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苡听到他不是不愿意娶自已,狠狠松了口气。
却还是不放心的再次确认:“我回来,我们就去领证吗?”
商寻笑着点头:“回来就去领证。”
他道:“你若是不信,我把户口本给你,你带着去,回来了我们就领证。”
他想娶她,一直都想。
就算江苡不提,这次她任务回来后他也会提。
他已经能掌控自已的情绪,并且清楚的知道,自已进修回来后,在多项手术方面他是独一份的,可以做到跨科室手术的程度。
在急救中可以大大的保障患者安全。
也是这次的进修,让他彻底认清,他学医的初衷是为了护她周全。
以前却总是关心则乱,关键时刻没办法护她周全,甚至站在她身旁的都不是他。
江苡说的对,只有他能绝对冷静,抛下他们之间对失去彼此的恐惧感,才能互相守护。
短暂的分开让他成长了很多,也变得更专业。
她被送到医院的那一刻起,他们只是医患关系。
他做好了娶她的准备,也做好了无条件做她最后保障的准备。
……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苡就被紧急召回部队。
商寻几人醒来时,江苡房间被窝都冷了。
谢芷兮见商寻拿着户口本从江苡房间失魂落魄的出来,打到一半的哈欠憋了回去。
盯着他手里的户口本满眼惊奇:“你拿户口本干嘛?”
商聿之从一旁走过来,也看到了商寻手里的户口本。
略显意外的挑了挑眉。
商寻握着户口本,没有隐瞒:“昨晚她提了结婚。”
此话一出,谢芷兮瞌睡瞬间醒了。
还没等她激动呢,商寻接着道:“我拒绝了。”
谢芷兮:“??”
她以为自已听错了。
看着一脸淡定的商寻,觉得这辈子对他没这么陌生过。
商聿之反倒淡定:“理由?”
商寻实话实说:“她这次的任务是在边境,特殊情况下亲属不能执刀……”
他在害怕,害怕江苡这次的任务会出意外,他没办法护她周全。
商聿之却一语道破:“那只是普遍情况下。”
“现在国内,某方面来说,你是唯一有能力跨科室完成内外心脑科手术的。”
真到了这一点,所有人都明白,所以真到了那种时候,所谓的规则并没有用。
商聿之不说还好,他一说,商寻的头更低了:“我知道……”
所以他昨晚连夜回了商家,把户口本拿了过来,原本想今早与江苡一起去领证的。
结果推开门,江苡已经不在了。
商寻开始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谢芷兮也看懂了。
轻咳一声,干巴巴的安慰:“好事多磨嘛,有一有二才有三。”
一二……
商寻头顶的乌云更重了。
有两次机会他都没抓住,他真没出息。
谢芷兮:“??”
她是不是没安慰对?
商聿之忍着笑意,把自家未婚妻抱走:“让他自已待会儿。”
估计商寻要懊悔好久。
……
中午,吃了早餐后商寻有气无力的回了医院,商聿之和谢芷兮则飞往澳城。
两人的计划原本是下飞机直接去盛家的。
但上飞机时,盛淮给他们打了一通电话,盛家城北的赌场出了点问题。
从一周前起就有人陆陆续续的找麻烦,一会儿举报荷官出老千,一会儿输了钱不认账反咬一口。
自从当初澳城被中央介入整改以后,赌场这一块收敛了很多。
上面甚至出了新政策,若是赌场出了人命算赌场的锅,以至于这几年赌场的安保工作都做的很紧张。
甚至有时候遇到老赖还得兜兜转转报警等上面的处理。
一开始那几年有内地和国外的人抓住这个漏洞在赌场闹事,输了钱想白嫖。
后来盛蓝音直接调高了赌场入场门槛,才有所好转。
盛颐一个人管着盛家的生意,国际局势动荡,盛蓝音很少有时间处理澳城的事,把盛颐忙的四处飞。
两个月前,盛茉心疼自家父亲一个人四处奔波疲于应对,飞回澳城帮着盛颐管理家里的事。
她刚回来时盛家那几人倒是安分了一堆,这个月又开始了。
飞机抵达澳城,谢芷兮和商聿之直接去了盛潇笙和三房幺子盛穆的长子盛宇在城东开的赌场。
两人抵达赌场,谢芷兮抬眸看向赌场门头的牌面,“盛世赌王”四个字,在阳光下耀眼得很。
这么大的名字,盛潇笙个盛宇也是敢起,起得了,要她背得了才行!
迈开腿往赌场大门而去,谢芷兮忽略觍着脸上来迎客的“门神”,迈开腿直接走了进去。
商聿之落后半步,朝对方扔了张卡:“开桌。”
拿到手里的黑卡,“门神”原本不耐烦的眼神一下子就有光了。
他双手接过,点头哈腰:“您里边儿请。”
商聿之跟着谢芷兮走进去,两人都没犹豫,直接来到了电梯口。
谢芷兮没说话,商聿之开的口:“开电梯。”
“开电梯?”对方有点为难:“二位,我们得规矩是,得在……”
一句话没说完,谢芷兮从商聿之拎着的包里掏出一沓钱砸在他脸上。
对方嘴边的话顿住,还没开口。
紧接着一沓钱又结结实实的砸在他额头。
生疼,但爽。
他低头捡起钱,却依旧笑得抱歉。
谢芷兮自然知道这点钱不够。
从袋子里抓出三四沓,面无表情的砸向对方。
“够了吗?”
那人额头都被砸得红肿了起来,脸上的笑却越发的兴奋。
“可以了可以了,我这就给二位开电梯。”
赌场规矩,想进负一楼玩大额赌注,得在一楼把钱赢够或输够了才行。
因为能下楼的,只有两个结局,要么永远别出来,要么就动辄缴纳上亿的资金再出来。
当然,也有在下面一夜暴富的,可得有实力才行,那下面可没上面干净。
拼的都是金钱与心跳。
就连盛潇笙找的那些人也不敢去碰盛家赌场的负一楼,只敢在一楼大厅找点麻烦。
谢芷兮这一砸砸了十多万进去,全都是美金。
至少证明了她的实力,人家只是不想在一楼这破地方浪费时间罢了。
电梯被打开,对方想跟上来,却被商聿之直接一脚踹了出去,电梯门合上。
谢芷兮眼底玩味渐浓。
随着电梯抵达负一楼,内部场景也浮现眼前。
相比一楼的人满为患,负一楼却明显冷清很多。
这并不奇怪,盛潇笙的赌场与盛家的赌场不同。
盛潇笙的赌场都是通过舆论手段吸引来的顾客,这些顾客大多都是抱着好奇或者薅羊毛的心态来这里,然后被宰一把哭丧着脸离开的。
负一楼这种需要门槛才能进入的地方,他们进不来。
而盛家的赌场,负一楼才是真正赚钱的地方,那些拿着巨额资金来澳城赌博的富豪们并不会因为所谓的舆论就选择盛潇笙的赌场。
盛潇笙制造的这些舆论,其实并不会影响盛家赌场的核心生意,但问题在于,这些舆论会给盛家带来负面影响。
无论是社会还是上面的关注度,这些对于盛家来说才是真正的在意的问题。
谢芷兮这人,随了盛蓝音的性子。
身陷舆论时,从不会选择自证。
她只会掐断一切的源头。
盛潇笙不是想玩吗,她陪她玩就是了。
迈开腿走进去,谢芷兮没去看一脸笑意朝着他们迎过来的工作人员,
而是抬眸,视线锁定赌场内部最中央那张落在聚光灯下金光璀璨的桌子。
抬手一指:“给我开那张桌。”
工作人员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些为难:“小姐,那边……”
他话没说完,商聿之直接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扔在地上。
里面扎成捆的美金掉落出来。
满满的都是金钱的味道。
男人开口:“都换成筹码!够吗?”
他举手投足与生俱来的矜贵,一个眼神自带威压。
工作人员不敢说不够,这钱完全足够开金桌了。
一旁的经理开始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状大步走了上来,对两人笑脸相迎:“当然没问题,这就给您兑换。”
话落,他给了身旁的下属一个眼神,后者连忙捡起地上的钱去兑换筹码。
经理亲自迎着两人前往中央的金桌。
没等他伸手替两人拉开椅子,商聿之先一步上前,亲自替谢芷兮拉开了椅子,护着自家未婚妻入座。
谢芷兮走到椅子前,看着商聿之的动作,抬手按住他拉椅子的手,另一只手伸起来勾住他的脖颈,拉低他的身子,主动在他唇边吻了一下。
“谢谢~”
商聿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宠溺的揉了揉自家未婚妻的脑袋:“乖。”
经理看着谢芷兮在赌桌坐下,商聿之反而落座陪伴位,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似乎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以女人为主。
工作人员兑换筹码还没回来,这个间隙,对面亲自与两人做赌的经理解释道:“虽然二位应该知道规则,出于职责,还请允许我再次确认。”
“咱们这张金桌,是整个赌场赌额最大的,每开一场,需要缴纳一千万港币的的酬金,赌注每一轮五千万港币起,至高无上限。”
谢芷兮单手托腮,不耐烦打断:“直接上筹码吧。”
废话这么多,整些有的没的。
经理无奈,看向入口处。
工作人员端着价值三亿港币的筹码跑了过来。
谢芷兮掀开红布,随手推了三分之一在桌上:“一亿原始筹码,玩法你定。”
筹码散落在桌上,发出一道道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没想到她一上来就直接一亿筹码,这还是原始筹码。
经理神色严肃起来:“小姐,这只是原始筹码,咱们中途可能还会有加码行为,您确定……”
“别废话,下注。”
谢芷兮不打算浪费时间,把玩着手里的筹码,目光带着冷意。
经理应声闭嘴,跟着下了一亿的筹码。
“德克萨斯扑克可以吗?”
谢芷兮敲桌:“发牌。”
经理给了一旁发牌的发牌宝贝一个眼神,后者拿出牌,分别交给经理和谢芷兮洗了一遍,最后经由她的手,分别给两人发了两张原始牌。
原始牌之后,还有五张公共牌,玩家需要根据手里的原始牌和五张公共牌自由组合出五张最大可能的上限牌。
谢芷兮率先翻开自已面前的三张公共牌,牌面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牌。
五花八门一个不挨着一个的牌面看得人眼前一黑。
反倒是经理那边,翻出来一对梅花五和一张梅花Q,至少就桌上的牌,他已经拿下了一对牌的牌面。
谢芷兮这边10、Q、A的黑桃,属于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牌。
若是她手里有黑桃牌能连接这三张牌,那这副牌就是王炸中的王炸,能让她一把升天。
若是手里的牌是其他花色过其他牌面,这把牌就是一把彻头彻尾的废牌。
荷官看向两人:“请决定,跟注还是弃牌。”
经理毫不犹豫选择了跟注。
大盲注下注金额只能是原始小盲注的两倍,这一加注就是两亿澳币投了进去。
他看向谢芷兮:“请。”
谢芷兮直接把身旁剩下的两亿澳币推了进去:“跟注。”
双方都选择跟注,获得再次开公共牌的权利。
这一把只能在剩下的两张公共牌里选择一张翻牌。
谢芷兮随手翻开,牌面是黑桃K。
看到这一幕,对面的经理神色大变。
就连发牌宝贝也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黑桃K?!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面色复杂。
谢芷兮却勾唇,淡定开口:“跟注。”
她话音落下,商聿之直接递了一张卡过去:“刷卡。“
工作人员不敢耽搁,接过卡小跑过去前台,兑了三亿筹码过来。
桌上都是大额筹码,堆的满当当。
经理咬牙,翻开牌面。
一张毫无关系的方框牌。
这牌完全就是一张废牌。
他不自觉打量谢芷兮的神色。
谢芷兮也在看他,两人视线交汇,谢芷兮似笑非笑,满目玩味的看着他。
经理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眼,经理总觉得看谢芷兮有些眼熟。
没等他细想,谢芷兮不耐烦催促:“我脸上有钱吗,一直盯着我看。”
“让客人等太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这一开口,经理连忙收回视线,却是无奈的放到了所有的牌:“过牌。”
这一把,他没办法加注,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最后一张公共牌上。
若是梅花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过牌的同时,谢芷兮直接翻开了最后一张牌。
仅看了一眼,她便将手中的牌倒扣在桌上,不疾不徐的朝经理摊手:“请把。”
经理深吸一口气,翻开了最后一张牌。
结果大失所望,是一张方框牌,完全废牌。
他叹了口气,直接摊牌。
手里的牌面凑起来只是个一对梅花5和红毯9的两对牌。
这牌面,算是比较小的牌。
而谢芷兮这边,她漫不经心的笑着,从五张公共牌里分别把黑桃10、Q、K、A扔出来。随着她的动作,现场所有人都警钟大作,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面前倒扣的两张牌。
就桌上这四张牌,但凡她手里能拿出一张黑桃牌,至少这轮也是同花牌的牌面。
德克萨斯扑克的规则,牌面从小到大分别是高牌、一对、两对、三条、顺子、同花、葫芦、四条、同花顺和皇家同花顺。
谢芷兮手里翻出来的四张牌里,四张都是同花色,且其中三张是组成皇家同花顺的Q、K、A,她还有一张10。
此刻,她还有一张没翻出来的公共牌,以及她手里的两张原始牌。
这三张牌里,但凡有一张黑桃J,这把牌将会是王炸价格的皇家同花顺。
那就意味着,这一把她至少能赢五亿。
就算没有黑桃J,这三张牌里随便来一张黑桃花色的牌面,她也能组成同花牌,赢两亿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