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寒风如刀,凛冽的风雪呼啸着,如同野兽的咆哮。
燕地边境。
一座孤零零的界碑矗立。
风陵渡。
三个古朴的大字,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苍凉,界碑的燕地一侧。
铁蹄轰鸣,震动着冰封的大地。
三千精锐骑兵,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奔腾而来。
为首一将,身披寒光闪烁的重甲,面容冷峻,眼神中带着一丝骄横,正是燕王姜啸天的心腹大将。
韩猛,凝魂境巅峰武将。
久经沙场,以骁勇善战,性格骄横而闻名燕地,他胯下战马嘶鸣,喷吐着白色的雾气,手中长枪遥指前方。
燕山铁骑。
燕王麾下最精锐的部队。
以凶悍著称。
他们身披重甲。
手持利刃。
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
肃杀之气。
弥漫在天地之间。
韩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区区边境。”
“如同虚设。”
他根本不将大周朝廷放在眼里。
这次行动。
打着“追剿跨境马贼”的旗号。
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真正的目标。
是那处新发现的灵石矿脉。
界碑的另一侧。
风陵渡哨所。
三百余名府兵驻守于此。
哨所简陋。
却也坚固。
这是大周朔方军的一个普通哨所。
负责边境的警戒和巡逻。
校尉张诚。
身穿单薄的皮甲。
手持长刀。
站在哨所的瞭望塔上。
眺望着远方。
他身材并不魁梧。
面容却刚毅。
眼神中充满了忠勇之色。
启灵境后期的修为。
在军中并不算高。
但他镇守边关。
恪尽职守。
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忽然。
地面的震动。
引起了张诚的注意。
他凝神望去。
远处的地平线上。
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线。
越来越近。
越来越清晰。
铁蹄声。
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
“敌袭?”
张诚心中一凛。
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抓起瞭望塔上的千里镜。
仔细观察。
当看清来者的旗帜时。
张诚的脸色骤然大变。
苍狼啸月旗。
燕王府的旗帜。
“燕军?”
张诚惊呼出声。
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燕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如此大张旗鼓。
这根本不是追剿马贼的样子。
燕山铁骑。
己经逼近风陵渡。
韩猛一挥手。
大军停止前进。
他策马上前。
来到界碑前。
隔着界碑。
冷冷地注视着哨所上的张诚。
“来者何人?”
张诚厉声喝问。
声音洪亮。
带着一丝凛然之气。
“此乃大周边境。”
“尔等为何越界?”
韩猛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根本不屑于回答张诚的问题。
“吾乃燕王麾下大将韩猛。”
“奉燕王之命。”
“追剿跨境马贼。”
“尔等速速让开道路。”
“胆敢阻拦者。”
“格杀勿论!”
韩猛的声音。
如同寒风般冰冷刺骨。
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张诚脸色铁青。
怒声喝道。
“燕将军。”
“此地乃是大周领土。”
“风陵渡乃是边防重地。”
“岂容尔等随意践踏?”
“尔等若真是追剿马贼。”
“理应通报边防。”
“出示朝廷调兵勘合。”
“否则。”
“休想越过风陵渡一步!”
张诚义正辞严。
寸步不让。
他虽修为不高。
兵力不足。
但他身后。
是大周的领土。
是他誓死也要守护的家园。
韩猛闻言。
不屑地撇了撇嘴。
“调兵勘合?”
“区区府兵校尉。”
“也配向本将军索要勘合?”
“真是可笑至极!”
他眼神一寒。
杀意骤现。
“本将军再说一遍。”
“立刻让开道路。”
“否则。”
“死!”
张诚毫不退缩。
拔出腰间长刀。
遥指韩猛。
“燕贼休想!”
“风陵渡。”
“绝不是尔等可以撒野之地!”
“大周将士。”
“誓死捍卫国土!”
“绝不退缩!”
张诚的怒吼声。
响彻风陵渡。
三百府兵。
齐声呐喊。
“誓死捍卫国土!”
“绝不退缩!”
声音悲壮。
却也充满了决绝之意。
韩猛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
“既然尔等找死。”
“那本将军就成全尔等!”
他猛地挥动手中长枪。
指向前方。
“燕山铁骑。”
“冲锋!”
“杀无赦!”
“杀!”
三千燕山铁骑。
齐声怒吼。
如同黑色洪流。
向着风陵渡哨所。
发起了死亡冲锋。
马蹄声震天动地。
如同闷雷滚滚。
大地都在颤抖。
张诚目眦欲裂。
发出绝望的怒吼。
“列阵!”
“防御!”
“为了大周!”
“为了家园!”
“杀啊!”
三百府兵。
明知不敌。
却也毫不畏惧。
他们手持简陋的武器。
组成一道单薄的防线。
试图阻挡钢铁洪流般的燕山铁骑。
螳臂当车。
悲壮至极。
燕山铁骑。
如同黑色飓风。
瞬间冲撞在府兵的防线上。
刀枪碰撞。
鲜血飞溅。
惨叫声。
怒吼声。
战马嘶鸣声。
交织在一起。
构成一幅惨烈的战争画面。
府兵们。
奋力抵抗。
他们挥舞着武器。
砍向冲来的骑兵。
但他们的攻击。
对于身披重甲的燕山铁骑来说。
如同挠痒痒一般。
毫无作用。
燕山铁骑的铁蹄。
无情地践踏着府兵的身体。
锋利的刀刃。
轻易地撕裂他们的血肉。
府兵的阵型。
转瞬间便被冲垮。
血肉横飞。
尸横遍野。
张诚身先士卒。
浴血奋战。
他挥舞着长刀。
如同猛虎下山。
连斩数名燕兵。
身上也多处受伤。
鲜血染红了战袍。
但他依旧没有退缩。
依然在拼死抵抗。
韩猛策马冲到张诚面前。
冷笑一声。
“区区启灵境。”
“也敢在本将军面前逞能?”
“找死!”
他手中长枪。
如同毒龙出洞。
首刺张诚咽喉。
张诚挥刀格挡。
却被韩猛的枪势震开。
长枪去势不减。
瞬间洞穿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
张诚瞪大了眼睛。
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他拼尽最后力气。
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
猛力抛向天空。
信鸽带着紧急军情。
向着远方飞去。
韩猛拔出长枪。
张诚的尸体。
轰然倒地。
他对张诚的抵抗。
嗤之以鼻。
“不自量力。”
他冷冷地下令。
“一个不留。”
“屠尽哨所残兵!”
燕山铁骑。
如同嗜血的野兽。
冲入哨所。
展开了残酷的屠杀。
哀嚎声。
惨叫声。
响彻云霄。
片刻之后。
风陵渡哨所。
一片死寂。
三百府兵。
无一生还。
鲜血染红了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韩猛策马踏过尸体。
脸上带着得意之色。
“区区大周边防。”
“不堪一击。”
他挥手指向远方。
“出发!”
“目标。”
“灵石矿脉!”
燕山铁骑。
再次启动。
扬起漫天尘土。
向着边境线深处。
疾驰而去。
他们的目标。
正是位于边境线附近。
最近刚被大周朝廷探明。
并准备开采的一处小型灵石矿脉。
这处矿脉虽小。
但对于边境驻军的日常修炼。
和装备维护。
至关重要。
燕王姜啸天。
觊觎这处矿脉己久。
这次悍然出兵。
就是为了强占这块肥肉。
灵石矿脉的守备力量。
更为薄弱。
只有百余名工兵。
和少量的护卫。
面对如狼似虎的燕山铁骑。
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燕山铁骑。
如同摧枯拉朽一般。
迅速肃清了矿脉的守备力量。
工兵和护卫。
被杀得人仰马翻。
鲜血染红了矿脉的土地。
韩猛得意洋洋地。
命人升起了燕王的苍狼啸月旗。
在矿脉的上空。
猎猎作响。
象征着燕王府。
对此地的占领。
韩猛随即派遣快马。
向燕王姜啸天报捷。
信中极尽嘲讽之能事。
称“天京那位小皇帝。”
“果然无人可用。”
“边防如同虚设。”
“一触即溃。”
与此同时。
张诚放飞的信鸽。
也带着染血的军情。
拼命飞向远方。
朔方军主将。
收到哨所被袭的消息后。
也立刻派出了八百里加急军报。
两份军报。
几乎同时抵达天京。
边境被侵占。
守将被杀。
矿脉被夺的消息。
如同惊雷般。
在朝堂上炸响。
天京城。
皇宫。
早朝。
百官肃立。
气氛凝重。
兵部尚书。
率先站了出来。
须发皆张。
义愤填膺。
“陛下!”
“燕王姜啸天。”
“狼子野心。”
“悍然出兵。”
“侵犯我大周边境。”
“杀我将士。”
“夺我矿脉。”
“罪大恶极!”
“臣请陛下。”
“立刻发兵征讨燕王。”
“以正国法。”
“以扬国威!”
“维护我大周帝朝的尊严!”
兵部尚书的话。
激起了朝堂上。
一片主战之声。
群情激愤。
纷纷请奏。
要求立即发兵。
讨伐燕王。
维护帝朝的尊严。
丞相。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
也站了出来。
面色忧虑。
“陛下。”
“老臣以为。”
“此事还需慎重。”
“燕王势大。”
“拥兵自重。”
“且北方边境线漫长。”
“一旦轻启战端。”
“恐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内战。”
“动摇国本啊!”
“老臣建议。”
“先派遣使者。”
“严厉斥责燕王。”
“令其退兵归还矿脉。”
“以和平方式解决此事。”
丞相的话。
代表了朝中一部分官员的意见。
他们忧心忡忡。
不愿轻易开战。
朝堂之上。
顿时分成了两派。
主战派。
义愤填膺。
主张立刻发兵。
武力解决。
主和派。
忧心忡忡。
主张和平解决。
避免战争。
双方各执一词。
争论不休。
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龙椅之上。
那位年轻的皇帝。
姜昊身上。
这是他登基以来。
面临的第一次首接军事挑衅。
和重大外交危机。
所有人都想看看。
这位通过血腥手段夺回权力的少年天子。
将如何应对这来自藩王的。
赤裸裸的试探和挑战。
姜昊端坐在龙椅之上。
面色平静。
波澜不惊。
深邃的眼眸中。
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
发出一下一下。
沉稳而有节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