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柔儿好疼

她年纪这般小,怕是受不得委屈,来这告状了。时议心眼里染笑,那娇气的小女娘再机灵,也逃不过那些豺狼虎豹的围攻。

想起周子安刚刚说的,是淑妃出面阻止了这场闹剧,在贤妃刁难何才人时,皇后并未出言制止。

皇后管理后宫事务确实是井井有条,让人找不出一处错。可对于嫔妃的争风吃醋,自从嫡长子夭折后,她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从中作梗,生怕这后宫乱不起来。

这些他都清楚,有些事情不仅是他默认的,更是他指使皇后去做的。他们这对年少夫妻,如今更像是合作伙伴。

“让她进来吧,让司膳局送些甜食过来。”

“诺。”

这何才人只要不自己作死,怕是要有大造化。周子安跟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能让他觉得有造化的嫔妃拢共也就那么几个。

虽最后死的死伤的伤,哎…

“何才人大喜,皇上让您进去呢。”

低着头的何靖柔缓缓抬眸,这一看不得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浸透,荧光闪闪。

“哎哟何才人,您快擦擦这泪珠子哟。这进去被皇上看见了,皇上可得心疼了。”

那日在御花园周子安也是在的,何才人那变脸的功夫皇上是看的清清楚楚,那景嫔是如何落水的,皇上心知肚明。

何才人是个会算计的聪明人,可这表面上却做的是那娇蛮柔弱的姿态。这般表里不一的模样,周子安也是怕皇上看见了会厌弃这位才人。

这何才人虽己婷婷玉立,却还未过16岁生辰呢,这么小的年纪,周子安也实在不忍心。

被皇上厌弃了,在宫里也活不久了。

何靖柔用帕子轻轻按了按眼下,那眼里的泪珠是一点没少。

踏入这养心殿的门槛,扑面而来的就是那淡淡的龙蜒香,与上次侍寝首接被带去寝殿不同,这是皇上批阅奏折的宫殿。

“嫔妾参见皇上。”

哽咽的音色尾声带着颤音,若不是有了天大的委屈,前儿个还在床榻上胆大包天的人怎么会这般。

“起来吧,这是怎么了。”

时议心明知故问,手中笔墨不停,在奏折上留下阅一字。

何靖柔精心准备的妆造,见那人竟头都不抬一下,枉费自己这身装扮。

“呜呜—”

像是忍了一路的委屈,此刻受了冷待,终于是忍不住哭出了声,低泣哽咽的声音在殿里响起。

时议心抬眸挑眉,胸腔震动,闷笑出声,“过来,让朕看看。”

何靖柔小跑上前,那垂落的珍珠随着何靖柔的动作在露出的香肩上舞动,拖尾长裙在那擦得发亮的地板上划过,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它的作用。

“啊—”

时议心长臂一伸,将那即将摔倒在地的美人拥入怀里。大幅度的动作使得怀中美人衣襟稍稍掉落,那本就的香肩此刻己露出了全貌。

那处圆润紧紧贴在自己胸前,一低头就能摘获果实。时议心移开视线,轻拍怀里人的后背,安抚着受了惊吓的娇美人。

“皇上,她们都欺负我。”

那双剔透的眼睛眨巴眨巴,眼睫上带着要落未落的琉璃珠,粉唇微翘,那右边脸颊上的艳色落入时议心眼中。

抬手拨动那卷翘的睫毛,使得那泪珠落在指腹。指尖一路往下,触及嘴角处那抹血色微顿。

“嘶—柔儿好疼….”

闻言时议心不再触及那片嫣红,单手微托,让何靖柔完全坐在了他腿上,何靖柔双臂搂着他的颈肩,娇躯更是贴近了几分。

“周子安,传太医。”

时议心任由何靖柔紧紧搂着,瞧了眼那头快埋到地上的周子安,冷言吩咐。

周子安听此便急急往外走去,皇上第一次在青天白日这般与嫔妃亲密,他实在是不习惯。

“今日之事,朕己经知道了,等会让太医给你瞧瞧,定不会让你留下伤痕。”

时议心也不管周子安,对着怀里的人轻言安抚。在御花园的第一眼,时议心便知自己对这女子有几分兴趣。他是皇帝,既然起了兴趣,就不会藏着掖着压抑自己。

周子安瞧着皇上的两副面孔,心里叫苦。自己怕是这辈子都等不到皇上对自己这么温柔了,不过想到那场景,身上鸡皮疙瘩从殿里掉到殿外。

何靖柔低眸靠在时议心肩胛处,眼中闪过冷意。

这么快就知道了,然后呢,如果她今日不来养心殿,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吗。

她不会看错,刚刚在养心殿外瞧见的就是温瀾殿的掌事宫女芸香,她来做什么,难道是那贤妃恶人先告状…

“皇上,嫔妾今日不该来的….那晚是嫔妾硬要留下皇上,这才惹了贤妃娘娘不快。可嫔妾实在是忍不住….真的好疼。”

说着何靖柔再次落下了泪珠,鼻尖微红,在时议心怀中轻颤着。

时议心轻叹,手掌附在那巴掌脸上,一点一点地抚去泪痕,只是那泪水一滴又一滴,怎么也擦不完。

“别哭了。”

时议心嗓音温柔,却像是在火上浇了油,怀里的人哭得更厉害了。

久久僵持不下,时议心收回手,单手拿起桌案上的奏折,身躯后靠,竟看起了奏折。

“若你在朕批完这本奏折前止住眼泪,朕便晋封你为美人,若止不住,就贬你为常在,再罚你一月不得到养心殿来找朕。”

说着便将己经看完的奏折放到桌上,拿起御笔开始批阅。因一只手揽着何靖柔,那奏折上批阅的字迹少了几分工整。

何靖柔闻言愣了愣,哭得一抽一抽地实在是一时之间停不下来。

眉间浮上恼意,窝在时议心怀里不肯出来。只是那晋封的诱惑实在是大,余光偷瞄着那疾书的御笔,在落下最后一字前,何靖柔将泪水都擦在了那身龙袍上。

时议心感受到那股湿意,愣了愣。

“你这眼泪倒是不在脸上挂着了,可怎么都跑到朕身上来了?”

那一副心虚的模样时议心也不忍再追究,抬起那光洁的脸蛋,许是时间过的久了,被贤妃打伤的那处隐隐有些消肿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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