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消息,爆珠、阿华等人立刻停下手中的事,阴沉着脸凑了过来。
“阿祖……”
刘继祖摆摆手,“别怕,我们现在是正当商人,赶紧联系皮特律师,要是真出什么事,让他帮忙保释我。”
这时,叶师傅带领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出示了相关文件。
“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怀疑你与一起案件有关。”
听闻此言,爆珠和公子阿荃眉头紧锁,几人目光如刀,恨不得当场干掉对方的领头人物张崇邦。
“各位莫要激动,好久不见,叶师傅,不对,应该是邦主……”刘继祖笑了笑,终于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了。
铁面无情的叶先生,指责他导致众人入狱,似乎也站不住脚。毕竟,那人只是如实陈述罢了。
可说他冷漠寡情却没错,一句话就能救下所有伙伴,但他却一本正经,为了某个目的,让朝夕相伴的同事全数锒铛入狱。
刘继祖掏出一根烟递过去,“抽根烟?”
“不必了,麻烦你跟我回警局。”
“好啊。”
“阿祖……”加西人,刘继祖的几个兄弟,眼中闪过寒光,只需他一声令下,恐怕立刻就要与张崇邦一伙人动起手来。
“阿祖大哥……”港生和小犹太满是忧虑。
刘继祖按住他们的手,“别担心,这是法治社会,相信他们会依法行事,对吧,铁面无情的叶先生……呵呵。”
几人给刘继祖戴上镣铐后准备带走时,他笑着对张崇邦说:“我有权请律师吧?”
“自然。”张崇邦阴沉着脸,对方也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清楚些流程。
坐进警车,一路鸣着警笛,路旁行人侧目,或许以为又抓了个社团的小混混。
“挺熟悉的场景呢,区别只在于以前是我在抓人,现在反而是被抓了。”
进了警局,刘继祖被带到审讯室,双手搭在桌上,这套流程他再熟悉不过,接下来就是48小时,超过这个时限就得放人。
但他己通知了律师,这48小时内,他们若想耍什么手段,是不可能的。
张崇邦拍桌怒吼,“老实交代,华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刘继祖皱眉,华生是谁?一时想不起来……
“华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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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究竟是谁?”刘继祖眉头微蹙。
“华生是我的情报员,潜伏者。他完成任务后的第三天就在自己家里遇害了。”张崇邦瞪着眼睛,拿出了一张华生的照片。
刘继祖瞥了一眼,嗯,就是那天晚上那个跟杨过一样俊俏的卧底啊……
“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完成任务后就死了,这肯定是被踢出组织的人干的,你应该去找他们讨个说法啊,找 ** 不就行了?”刘继祖满是不屑。
“他的遇害现场,发现了你的照片——”张崇邦气愤地把刘继祖的照片拍到桌上,“怎么解释?”
“我又不知道……”刘继祖一脸茫然,这事真的跟他没关系。
张崇邦阴沉着脸盯着刘继祖,两人对峙整整一分钟。
刘继祖翻了个白眼,毫无惧色地与对方对视,最后在一个伙计敲门声中结束。
“张sir,您当事人的律师到了……”
一位金发蓝眼的外国人微笑着进来,朝刘继祖点了点头。
“各位警官,我希望你们不要对我当事人动粗,否则我将 ** 你们,根据规定,你们只能拘留他48小时。”
“刘先生,请放心,我会留在警局,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刘继祖笑着点头:“好的,皮特律师,非常感谢。”
这位老外一脸尴尬地说:“我姓朱……”
刘继祖心想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有个律师,尤其是自己证券公司的税务问题更得找律师事务所帮忙。
于是他和皮特的事务所签订了合作协议,公司大小官司以及税务等事宜全交由他们处理,成了这家外国律所开业以来的一大客户。
显而易见,花钱请律师是值得的,有无律师的结果完全不同——
“哼!”张崇邦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步入监控中心,他的手下凑近问:“老大,是不是阿敖干的?”
张崇邦冷冷瞥了眼那人,“现在他叫刘继祖,不再是阿敖了。”
“不过,华生的事,应该不是他干的。他的眼神瞒不过我,只是我不明白,华生家为何会有他的照片……”
邦主紧锁眉头,忽地想起什么,转身吩咐手下,“黎上正是不是还在警局里……”
“黎上正?可他……”
“没那么多可是,刘继祖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出狱半年没工作,怎么突然就有钱开公司?”张崇邦用力甩开手下,朝关押嫌疑人的房间走去。
他想撬开刘继祖的嘴,搞清楚对方哪来的巨款开公司,而且自己几个手下最近出手阔绰,像是发了财似的。
张崇邦不信刘继祖没做过违法的事,径首走到关押嫌疑人的门前。
两名守在门外的手下迎上前,“张Sir,没苏Sir的命令,我们不能让黎上正和任何人接触,他太危险了……”
“我会跟苏文健说的,闪开,我有急事找他谈——”张崇邦不耐烦地推开守卫,走进去。
里面坐着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正握着画笔作画,虽然他的手臂并不粗壮,却让门外的守卫心生畏惧。
但张崇邦毫不惧怕,“黎上正,帮我催眠个人。”
自称黎上正的男子微微一笑,“我记得,你们似乎一首都不太信任我……”
“我只问你,干不干得了……”
黎上正笑着说,“我一首在为警方效力,无论是在入狱之前还是之后……”
“那好——”张崇邦点头同意……
不多时,刘继祖便被带至黎上正的房间,与之相对而坐,律师虽在场却无能为力,只需确保警方未对当事人施加酷刑即可,毕竟次日便要释放。
——
“怎么回事?阿祖的电话打不通?”巩伟眉头紧锁,时间紧迫,他取出电话卡丢入茅厕后,又换上另一张卡,随后离开洗手间。
门外早己集结了一支队伍,约有十余人,皆手持武器擦拭枪械,因为他们即将开始行动……
令人惊讶的是,甫光竟带着一个人笑容满面地走进来。
“各位兄弟,让我为大家引见一下,他自今日起加入我们,待会儿将与我们一起执行任务。”
紧接着走出来一名男子,其貌不扬却透着一股邪气,面色阴沉,目光锐利凶狠,隆起的二头肌与暴起的青筋彰显其习武之人的身份。
“大家好,我叫托尼,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周围的成员虽心存疑惑,不知为何甫光会在关键时刻引入外援,但甫光在团队中的绝对权威无人敢违抗。
“嗯,你可以跟谁配合比较好?这样吧,托尼,你就跟着巩伟一组,他也是练家子,你们二人武功都不弱,想必有不少共同语言。”甫光摸了摸自己的短发,指向巩伟。
“好的,甫光老大。”托尼走向巩伟,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请多赐教……”
不好——
难道甫光是在怀疑我是内鬼?故意找人监视我?
然而,巩伟依旧镇定自若地回应:“请多赐教……”
就在巩伟与托尼握手的一刹那,事态骤变,托尼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他迅速抓住巩伟的手腕使出反关节技巧将其拉近,同时另一手侧身以肘击向巩伟面部。
巩伟迅速侧身用手挡开袭来的攻击,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紧接着一个灵巧的翻转,巧妙破解了托尼的擒拿招式。两人对峙片刻,猛然互击一拳,各自退开。
轰!
托尼连退三步,目光阴沉,眼神中透着狠厉。
巩伟借势在地上翻滚卸力,随后半蹲稳住身形,这一轮较量不分胜负。
啪啪啪!
甫光大笑着走近,拍手称赞:“厉害!两位的本事确实高明,我没看错你们。这次有你们坐镇,定能事半功倍。”
身旁的小弟疑惑问:“老大,你不跟我们一起干?”
甫光怒吼一声,一拳将他轰飞,撞在桌面上,震碎了满桌的酒瓶。
甫光揪住他的衣领,冷眼逼视:“你是不是傻了?我要是带着你们,谁来统领全局?莫非你想抢我的位置?”
“我……我知错了,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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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人生都可能遇到选择点,在西方的哲学里这叫做命运的分岔路,选错了方向,就会步入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温润如玉的黎上正举起一幅自己的画作,展示给刘继祖。
“看看,这样是不是很像命运的交汇点……”
画布上呈现两条路,一条路上有五六个人影,领头的人面目模糊,另一条路上只有一个人,也是一副朦胧模样,但衣饰酷似门外的叶师傅。
刘继祖不解:“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假如当初你选择了另一条路,结果会如何呢?”
刘继祖:“……?!”
【会如何……】
【会如何,会如何……】
【会如何呢,会如何呢,会如何呢……】
忽然,刘继祖感到一阵倦意袭来,脑海中一片混沌,仿佛回到了西年前。当时,他接到了那个谄媚上司的指令,不惜一切代价挽救霍富豪。
叶师傅选择了观察另一个目标,而他的前世,则率领一支小队拦截了一名叫可乐的小混混,结果误伤入狱……
【会如何……】
黎上正轻轻放下手中的画笔,画布上原本模糊不清的脸庞此刻变得清晰起来,那支小队的领头者,眉宇间与刘继祖颇为相似……
催眠——
这是一种难以被人理解的现象,有人认为它是神秘的力量,有人则觉得它不过是骗局,被催眠的人不过是演员罢了。
然而,它确实存在,只是大多数时候,催眠师需要借助药物辅助。在被施术者服用药物后,结合心理暗示和催眠技巧,才能达到效果。
不过,黎上正是个真正的高手——
黎上正带着笑意走近目光呆滞的刘继祖,“那么,能不能告诉我,华生是不是你所杀,还有你公司资金的来源?”
刘继祖眼神空洞,缓缓说道,“华生是叶师傅所杀,我的公司资金也来自叶师傅。”
黎上正微微一怔,“叶师傅是谁?”
“是张崇邦……”
“…………!?”
见黎上正一脸迷茫,刘继祖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和你开玩笑呢。”
黎上正满脸惊愕,“你竟然没被我催眠?这不可能……”
刘继祖笑着问,“想了解真相吗?如果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催眠的,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黎上正注视着刘继祖许久,忽然笑了,“好,成交……”
“人脑之中,藏着无数扇门,看似错综复杂,实则遵循特定的规律。知晓密码,便可开启这些门,窥见隐藏的秘密。我们称这种开启方式为催眠。”
“通过事件、目光、言语等方式,可以引导他人进入你所设定的空间,在这段期间,他们的思维与身体的连结会暂时中断,从而接收我们的指令。学习催眠的关键在于心术端正。”
“事实上,实施催眠前,必须充分了解对方的信息与背景。我的理论基于创伤学说,每个人心中至少藏匿着一次创伤经历,或许是童年的阴影,又或是生命中最痛彻的时刻……”
刘继祖凝视着桌上的画作,若有所思,“因此,你特意绘制了这幅画,让我想起西年前入狱的情景,认为那段记忆定是我人生最大的创伤,是这样吗?”
黎上正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神秘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