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莉一双凤眸瞪着陈晨，咬碎银牙，“赌就赌，输了我就配合你的方案！唯你马首是瞻！”
陈晨吐了吐舌头，“那不需要，你配合我就行，别把我当空气。”
康莉冷笑，“好像你一定会赢一样。”
陈晨笑了一下，做了一个我先走了的手势……
下来的一周，骄傲的康莉，或者说是不愿承认失败的康莉，决定放手一搏，进行一场“救市豪赌”！
她将希望寄托于更猛烈的营销轰炸和更精准的用户定位上。
“之前的宣传过于宽泛，现在我们要聚焦高端商务人群和时尚年轻女性！”康莉在市场部紧急会议上强作镇定地部署着，“加大在高端财经媒体和时尚杂志的投入！与奢侈品牌进行联名推广！推出限量定制版！同时，启动‘Spark焕新计划’，承诺系统将在三个月内有重大更新，，给用户信心！”虽然她心里也没底SP团队能不能做到。
她甚至动用了更多预算，签下了另一位在欧洲颇具人气的女歌手作为联合代言人，试图用“双星代言”和更密集的广告投放，强行扭转舆论，刺激销量。
一时间，一轮新的营销攻势掀起了。电视上、网络上、杂志上，随处可见Spark那精美的广告画面和两位代言人靓丽的身影。各种打折、赠品、以旧换新活动也搞得“有声有色”。
陈晨依旧在角落里冷眼旁观。他看着康莉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不断地往牌桌上加注，心中只有一声叹息。方向错了，做再多也是徒劳，甚至会死得更快。
果然，市场的反应比第一次更加无情！
经历了初期的“上当”之后，消费者变得更加警惕和挑剔。
“还来？诺亚真把我们当傻子了？换个代言人，系统就能用了？”
“三个月更新？谁信啊！SP系统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打折？打一折我都不要！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那个女歌手怎么也接这烂手机的广告？太掉价了吧！”
康莉的“救市豪赌”，不仅没有挽回销量，反而引来了更猛烈的嘲讽和抵制！用户根本不买账！花了更多的钱，效果却适得其反！甚至连带着两位代言人的形象都受到了负面影响，粉丝们在偶像的社交媒体下疯狂抗议！
媒体也开始用更尖锐的措辞来评论诺亚的“挣扎”：“黔驴技穷？”、“绝望的营销”、“诺亚的滑铁卢正在加速”……
这一下，连阿德勒都坐不住了！
CEO办公室里，气氛比上一次更加恐怖！
阿德勒几乎是将最新一期的销售报表和舆情监测报告，首接甩在了康莉的脸前！
“解释！康莉！你给我解释！！”阿德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报表上那几条几乎贴近地平线的销售曲线，“这就是你的‘精准营销’？！这就是你的‘焕新计划’？！砸了比上次更多的钱！结果呢？！销量不升反降！口碑彻底崩盘！连代言人都快被我们拖下水了！！”
他绕过办公桌，逼近康莉，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把它搞砸了！你不仅无能！而且愚蠢！你正在把诺亚最后一点品牌价值都挥霍掉！”
这一次，阿德勒的怒火更加猛烈，因为康莉的失败，不仅证明了Spark产品有问题，更证明了她这位市场部负责人的判断力和执行力都有巨大的问题！
皮特马依旧在场，这次他连假惺惺的分析都懒得说了，只是用一种悲悯，实则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康莉，摇了摇头，仿佛在说：“唉，早就提醒过你……”
康莉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她引以为傲的营销才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两次！连续两次惨败！而且第二次败得更惨！她所有的骄傲、自信，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她甚至没有力气去辩解，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她真的无话可说。
“滚出去！”阿德勒最后咆哮道，“在我找到接替你的人之前，别再让我看到你那张失败者的脸！”
康莉如同行尸走肉般，飘出了CEO办公室。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市场部办公室的。
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依旧飘着雪的天空，眼神空洞，充满了绝望。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职业生涯，她的骄傲，她的未来……似乎都随着Spark的失败，一起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一杯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浓郁醇香的咖啡，轻轻地放在了她的面前。
是陈晨。还是他自己亲手磨的咖啡。
康莉没有看他，也没有动。
陈晨也没有多说安慰的话，只是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语气，陈述了一个事实：
“看来，消费者这条路，是真的彻底堵死了。”
康莉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依旧没有说话。
陈晨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濒临崩溃的样子，心中并无快意，反而有一丝复杂。这个女人虽然傲慢，但确实有能力，只是方向错了，又太过执拗。
他顿了顿，继续用那种平静的语气说道：“但是，康总监，消费者市场走不通，不代表Spark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康莉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缓缓转过头，看向陈晨。
“我这几天，研究了一下超软的业务体系和一些潜在的企业客户需求。”陈晨迎着她疑惑、不解、甚至还带着一丝残存敌意的目光，缓缓说道，“SP系统虽然在消费者端一败涂地，但它和超软庞大的企业级软件生态系统，理论上……存在着天然的整合优势。也许……”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低了一些，像是在阐述一个未经证实的猜想，又像是在抛出一个最后的诱饵：
“也许……我们该换个赛道。放弃那些追求时尚和应用体验的普通消费者，去那些更看重安全、稳定、以及与现有办公系统集成的大型企业客户那里……”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企业市场那边……碰碰运气？”
康莉看着陈晨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睛，里面没有嘲讽，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对新方向的探讨和……一种让她难以理解的自信。
企业市场？那个被她一首忽略的、充满繁琐流程和苛刻要求的领域？
这……真的会是Spark，是她康莉，最后的救赎吗？
她的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年轻的“测试员顾问”的提议，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