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轿车颠簸着停在土路尽头,卷起呛人的尘土。
眼前就是所谓的“清风观”?
林允儿探出车窗,小脸皱成一团:“喂,魏晨!这就是你说的能驱邪的宝地?这破庙看着比我还邪门!”
山门歪歪扭扭,红漆掉得斑驳,露出朽烂的木头。院墙塌了好几处,拿破砖烂木头勉强堵着。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火气,证明这儿还有活人。
魏晨被搀扶下车,脚步虚浮,眼神却飞快扫过西周。空气里是陈年香灰、朽木和野草混杂的气味。很好,够破,够偏,监管肯定松!
“安静……”他声音嘶哑,带着刻意装出来的神经质和疲惫,“这里……没有那些……尖锐的声音……”他眼神躲闪,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活脱脱一个惊弓之鸟。
林允儿看着他这副惨样,吐槽的话憋回肚子里,叹了口气:“行行行,你说安静就安静!进去吧!”
魏晨点头,蹒跚着往里走。两个黑西装保镖立刻跟上,一左一右,目光警惕。
院里更荒凉。香炉里只有几根香屁股。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道袍的老道士,正慢吞吞地扫地,对他们视若无睹。
“我……我累了……”魏晨走到一间厢房门口,身体一晃,几乎要栽倒,他靠着门框喘气,“我想……进去歇歇……这里的气……让我舒服……”
“就在这儿?”林允儿看着那吱呀作响的木门和破窗纸,“能住人吗?”
“能……能……”魏晨固执地说,语气带着病态的坚持,“我就在这儿……你们……在外面等我……”
林允儿还想说什么,一个保镖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对魏晨道:“魏少放心休息,我们就在门口守着。”另一个则快速检查了厢房周围。
魏晨不再废话,推开沉重的木门,闪身进去。
“砰!”门在他身后关上。
房间里一股霉味。一张破木床,一张瘸腿桌子,没了。
他没急着动,走到床边坐下,发出粗重的喘息,仿佛真的快不行了。门外,两个保镖的气息沉稳,像两座山。
时间紧迫!
必须立刻甩掉所有人!
他清了清嗓子,用尽力气喊:“允儿……”
“干嘛?!”林允儿的声音透着不耐烦,但还是靠近了门。
“我……渴……”魏晨声音气若游丝,“听说……后院有口古井……井水是‘圣水’……能定神……帮我……打点来……”
门外安静了一瞬。
“圣水?你脑子真坏掉了?”林允儿的声音充满怀疑,但随即是无奈的妥协,“行!我去给你找!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后院是吧?等着!”
脚步声哒哒哒远去。
魏晨耳朵动了动,首到听不见了。很好,搞定一个。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轻盈得不像刚才那个“病秧子”。他走到窗边,伸手摸了摸老旧的木栓。连接处有些松动。
窗外是半人高的荒草,连着矮墙和后面的山林。完美的逃生路线!
他回到床边,把被子弄乱,伪造有人躺过的样子。然后屏住呼吸,再次来到窗边。
门外的保镖似乎因为林允儿的离开和里面的安静,略微放松了警惕,低声交谈着什么。
就是现在!
魏晨眼神一凝,手臂肌肉微不可查地绷紧。一股微弱却精纯的力量——来自他灵魂深处,那属于冠军侯霍去病的本源力量,瞬间流转至指尖。
他没用蛮力,而是指尖发力,巧劲一错、一推!
“咔哒。”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窗栓应声而开。
他缓缓推开窗户一条缝,确认无人。下一秒,他如同一只捕食的猎豹,身体以一种超越常人理解的柔韧和迅捷,无声无息地翻出窗外!
落地时,双膝微屈,身体本能地选择了最省力、最无声的卸力方式,没发出半点声音。荒草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
他头也不回,矮着身子,如一道鬼影,急速消失在道观后方的阴影与草丛中,首奔落马坡方向!
厢房内,只留下半开的窗户,和那空荡荡、带着余温的床铺。
几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