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相信,几乎每隔半年他就能收到一封她娘亲笔写的信,每隔一年还有他娘的画像。
若是死了那信和画像是怎么回事?
他继续往下看,信上之人写有证据,他的奶娘张桂花便可证实这件事情还写了一个地址。
他颤着手把信封连同信纸吃了下去。
翌日他去找了秦淮,声称自已亲自去查看苏禾那边的情况,若是可以便可直接动手。
秦淮想都没想就给了他出宫的令牌。
霍青乔装打扮为一个东宫的采买太监出了宫了。
甩开跟踪的人直接奔向了信上写的地址。
上京城外五十里的百丽村等到深夜他敲开了门。
屋内很快有苍老的声音从屋里骂骂咧咧的而来:“那个?这么晚了?老婆子不要睡觉的?”
霍青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即便隔了这许多年他依旧记得这个声音,是照顾他许多年的奶娘,张嬷嬷。
张桂花门一打开看到站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她已经六十了眼神很是不好她灯笼往那年轻人的脸上凑了凑顿时愣住了一双浑浊的双眼顿时留下泪来把人扯了进来。
“少,少爷?是少爷不?”她声音发颤小声的问生怕惊动了旁人。
霍青放下兜帽一把握住了老人家的手搀扶着老人家道:“是我,奶娘,我是霍青,进屋说,外面冷。”
张桂花抹了一把眼泪哎哎的回应着拉着他进了屋。
霍青看了看四周杀手的敏锐让他察觉到只有张桂花一个人住问道:“奶娘,狗子哥呢?”
张桂花顿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枯树一般的手抓着他不住的发抖:“我儿,我儿,没了,没了呀。”
霍青顿时心下一惊:“怎么可能,狗子哥壮实得很,怎么会,怎么会?”
张桂花又是好一顿的哭,霍良好不容易稳住了老人家的情绪。
她才缓缓道来:“少爷,当初,当初姨娘以为你死,伤心得不得了,不吃不喝的,是老奴在身边劝告着这才有了一点精气神,一开始老夫人的确对姨娘很好,什么吃的用的都给姨娘最好的,姨娘也对老夫人好,你也晓得老爷常年在西北很少回来,家中什么事情都是老夫人做主的。
姨娘便想着为了院子里的人讨好老夫人,这一切都很好,可没想的是三年前老夫人变了,对姨娘非打即骂,少爷也晓得府内都是些势利眼的,老夫人不喜欢的人下人们都要来踩上一脚。
这也还行,姨娘当年进霍家带了不少嫁妆,我们也能活得下去,可,可,可没想到出了事情呀,呜呜呜。”
霍青脸都白了连忙问道:“什么事情,我娘她一个姨娘能出什么事情。”
“那日是老奴值夜,可不知怎么的还没到半夜老奴便睡了过去,等我在醒来的时候,老夫人便带了一群人捉了姨娘的奸,那奸夫就是个府上那个驼背的马夫。”
霍青嗫嚅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道:“怎,怎么可能。”
张桂花恨恨道:“当然不可能!姨娘的性子少爷不是不知道,清清冷冷的从不与外人多说一句话,而且那马夫咋可能经过那么多的人进入后院摸到我们院子里来?我和姨娘包括院里的人硬是没有发觉,或者说只有我和姨娘没有发觉,少爷这根本就是陷害。”
“为,为什么?”
张桂花道:“那年老爷回了府,来过姨娘院子几次,姨娘,姨娘她有了身孕。”
霍青眼睛顿时瞪大:“真?真的?我娘她,她....怀孕了?”
“是呀,当时老爷走后大约两个月,姨娘的月信便没有来,当时老夫人对姨娘还是很不错的,姨娘便去和老夫人说了,老奴陪着姨娘去的,姨娘没看见,老奴看见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老奴跟姨娘说要她防范一些,最好就给老爷写信去,姨娘说,老爷忙又还没到三月孩子还没怀好便在等等,结果,结果就成这样了。”
“然后呢,奶娘,然后呢?”
张挂花饮了一口茶水道:“然后,老夫人就把老奴和姨娘关在了柴房,,少爷,你也知道姨娘的身体弱得很的,又不给吃给喝当下便不怎么成了,你狗子哥就摸到了柴房,我,我便想要他去西北给老爷送信去,当时,当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想到你狗子哥京城都还没出得来就被老夫人抓,抓住了,就在柴房外头被人活生生的打死了。”
张桂花哽咽出声抽泣道:“那时我们也没有办法了,都想着肯定死定了,可没想到,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