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罗盘,篱落捂了捂脸。
好吧,她就不该问。
“这可是我爷爷的法器,是我偷出来的,它上面的指针没动,自然就表示这附近都没有阴气鬼魂,所以那个男人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身体不舒服的。”郝有钱肯定道。
因为郝有钱解释的过于激动,一时没有注意到自已的音量。
周围一时安静了一瞬,大家都看了过来。
不过有几个商贩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忙自已的了。
他们都知道这付老头和郝有钱两人一开始就不对付,估摸着一会儿两人又要吵起来了。
不过这次,郝有钱还真就不是故意的。
篱落也窘迫的摸了摸鼻子。
这背后说人家的事情还被当事人给听见了,这着实有些尴尬了。
那个算命的男人也看了这边一眼,然后质问付老头:“他说的什么意思,他说我身上根本就没有阴气,为什么你说有,我到底该信你们谁的?”
付老头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郝有钱,你个小兔崽子,你又坏老子好事!行,那你说他身上没有阴气为什么印堂发黑!”
篱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付老头目光看向她,“你个小丫头片子,这有什么好笑的,看你年纪不大,也是这行的?怕不是出来骗人的吧!”
篱落嘴角弧度收了一些:“我是不是骗人姑且先不说,大爷,你一个连疾厄宫和印堂都分不清楚的人,还好意思说我是骗人的?”
她指了指那个男人,“他明明就是疾厄宫呈现黑气,而且也只是轻微的而已,证明他这是生了病,怎么到你那就阴气缠身了,怎么着,他的感冒不吃药还能被你烧纸送走啊?”
本来篱落没想拆穿他的,但是他竟然说她是骗子,这她能忍?
就连白樾在他说篱落的时候,他吃苹果的动作都停下来了,转头狗眼冰冷的看着付老头。
这下好了,周围的人听见篱落说的,纷纷停下了手里活看起热闹来了。
以前都是付老头和郝有钱对骂,他们都习惯了,也没什么好看,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
今天这个新来的小丫头,有意思啊,上来就挑战‘前辈’。
可以可以,有点看头。
郝有钱也跟着站了起来,叉着腰梗着脖子说:“就是,我再不济也还是知道命宫(印堂)是两眉之间,而疾厄宫则是鼻梁之间,哪像有些人啊,这都分不清,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篱落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还算认真,至少做了功课,哪像那个老头啊,真是实实在在的行骗啊。
她也算知道了,这个后世为何称玄学之术为封建迷信了,总归跑不了这些行骗之人的原因。
就好比,这个世界上碰瓷的人多了,自然有人做好事之前都要想一想后果的。
更何况玄学一门本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更容易让人随便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个男人也就是碰巧遇见了她,不然今天他不就是要被人骗了财?
没准他过两天感冒好了,还会夸一句付老头真是神呢!
这只是小事,但是要真的被那付老头说中了,有厉鬼缠了人,那怎么办?
那是会出人命的,整不好就连付老头的命都会被一起搭进去的。
这岂是能随意行骗的?
以前她下山的时候不是没听过神棍行骗,没想到遇到了真的,反被恶鬼给活生生撕了的。
所以在她们那个时代绝大部分人是不会拿这个行骗的。
大家都是有着一颗敬畏的心。
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灵气少,玄学修行困难,估摸着很多玄学门派都隐居到深山那种灵气相对多一点的地方去修行了。
这个郝有钱虽然也没有玄学天赋,但是看他的样子他是懂不少东西的。
至少他知道拿法器来测算阴气。
而这个老头是真的莽啊。
也幸亏他这面相显示他祖上福德阴德都很足,他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灾大难的。
不然他行骗这么多年都没有遇上一个大家伙,也实属罕见了。
付老头被篱落和郝有钱的话一噎,什么命宫和疾厄宫的,他上哪知道去。
但是他毕竟‘经验十足’直接不往那主题上说,指着篱落和郝有钱道:“呵,你们两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是命宫?瞎说都会说,也不看看你们连两个的年纪,大学毕业了没有啊?”
言外之意,她们两个都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大本事。
那个男人看了看篱落然后又看了看郝有钱,最后又看了看付老头,左右为难。
此刻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付老头这话一出,都摇摇脑袋。
每次这个付老头都这么说。
这话一出,他们就知道这次小丫头和郝有钱一样肯定又是争不过付老头喽。
兴趣寥寥大家准备接着干活去了。
郝有钱也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但也无从反驳。
那些有真本事的确实年龄都很大了,就连他们家玄学天赋最高的他的小叔叔,成为中级玄术师的时候也都三十八了。
至于家里那唯一一个高级玄术师,他爷爷,都已经八十八了。
而他见过那些修为高一些的伯伯和爷爷们都是年纪很大的那种。
这行也是个看脸的,只不过他们看的不是年轻的脸,得看你的脸够不够老!
正当郝有钱的脑袋要耷拉下来的时候,忽然听见篱落又说话了。
她声音清甜不卑不亢,甚至还有点挑衅的意思:“那你倒是来说说他家家口人,家中是个什么情况,他的工作最近如何?你不是能算吗?来,说说,我们听听。”
付老头一听,眼皮子一突突,这个死丫头是不是有点毛病啊,这他上哪知道去!
众人见他不说话,又都看向了篱落。
篱落全程都没有站起来一下,她自信的勾着笑问那个算命的男人,“他不说,我能说吗?毕竟这是你的个人隐私。”
男人:“......”
刚才你让付老头说的时候,怎么没问问我能不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