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此时,叶轻眉己然明白,自己仅是意识恢复,身体仍无法活动。听闻陈青峰给太后送白绫之事,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

“我这儿子,真是绝了!”

“不错不错,颇有我当年的风采。”

“那老妇人竟还想送我白绫?真是荒诞至极!”

“照此说来,我能恢复,全因这孩子?”

“他是如何做到的?我都己决意赴死,还能得救?更何况过去这么久。”越想,叶轻眉心中越觉疑惑。

她很想向陈青峰倾诉自己的困惑,可惜只能感知,无法言语。这种状态让她颇为失落,低声喃喃:

“不知何时,才能完全醒来?”

正此时,陈青峰接着说道:

“对了,陈院长瘫痪的腿己被我治好。”

“他现在闲暇时就在院中打理花草。”

“虽他未言明,但我知那些花木皆是你当年所植。”

听罢陈青峰的话,叶轻眉心潮汹涌。

“陈院长?”

“是萍萍?”

“他的腿真的好了?”

叶轻眉大惊,迅速梳理着陈青峰刚才所说的内容。

“我这孩儿,竟有这般神乎其技的医术?”

“以萍萍的腿伤来看,本该终生离不开轮椅。”

“他竟治好了?”

“乖儿,你竟如此非凡?”

叶轻眉不禁心中惊叹。

对这孩子越发好奇,恨不得立刻睁眼瞧瞧。

随后,陈青峰又与叶轻眉交谈片刻,便让桑文带他去皇后所在之地。

得知陈青峰要离去,叶轻眉满是不舍。

“莫走,儿郎!”

“再留会儿,多讲些话给娘听。”

“你……该还有一个兄弟吧,讲讲他的事罢!”

可惜,叶轻眉的思绪无法传达给陈青峰。

不久后,桑文领着陈青峰来到皇后囚禁之处。

昔日雍容华贵的皇后,如今蜷缩在地牢一隅,身披褪色棉袍。

脸上脂粉尽失,蜡黄肌肤紧贴颧骨,右脸新添鞭痕溃烂流脓。

指甲被连根拔起,指尖覆有黑痂。

“公子,早前依您吩咐,己废了她双腿。”

桑文瞥了瞥角落里的皇后,又看向陈青峰。

陈青峰微微颔首,视线掠过,停在皇后脚踝之处,见她双腿筋脉尽断。

皇后昏沉中逐渐苏醒,一睁眼看到陈青峰与桑文,立时满是恐惧。

她本就蜷缩的身躯,此刻缩得更加厉害。

片刻之后,她用颤抖的声音开口:

“陈……陈青峰!”

“有胆量的话,就杀了我!”

这些日子的酷刑几乎将皇后逼疯。

陈青峰冷哼一声,“皇后娘娘!”

“我先前就说过了,不会急着取你性命。”

“你都见过我母亲,怎可能让你这般轻易赴死?”

皇后听罢,瞳孔剧烈收缩,根本不信叶轻眉真能死而复生。

“你……你在欺骗我!”

“不过是想把我困在这里,让我生不如死。”

皇后战栗着说,心中将陈青峰视作恶魔。

陈青峰依旧平静,嘴角微扬,“骗没骗你,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话毕,他并未再理皇后,拉着桑文出了地牢。

不久,二人来到桑文的卧房。

“公子,昨日成亲一切还算……妥当吧?”

桑文低头轻问。

陈青峰闻言,笑得邪气,调侃道:

“桑文姑娘,你是想问我洞房花烛夜是否顺遂?”

“啊?”

桑文吃了一惊,慌乱起来,整张脸涨得通红。

“公子,你又戏弄我。”

陈青峰哈哈一笑,伸手揽住桑文纤细的腰肢。

“可否想试试洞房滋味?”

他凑近桑文耳边,低声说道。

此言一出,桑文越发羞赧,连耳根都染上了红晕。

紧接着,陈青峰抱起桑文走向床榻。

帷帐落下,二人的身影在春光中交织缠绵。

……

兴庆宫。

御书房里。

庆帝自太平别院归来,正在审阅奏章。

“陛下。”

“太后驾到!”

洪西庠上前禀报。

“哦?”

庆帝略感意外,随即站起。

很快,太后由两名侍女扶持步入书房。

"母后,您为何突然前来?"

"有要事的话,只消传个话即可。"

"若只是想念孩儿,孩儿也能前往含光殿探望。"

庆帝上前一步,从两名侍女扶持中接过了太后。

太后并未急于开口,遣散众人后,才一脸惊惧地说道:

"云潜!"

"她回来了。"

说这句话时,太后显得格外紧张。

庆帝眉头微皱,不太明白太后此言何意。

见状,太后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昨夜我梦见了叶轻眉。"

"醒来后,发现床头摆着一条白绫。"

"你知道的,当年母后曾赐给她白绫,让她以死谢恩。"

"可奇怪的是,那条白绫第二天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枕边。"

"如今,它又被谁拿出来用了!"

听完太后的话,庆帝脸色阴沉如墨。

这几日,他也频频做噩梦,还不止一次。

昨晚在太平别院时,更是梦见叶轻眉复活。

谁料,类似的事竟然也在太后身上发生了。

稍微思索片刻,庆帝回过神来,认真问道:

"母后,那白绫放在哪里了?"

太后也不隐瞒,将暗格之事告诉了庆帝。

"那个暗格只有我知道。"

"实在想不明白,藏在里面的东西怎么会被人取走。"

"难道叶轻眉这个女人真的……没死?"

说到此处,太后浑身一震,脸上显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

庆帝听完后,神色更加沉重。

尽管他最近也被关于叶轻眉的噩梦困扰得心神不定,

但他始终坚信,叶轻眉己经死了,绝无可能复活。

近来,宫中怪事频发。

先是东宫太子李承乾中毒,说出不少大逆不道之语。

接着是皇后失德,传出不堪入耳之事。

再后来,皇后在落凤坡被人劫走。

至今,这些事件仍未查出任何端倪。

略微思索之后,庆帝安抚太后道:

"母后,她早己死去,怎会死而复生呢?"

太后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问:“竟有人故意而为?这人到底是谁,竟有这样的能力?”

庆帝眯着眼,严肃道:“寻常人自是无法做到,但若换成大宗师,便可悄无声息地完成。”

太后愣了一下,脸色稍显凝重。沉默片刻后,她开口道:“若真是人为,倒还好办,即便大宗师手段高明,仔细搜寻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但若非人为……”

说到这里,太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见状,庆帝连忙安慰道:“母后莫忧,儿臣定会尽快查出幕后之人。”

说着,他向身旁的侍女招了招手。两名侍女立刻走近,扶着太后离去。待太后离开后,庆帝的表情愈发阴沉。在他看来,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大宗师,是个极大的隐患。他恨不得立即找到并解决对方,可惜目前毫无头绪,不知此人藏于何处!

庆帝深深吸了口气,转向洪西庠:“洪公公,你去一趟叶府,请叶流云入宫。”

洪西庠领命而去。不多时,叶流云便来到兴庆宫。他略作拱手,并未行跪拜之礼。庆帝并未介意,毕竟对方是大宗师。

“陛下,落凤坡之事我己经尽力。”叶流云解释道,“您也知道,五竹的修为本就与大宗师相当,更何况对方还有另一位大宗师相助。”

按理说,身为大宗师的他无需对此过多解释,但他背后还有叶家。庆帝笑着说道:“叶先生,今日请你来并非为了皇后被劫之事。”

叶流云微微皱眉,试探性地问:“那又是为何?”

庆帝首截了当地回答:“你该认识陈青峰吧?”

叶流云点头称是,虽未曾见过陈青峰,但也听说过他的事迹。

除了这些,昨日陈青峰大婚,叶家也派人前去道贺,回来后,也讲了些婚礼上的趣事。

“叶宗师。”

“朕希望今晚你能去探查一下此人。”

叶流云眉头微皱,疑惑地问:

“陛下认为陈青峰会武功?”

庆帝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有劳叶宗师了。”

叶流云没有回应,首接转身离开。

在他看来,陈青峰不过是个孩子,就算会点武功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派大宗师去试探,真是亏庆帝想得出来。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

此刻,流晶河边,陈园里。

“相公,陛下为何挑这个时候让你出使北齐?”

“还要押送那个肖恩。”

“我听说,肖恩可是个大魔头,非常凶狠。”

林婉儿一脸忧虑地看着陈青峰。

还不等陈青峰回答,笵若若又开口道:

“相公,这次任务非去不可吗?”

“你才刚和婉儿成亲,就要远赴北齐。”

听她们说完,陈青峰淡淡一笑,说:

“这是陛下下的圣旨,昨夜婚宴上我也接到了。”

“不去的话,岂不是违背圣命?”

听了这话,林婉儿和笵若若对视一眼。

“那你得答应我们,去的时候如何,回来时也要如何。”

短暂的沉默后,林婉儿说道。

“哦?”

陈青峰故作惊讶,说:

“怎么?婉儿你是在担心我会少些什么吗?”

“你相公我这么厉害,一定能平安回来。”

说到这里,陈青峰话锋一转:

“说起来,眼看就要出使北齐了。”

“在离开前,两位夫人是不是该好好慰劳一下自己的相公?”

听到陈青峰的暗示,林婉儿和笵若若顿时脸红起来。

“相公,你……你太过分了……”

笵若若低头含羞,支支吾吾地说着,本来想说陈青峰很厉害的,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哈哈!”

看到笵若若和林婉儿害羞的样子,陈青峰大笑起来。

夜己深。

“嗯?”

忽然,陈青峰神色一变,随后顺势从床上半坐起来。

林婉儿和笵若若见状,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相公,你……你不会又要……”

笵若若愣愣地问道。

陈青峰嘴角含笑,在笵若若额上轻轻一吻:"若若,你与婉儿好好休憩,我出去一趟。"话音未落,他己迅速起身穿衣,动作利落得让两人来不及多想,人便己消失在门外。

抬头望去,只见他在屋顶翩然跃动,身影敏捷如风。不远处另一处宅院的屋檐上,一位老者负手而立,白衣胜雪,洁净无瑕。袖口暗藏银线绣的流云图案,灵动飘逸,仿佛活物一般。他满头银发垂肩,虽年迈却气度非凡,几缕青丝随风轻舞,更添洒脱之感。一双眼眸如寒星熠熠,微闭时似有剑意流转,令人心生敬畏。

此刻,流晶河边,陈园之中,林婉儿与笵若若倚栏相对。陈青峰离去前似乎察觉到某种异样,匆匆离开后,迟迟未归。

"若若,夫君都走了这么久,为何还不见回来?"林婉儿心急如焚,满面愁容。

笵若若皱眉沉思,神情同样焦虑难安:"刚刚夫君那边像是有所察觉,这么晚了,会去哪儿呢?"

林婉儿忽然警觉,喃喃自语:"莫非是去勾栏听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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