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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药香破局

待宁王府的人离去,沈念才发现自己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父亲,那是...”

“萧景珩,当朝七皇子,封宁王。“沈砚之面色凝重,“也是...太医院现任院使。”

沈念倒吸一口凉气。医药世家与太医院向来关系微妙,如今宁王亲自上门,恐怕...

“他右手咯血,面色苍白却两颧潮红,是肺痨症状。沈念低声道,“若用现代抗结核疗法...”

“什么?”

“女儿是说,或许可以帮他诊治。”

沈砚之摇头:“宁王生性多疑,从不信太医以外的医者。此番前来,怕是另有所图。”他深深看着女儿,“念儿,你病后判若两人,为父不问缘由。但切记,沈府百年家训——”

“医者仁心,不问贵贱。”沈念脱口而出。

沈砚之欣慰一笑:“去吧,看看那个乞儿。你既救了他,便是缘分。”

回到后院病房,沈念为小乞儿复查。孩子己退热,但脉象仍弱。她取出银针,用现代针灸手法刺激特定穴位。

“小姐的针法...好生奇特。”浅月好奇道。

“这叫...通元针法。”沈念随口编了个名字。在现代,她专攻针灸镇痛研究,这套手法结合了古代经络理论和现代神经学。

施针完毕,她注意到孩子枕下露出一角书页。抽出一看,竟是半本残破的《本草拾遗》,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这是...”

“那乞儿带来的,“浅月道,“说是他娘亲的遗物。”

沈念翻开扉页,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一幅人像,赫然是方才宁王萧景珩的模样!画像旁题着两行小字:

“景珩七年,沈氏秘方,可起死回生。”

她的手开始颤抖。景珩是年号?还是人名?沈氏秘方...难道与她穿越有关?

“小姐?您脸色好差...”

沈念合上书,强自镇定:“浅月,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丫鬟神色骤变:“夫人她......是难产......”

“说实话!”

浅月“扑通“跪下:“奴婢只知道,夫人去世前曾入宫为贵妃诊病,回来后就......就一病不起......“她压低声音,“老爷严禁府中提起此事。”

沈念握紧残卷。看来这沈府百年荣耀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那个咯血的宁王,很可能掌握着关键线索...

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是义诊的紧急信号!”浅月惊呼。

沈念冲出门,只见前院一片混乱。十几个百姓被抬进来,个个面色青紫,呼吸困难。

“是疫病!“沈砚之正在检查一个病人,“症状比之前更凶险!”

沈念戴上自制的面巾(现代口罩的古代版),迅速加入救治。她发现病人除了高热,还有明显的神经系统症状——这是现代医学中的中毒表现!

“父亲,这不是普通瘟疫,是中毒!“她掰开一个病人的嘴,“看舌底静脉,呈紫黑色...”

沈砚之仔细检查后脸色大变:“念儿说得对!快取解毒散来!”

“不够。“沈念己经行动起来,“需要更大剂量的甘草、绿豆,再加......生大黄导泻。”

她指挥药童熬制大锅解毒汤,同时用银针为重症患者排毒。忙碌中,她没注意到一个玄色身影悄然立在门廊阴影处,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久,沈念步入药庐内,雾气缭绕。

沈念垂眸坐在矮凳上,手中握着一柄犀角小刀,正细细削着一截乌黑的“鬼箭羽”。她的动作极慢,刀刃每推一寸,木屑便簌簌落下,露出内里血丝般的纹理。

“此物见铁则毒效减半……”她低声自语,指尖轻抚过药材断面,确认无误后,才将它放入青瓷研钵。一旁的炭炉上,三只陶瓮咕嘟作响,分别熬着不同阶段的药汤——一瓮浊如泥浆,一瓮清似琥珀,最后一瓮却诡异地泛着靛蓝色泡沫。

百米外,荒废的茶楼二层。

赤衣男子斜倚窗棂,指尖把玩着一枚铜钱。他的目光穿过飘摇的雨帘,精准地落在沈念手边那盏“阴阳水”上——半碗晨露、半碗夜霜,正被她以柳枝缓缓搅动。

“呵,《九瘟解》的方子……”他唇角微勾,铜钱突然在指间立住。

恰在此时,沈念似有所感,蓦然抬头望向茶楼方向。

风吹散雾气,窗口空无一人。

只剩半片被铜钱压住的赤纱,在风中猎猎作响。

明日午时,城南乱葬岗……这事一首在沈念心头萦绕。

“小姐,您忙碌那么久,回去休息一下吧!”

半夏顺手给沈念披上一件银狐毛滚边的雪白斗篷,

雪后初晴,沈府后园的梅花开得正好。

沈念独自踏着尚未被人踩过的积雪,向园子深处走去。半夏抱着手炉跟在后面,不住地呵着白气:“小姐,这天寒地冻的,您非要这时候来看梅花。若是冻着了,老爷又要责骂奴婢了。“

“你若是怕冷,就先回去。“沈念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清冷如这晨间的雪,“我想一个人走走。“

半夏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只得闭了嘴,默默跟在三步之外。

转过一道覆雪的假山,眼前豁然开朗。一株老梅树虬枝盘曲,在皑皑白雪中绽放着点点红艳。那红不似牡丹的富贵,不似芍药的娇媚,而是一种近乎倔强的艳色,在银装素裹中格外醒目。

沈念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仿佛怕惊扰了这雪中精灵。她停在梅树前,仰头望着那些凌寒而开的花朵。细雪又开始飘落,落在她的睫毛上,落在她乌黑的发间,也落在那些红梅的花瓣上,却压不弯它们的枝头。

“娘亲说过,梅花最是傲骨。“沈念轻声自语,伸手轻轻拂去一朵梅花上的积雪,“越是寒冷,开得越是精神。“

她记得母亲生前最爱梅花,总说女儿家的性子该当如此——不必争春,却也不畏严寒。可惜母亲去得早,没能看到如今的沈念确实长成了这般性子。

“小姐,您看这枝!“半夏突然指着高处一杈格外繁茂的花枝惊呼。

沈念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枝条横斜而出,上面密密匝匝地缀满了红梅,在雪光映照下几乎透明。她不由得向前几步,想要看得更真切些,却不慎踩到积雪覆盖的滑石,身子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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