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人,你且说说,宸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萧肃看向沈贵人问。
沈贵人则看向皇后,皇后忙把目光移开,沈贵人低眉道:“回禀皇上,妾身发现宸妃私自喝避子汤。”
话音一落,在场的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后宫妃嫔谁不想怀上子嗣呢,只听闻大家争抢着喝坐胎药,这喝避子汤的倒是头一回见。
苏音也是觉得可笑,这沈贵人简直是个奇葩,她都已经怀了身孕还喝什么避子汤呢。
萧肃一听,眉毛轻轻一挑,没有言语,心中却已了然。
见皇上迟迟没开口,皇后便觉得这事算是戳到皇上心口上了,看啊,你放心上的女人,不想给你生孩子呢。
皇后一脸正色道:“皇上,若此事为真,那宸妃真是罪不可赦啊!”
萧肃将目光看向了苏音。
苏音立刻上前道:“皇后娘娘何不问问臣妾再做定论呢。”
皇后抬眸定定的看着苏音道:“那宸妃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苏音不紧不慢道:“第一方才沈贵人摔倒并非臣妾所为,反倒是沈贵人拉了臣妾一把,才导致臣妾跟着她摔倒。”
“第二,臣妾求子心切,是让人吩咐了太医院的人送坐胎药到永寿宫,但却从未喝过什么避子汤。”
“沈贵人如此污蔑臣妾,实在是居心叵测。”苏音看向沈贵人眼带厉色。
沈贵人见状,毫不示弱,上前道:“宸妃娘娘当然不肯承认了,妾身既敢站出来揭发此事,绝不是空穴来风的。”
“哦?是吗?”苏音看着沈贵人,“那沈贵人便拿出证据来吧!”
苏音倒要看看这个沈贵人还要耍什么花招。
沈贵人闻言,对身边的巧儿使了个眼色,巧儿便离开了,片刻后巧儿便带了个宫人来。
宫人上来后,立刻跪下请安。
沈贵人道:“回禀皇上皇后,此人便是往永寿宫送避子汤药的人。”
皇见沈贵人有证人,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满意之色,她看向苏音道:“宸妃,你可认得此人啊?”
苏音如实道:“不认得。”
准备坐胎药的事都是锦娘全权负责的,苏音确实不认得这送药的人。
送药宫人忙道:“奴才送药都是送到宸妃身边的锦姑姑手中的,宸妃娘娘不认识奴才也正常。”
皇后闻言,看向锦娘问:“锦娘你可认得此人。”
锦娘上前,看了看那个宫人,确实是往永寿宫送药的人,但她怕自已说错话,还是转身看了看苏音。
苏音淡淡道:“锦娘,你如实说便可。”
苏音发话了,锦娘才道:“认得!”
沈贵人闻言,心中有了几分底气,气势也更高了,立刻看向宫人道:“今日有皇上和皇后做主,你不必害怕,只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便是。”
宫人忙道:“就是锦娘让奴才送避子汤到永寿宫的,奴才一共送了四五回。”
“你胡说,我让你送的分明就是坐胎药,怎会是避子汤呢?更何况坐胎药你统共也就送了两回。”锦娘被人冤枉了,心中有气,语气自然也不太好。
苏音心中冷笑,上前质问送药宫人,“你在太医院当差多久了?”
宫人有些犹豫,这个问题似乎和喝避子汤无关,但还是回道:“半年。”
“你可懂医术?”苏音接着问。
宫人道:“医术奴才不懂,但在太医院当差略识得些中药。”
沈贵人见苏音问得这些问题和她跟宫人提前预想的不一样,忙道:“宸妃娘娘,你不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虚在故意拖延时间呢!”
皇后也帮腔道:“他就是个送药的,懂不懂医术,在太医院当差多久,这些都不重要。”
苏音可不管沈贵人和皇后怎么说,她只看向萧肃道:“皇上,臣妾问这些都是有缘由的。”
萧肃淡淡道:“无妨,这么多人都看着,你问清楚是最好的。”
皇上开口了,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
苏音这才又看向宫人道:“你说你只是认得些中药,那你如何判断你送的药就是避子汤药而不是坐胎药呢?”
这个问题,沈贵人倒是和他演练好了的,宫人忙道:“坐胎药和避子汤药的药材,奴才都认得。”
沈贵人闻言,心中暗暗自喜,还好她提前让黄太医教这个宫人仔细辨别了这两付药。
太医院的坐胎药方子和避子汤方子都是惯例配药,无论哪个太医开,左不过就是那几味药,错不了。
苏音道:“好,既然你都认得,那本宫便找人开几副药,你来辨认辨认。”
萧肃见状,便吩咐魏总管去太医院办这件事,不一会儿,魏总管便带了杨太医来。
杨太医总共带了三付药来,当场叫这个宫人起身辨认。
宫人胸有成竹上前,第一付药打开就是常规的坐胎药,宫人一眼便认出了,第二付药宫人勉强认对了还是坐胎药。
可看到第三付药时,宫人明显有些懵了,不是常规的避子汤药材,但这已是最后一付药了,宫人辨认不出这是什么药,只硬着头皮说最后一付是避子汤药。
苏音闻言,眼中带着厉色上前道:“你可看清楚了!”
宫人被问得有些犹豫了,但皇上面前宫人也不好反口,只一口咬定,“看清楚了,最后这付就是避子汤药。”
苏音方才已经瞧见了杨太医脸上的神情,便猜到这副药也是坐胎药。
“最后这付药,他认对了吧!”沈贵人一脸笃定的看向杨太医。
杨太医忙回道:“不对,最后这付药也是坐胎药,只是不太常见罢了。”
“怎么可能?杨太医你可看清楚了。”沈贵人着急上前质问。
“沈贵人你这是在质疑杨太医的能力?”苏音反问。
沈贵人脸上难看,没有说话。
杨太医忙道:“若是贵人不信,大可再任意叫一位太医前来辨别。”
萧肃叹了口气,脸上已有不悦,“不必再叫太医来辨认了,这奴才自已都搞不清楚药材,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