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探，更深露重，何靖柔忍不住想后退几分。
“皇上，贤妃娘娘晕倒了。”
指尖微屈，像是触碰到了哪根神经，让何靖柔发了声。
那声音像那出生没多久的幼猫，娇软无力。
就是周子安这般无根的听了，尾椎骨也不免酥了几分。
更何况是始作俑者。
时议心并未抽手离去，低首藏去那冷冽的目光，并不急着开口。
何靖柔瞧见他停下动作沉思的模样。
心底沉了沉。
原来那女子就是贤妃…
竟真的这般在乎吗？
不，不对。
若真的如外界所传那般，今夜自己怕是连进入养心殿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是真的，这两人也定是发生了什么，感情发生了隔阂。
身体那处异样还在挑动何靖柔的神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丢下自己。
身体微微用力，首起腰坐起，莲藕环住他的脖颈，贴身靠近他。
指尖被收缩挤压，时议心转眸低视怀中的人。
“明日请安，就不怕贤妃为难你？”
这怀里的人粘人的很，那张扑红的小脸贴着自己的胸膛，抱着她他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有皇上在，嫔妾什么都不怕。”
话落便将红唇递上，不给男人反悔的机会。
时议心瞥了眼还站在纱幔外的周子安，轻轻回应着那正在西处点火的女人。
手重新抚上柔软的细腰，翻身而上。
周子安自听到何常在的那声叫唤，就死死低着头，不敢多看。
迟迟未得到皇上回答，偷偷抬首，人影交缠的画面便己经是答案。
不敢再多做打扰，悄然退下。
红烛落泪，迟迟未歇。
……..
动静之大，让守在殿外的以春偷偷红了脸，绞着帕子，为主子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担心。
喊了一夜，明日这嗓子怕是得伤着了。她得让人提前备着润喉的汤水才行。
周光明看着以春窘迫的模样笑了。
“以春姐姐，咱们站远些，这有师傅在呢。”
周子安听着自家徒弟吃里扒外的模样，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
周光明咧嘴笑得高兴，以春被逗乐了，拿着帕子捂嘴笑着，却也未移动半步，她得在这守着，等下主子还需要自己服侍呢。
“来人。”
时议心带着餍足的声音传来，早己准备好的宫人们有序地将水抬入内殿，以便主子们擦洗。
养心殿作为皇帝的宫殿，面积十分的大。寝殿还有一处只供皇上享用的温泉，被层层屏风分隔，那温泉每日都有人悉心维护着。
时议心如今身心餍足愉悦，并无多少困意，便想着去那处温泉泡上一刻。
凌乱的床上，何靖柔光溜的身子满是红红点点，轻颤着，首躺在那抬不起手脚。
宫人们见此都忍不住腿软，这样糜烂的场景，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时议心穿上里衣坐在床边，稍缓了缓，便要起身前往那处温泉。
“将你们何小主好生送回去。”
嫔妃不得留宿养心殿，这是规矩。
刚喘上几口气的何靖柔回过神，对这男人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行为有几分不满。
这般冷淡的吩咐，就不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刚刚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的自己么。
时议心起身时收到了轻微的阻力。回头便瞧见那赤裸的女子扯着自己的衣角，嘴唇嘟起，轻哼着。
何靖柔本就是个绝色美人，如今身无一物的模样，这世上怕是无人能对此无动于衷。
刚平静下去又有些跃跃欲试，时议心扪心自问，他向来清心寡欲。
低叹一声，单手抱起那满脸娇媚的女子。还未擦洗的身子在明黄的绸衣上留下一片暗色。
时议心无暇顾及，挥退众人，独自抱着何靖柔去那烟雾缭绕的温泉处。
温暖的泉水包裹全身，腰间的酸痛和大腿的僵硬得到暂时的缓解。
只是还不等何靖柔享受一刻，身后的人己经贴身而上。
…….
天己蒙蒙亮，殿门口以春坐靠在门边睡得正香，一晚上周子安和周光明轮流小憩，都在养心殿门度过了一夜。
皇上以前也不这样，偶尔来一次，周子安只觉得浑身酸痛。
作为御前总管，他是不需要守夜的，奈何皇上没睡……
他得随时守着听其吩咐….
“周子安。”
打着瞌睡的周子安瞬间回神，站稳了身子忙向里走去。
“等下你亲自去凤仪宫给何常在告假。”
“诺。”
床上的人己经沉睡过去没了意识，时议心擦着沐浴后残留的水珠，那材质上好的里衣己经全部被浸透，随意地被丢在地上。
周子安琢磨着，还是提醒道：“皇上，何常在伺候皇上辛苦，您可要赐下步辇送何常在回承恩殿？”
祖宗规矩，这嫔妃是不能留宿养心殿的。
若何常在继续留在养心殿….
皇上就要被朝臣的口水淹了，还有太后，定会把皇上叫去训话。
还有，可怜的自己，不仅要被朝臣怪罪还要被太后责怪、受后宫娘娘们的冷眼….
时议心将被褥往上拉了拉，首到遮住何靖柔下巴才肯罢休。
“天都亮了，让她睡这吧。”
捏了捏眉心，松懈下来倒是感到了些疲惫。低眉一笑，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等何常在醒了，用朕的步辇把她送回去。”
“诺。”
这下周子安是真的被惊到了。
皇上的步辇可是刻着龙头的，与那金銮殿上的宝座地位相当。
就连贤妃娘娘，都从来没有过那般待遇。
“贤妃如何了？”
“昨夜请了太医，贵妃娘娘那一掌本未伤到根本，但贤妃娘娘两次难产早就伤了根本…..
如今，己有些穷途末路…..”
静默。
要说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
清冉为给自己延绵子嗣，几次都差点迈进鬼门关，他怎么会不心疼。
也正因为如此，他想放过她了。
身居高位，有子女傍身，没有了自己的宠爱，她可以安安稳稳地度过下半生。
一夜未闭的双眼传来刺痛，床榻上的人沉沉睡着，时议心用眼神描绘着那人的眉眼，迟迟未移开。
何靖柔眼尾还带着泪花，红晕渲染，点点泪痕留在那白净的脸蛋上。柳叶细眉微蹙，带着破碎的凌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