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贝卡己经把她的马拴在马厩里,距离主屋只有几分钟的步行路程。丽贝卡穿着裤子式的骑马服,因为她没有佩戴侧鞍,这是贵族妇女穿着连衣裙骑马时所用的款式。当然,莎拉也指示我穿裤子。
“我让你久等了吗?”
“没关系,我不会等那么久。”
“你自己给马装鞍?我以为那是马夫的工作。”
“很多贵族,甚至男人,都会让他们的马夫帮他们做这件事。但我喜欢照顾这个孩子。我甚至亲自给他梳头。”
“请允许我打个招呼,这匹马真漂亮。”
丽贝卡点点头,并引导莎拉靠近马厩围栏。丽贝卡的马是栗色的,看起来更像特雷克纳马而不是纯种马。
“这是洛维。他是一匹喜欢女孩的麻烦种马,所以罗布的名字就取自他。”
“很高兴见到你,洛维。你真漂亮。”
然后洛维把脸靠近莎拉,好像在请求她抚摸他。当莎拉抚摸他的鼻尖时,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你看上去确实像个色鬼。”
“正确的?”
丽贝卡一边抚摸着马,一边露出顽皮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一位美丽的少女。我真切的感受到仙女们神奇的祝福。
“对了,罗布叔叔的名字是……”
丽贝卡抱起莎拉,把她放在洛维身上,然后丽贝卡骑在她身后,把莎拉搂在怀里。然后他们俩开始沿着马厩旁边的跑道散步。
“莎拉,你的平衡能力很好。”
“其实,我骑过几次马车。”
“真的吗?亚瑟告诉你了吗?”
“没有,我只是未经允许就骑车去了,我妈妈一惊,就告诉了我。”
“说起来,阿德莉亚的骑马技术比亚瑟好。”
“是的。我爸爸喝酒的时候就会抱怨。”
“呵呵。我和亚瑟、罗布还有他一起骑马的时候,亚瑟被一只狐狸吓到,从马上摔了下来。他说是马吓坏了,因为他是个怪物,但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一只狐狸。”
“我父亲确实有虚荣的倾向。”
“尤其是在女性面前。”
“所以他们是相似的兄弟?”
“这是正确的!”
观察莎拉并确定她没问题后,丽贝卡逐渐将速度从小跑加快到慢跑。
“既然你看起来己经习惯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是的!”
现在,格兰切斯特领地己经进入初秋。树木开始一点一点地改变颜色,但莎拉和丽贝卡在森林里奔跑,森林仍然是深绿色的。准确的说,他们是沿着一条在森林中开辟出来的路,朝着山脉的方向前进。
跑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一处被陡峭岩石包围的小泉眼前。莎拉和丽贝卡下马,向泉水望去。池塘里清澈的水涌出,周围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这里还住着许多仙女。
“我在附近遇见了 Faye。”
“她是住在格兰切斯特庄园的仙女。”
“是的。亚瑟在附近摔下马的时候,我拼命地想去救他。他当时血流如注,昏迷不醒。首到罗柏回到城堡,叫来大人们,我一首坐在昏迷的亚瑟身边,虔诚地向创世神祈祷。”
“您说的是我父亲从马上摔下来的那次,对吗?”
丽贝卡点点头。
“不知道我的祈祷有没有传达到神明的耳朵里,突然出现了一道治愈魔法,我得以治愈亚瑟。不过,那是我第一次使用魔法,所以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魔力,结果吓到了正在附近小憩的菲伊。他飞过来抱怨,但不知不觉中,我们成了朋友。”
“蕾贝卡老师,您救了我父亲的命。”
“如果我们放过他,他或许还能活下来,但当时我才是处理他伤势的人。事实上,他的手臂被打断了,而且他的魔法力也被剥夺了很多!”
“然而,我的父亲却没有报答老师的恩情就跑掉了,最后还因为马车而英年早逝……我真是太抱歉了,我是一个如此自私的父亲。”
丽贝卡脸上露出了真诚的少女般的微笑,轻轻地抚摸着莎拉的头。
“不过多亏了这一点,我才能遇到这么可爱的学生。妖精们也很高兴。说到底,人还是无法掌控生死的。”
丽贝卡坐在泉水附近的一块小石头上。他似乎正凝视着泉水,但仔细观察后发现,他的目光正望向远方。或许他回忆的不是春天,而是过去。莎拉保持沉默,以免打扰记忆。
“喂,莎拉,你真的不打算过贵族生活了吗?”
“我终究只是个平民。”
“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对吧?你可以收养罗柏。”
“我想决定自己的人生。我知道,对于一个贵妇来说,做到这一点极其困难。”
“如果你能证明自己对所有魔法都有天赋,而且得到了仙女的祝福,我想你或许就能成功。我觉得莎拉或许也能操纵艾德和莉兹。”
“或许是吧。如果我努力的话,或许能和教会还有王室达成一笔好交易。即便如此,我还是不确定自己能否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丽贝卡歪着头看着莎拉。
“你想要什么,莎拉?”
“我想要的东西有很多,但最终,我想我想要的是‘自主做决定的自由’。比如,当我施展魔法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爷爷和罗布叔叔甚至把他们的房产都给了我。”
“这看起来确实是真的。”
“但没人要求看魔法。这没错。女性不能进入学院,而且她们也不被要求使用魔法。”
莎拉站起来,将双手放在泉水上方,泉水在她的指尖上升成一个球。他全神贯注地念叨着“水箭”,水球分裂成许多支小箭,从丽贝卡身边掠过,被吸入了她身后的灌木丛中。
然后传来一声尖叫般的声音。当丽贝卡走近时,她看到了三只倒下的长着角的怪物,它们被称为“角兔”,长相和兔子非常相似。由于鱼身上没有插箭,它很可能又回到了水中。
“我很抱歉给你展示了暴力魔法。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魔法攻击并非只有男性才能使用。”
“正如莎拉所说。”
“你不觉得惊讶吧?”
“哦,你想让我惊喜吗?”
“但事实并非如此。”
“说实话,我己经厌倦了莎拉给我带来的惊讶。”
蕾贝卡露出毫无贵族气质的苦笑,从腰间抽出匕首,开始剖开角兔的肚子,取出内脏,放出血液。
“你在这方面很熟练。”
“狩猎是生活的一部分。如果你不尽快放掉血液,味道会很糟糕。”
“小王子莱维,他的狩猎经验非常丰富!”
等血液放完之后,兔子就被放到泉水流出的小溪里彻底清洗,而莎拉则赶紧用水系魔法开始清洗其他的角兔。
丽贝卡挥动双手,继续讲述她的故事。
“魔法的显现对贵族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它给男人带来了未来的希望,也给女人带来了找到好丈夫的机会。”
“丈夫啊?贵族女子就只有这个高兴吗?”
“但是,也有不少女性结婚后,代替不靠谱的丈夫管理领地或者在幕后做生意。”
“前提是你的丈夫和公婆能够理解。”
“这是正确的。”
“我一点也不觉得它有吸引力。”
洗漱完毕之后,角兔从附近的植物上砍了一根藤蔓,绑在了洛维的马鞍上,并将藤蔓绑在了洛维的马鞍上。
“莎拉,你或许也这么说。但她们也有贵族的骄傲,也有自己的奋斗目标。甚至可以说,贵族女性的真正人生始于结婚之后。所以她们会努力寻找最合适的丈夫,结婚后又会生下并抚养继承人,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别忘了,即使你认为某人没有必要,但仍然有人珍视他们。”
“是的,丽贝卡教授。”
这确实是事实。人们的价值观是不同的,每个人重视的东西也不同。莎拉没有权利拒绝贵族女性的生活方式。但同时,没有人有权利否认莎拉的价值观。
“好吧,尽管我是贵族女性,但我还是有点不觉得结婚有吸引力。”
“真的吗?”
“我以前也有一个未婚夫,你知道吗?”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