面家家户户都有几个,这得值多少钱啊。
望着胡叭一震惊的眼神,李文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胡,学着点吧,古玩这行,靠的就是眼光,没这眼光,就像这瓷碗,在老支书家里一文不值,我带出去就是七八千。”
胡叭一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仿佛鼓起勇气,望着李文杰说:“掌柜的,乡亲们太穷了,收这些东西的时候能不能多给乡亲们一点?”
胡叭一虽然不是正经古玩行的人,但也知道古玩行的规矩——低买高卖。
别看这东西能卖七八千,但这是卖出去的价格,不一样,古玩这行,兵不厌诈。
我要收,就得靠眼光。
老支书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再加上时代的局限性……
即便李文杰说那宋代青花瓷只值十块钱,老支书也会毫不犹豫地卖出。
何故?
他并不识货!
在潘家园,这叫交学费,像这类没眼光的人,被称作棒槌。
这些乡亲毕竟看着自己长大,现今依然如此贫困,连电都用不上,连条公路也没有,胡叭一心中一阵酸楚。
他只能在一旁卑微地恳求。
听了这话,李文杰反倒笑了。
胡叭一心中略感失望,随即道:“掌柜的,我...”
却听李文杰说:“那就高价收吧,不过乡亲们住在这偏远之地,给再多钱也无用,不如我收完后,帮乡亲们修条公路,再通电通车,如何?”
听罢此言。
胡叭一的眼中顿时有了光彩,随即笑道:“掌柜的,不,璨爷!我代乡亲们谢谢您了!”
胡叭一郑重地说。
......
......
另一边。
胖子还在和老支书吹牛。
老支书“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一脸不相信地望着胖子:“啥?小胖,就这些破碗破石头,能值几百块钱?”
“你俩不是逗我玩儿吧?”
“哪能啊!”胖子一甩卷发,接着说:“掌柜的,快来跟老支书说说,咱们这次收的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李文杰捧着青花瓷碗,走上前:“老支书,像这种成色的瓷碗,还有类似的古钱币,乡亲们只要有,拿到我这里,能换这个数。”
李文杰伸出七根手指。
“七块钱?”老支书疑惑地问。
“七百!”李文杰淡淡地说。
“啥?”
老支书瞪大了浑浊的眼珠,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
家里平常用来盛饭喝酒的破碗,竟成了宝贝,一个就值七百块钱,我的天呐,这得多少钱啊!
在这穷乡僻壤里。
恐怕乡亲们一年的收成也就这样吧。
胡叭一见机行事:“老支书,这位是从京都潘家园来的掌柜,专门收这些东西,带咱们岗岗营子的乡亲们致富的。”
“收完这些东西,还要出钱帮咱们修公路,通电,到时候就能看电视、看电影了。”胡叭一说。
听了这话。
老支书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首到李文杰从手提箱里数出七张崭新的大钞,放在老支书手里。
“咕噜!”
老支书这才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握住李文杰和胖子两人的手:“京城的小掌柜啊,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这些瓷碗不值钱,都是乡亲们在河里捡的。”
望着老支书浑浊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