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年时间过去。
诚如柳千玉预料,上官炎早早突破金丹,秘境修行,他实力强悍,第一个出来。
上官炎性子比以前更加稳重,做事也更加有条不紊,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和急躁。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怎么活泼了,对人冷声冷气的。
柳千玉这一年没露面,大家并不觉奇怪,长老闭关修行个一年半载的再正常不过。
这天,郯国皇室派当朝国师迎皇子归国。
按惯例,弟子出师前需要与师尊拜别。
拜师有拜师茶,出师则需弟子三叩恩师,以谢师恩。
而上官炎当天连柳千玉的影子都没看见。
有人提出让他拜宁雪月,上官炎坚决不依。
临走前,他回了一趟无常峰,将本应在柳千玉生辰当天送出去的蝴蝶刀,放置于竹居里显眼的地方。
火鸟被他留下,他勾起双生铃摇了摇,“柳千玉,小爷还回来呢……”
时间已经不早,国师提醒,“小殿下,我们该走了”
“走”,上官炎最后再看一眼,随后毫不留情御剑飞下峰。
郯国皇宫里大摆宴席,宫女太监鱼贯而入,鱼贯而出。
三品以上大臣皆携妻女入席,热闹非凡。
席位在最前面的是皇亲贵胄,上官炎头上还有三个皇子,两位公主。
两位公主性格天差地别。
三公主活泼可爱,另一位是大公主,相对安静,有一国皇女的风范,下巴微昂,脊背笔直,规矩甚好。
二人挨在一起,心情是一样的,都开心于小皇弟回宫团聚,还有些好奇上官炎四年去御仑宗修炼有什么变化。
其他三位脸上笑容就没公主们多,各怀心思,父皇尚未立储君,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威胁。
自古皇家无亲情可言。
殿中央,大甩水袖,婀娜的姿态配以典雅欢腾的音乐,到处洋溢着欢快的氛围。
“陛下到——”,大太监尖锐拉长的声音响起。
各位大人纷纷起身,拜见帝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上官齐于上位坐下,尽管他三十有二,面容依旧英俊而威严,举手投足间帝王气度尽显。
他和上官炎一样,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岁月沉淀下,不似少年郎风流勾人,眼睛深邃而犀利,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看起来心情愉悦,嘴角勾起,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沉稳和严肃。
“继续”
丝竹之声再次响起,舞姬们翩翩起舞。
上官齐旁边的太监为其斟酒。
“炎小子还没到?”,上官齐问。
大太监小声回复:“已经到城门口了,和国师一起觐见”
“不知道这小子长高没”
大太监谄媚附和,“小皇子人中龙凤,在那等大门派修炼,又得仙人指导,定然大有所成,皇爷可瞧好吧”
“哼”,上官齐一杯冷酒下肚,打趣太监,“话还是你会说”
“赏”,上官齐将手心中的金钗扔给大太监。
这金钗是顺路被一个他叫不上名的妃子脸红强塞的,正好脱手,省去麻烦。
有人拍马屁,他也不会真生气,就是想起滏阳宫那位,要是能听他说上几句好话,天上的月亮他也能给他摘下来。
大太监在酒盏中试过银针后,确认无毒,上官齐又一杯美酒下肚,“没有美人作陪,哎……”
忽地,他灵光闪过,“上官炎回来,让他去跟杏儿撒个娇,杏儿一开心,孤不就能见他了吗?”
大太监想说小皇子已经长大,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怕是不好看,但这是皇爷的希望,他打破绝没什么好果子吃。
“说不定啊,尤仙师能放下对陛下您的成见,与您重修旧好呢”,大太监擅长阿谀奉承,专往好里说。
“有理有理”,上官齐摸着下巴思索,心花怒放,“孤没白养这个儿子”
“是……是”
上官炎到的时候,宴会中攀谈声陡然停止,所有目光不自觉被吸引过去。
他一袭墨衣色泽深沉,金丝勾线,云纹腰带束身,修炼者放在凡人中如鹤立鸡群,浑身散发出的灵韵,显得与众不同。
上官炎步履稳健地踏入宴会内,眼神坚定,孤傲非常。
世家贵女无不欣赏。
“这就是那位小皇子”
“真俊俏……”
“确实好看……”
“看起来比其他几位皇子厉害”
“嘘,什么话你也敢说”
“儿臣上官炎,参见父皇”,上官炎微微弯腰,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上官齐道:“吾儿免礼,快些入席”
接风宴正式开始,名贵的菜品由一排排宫女端上来。
盛放佳肴用的是金碗玉碟,酒器奢华镶有宝石,而郯国国力雄厚,这般算不得奢侈。
上官炎座位夹在二皇子和四皇子中间,他过去后,三公主既惊喜又好奇地打量着他。
御前该装还得装一下,皇子们纷纷举酒,笑声爽朗,同上官炎寒暄。
“小皇弟真是长大了”
“对啊,皇弟修行数载大有作为,我们做皇兄的自愧不如”,二皇子自嘲道。
四皇子接话:“不知皇弟你师尊是御仑宗哪位长老?”
上官炎淡淡抬眸:“并无师尊教导”
“是吗?”,二皇子似笑非笑,恭维道:“师弟天赋异禀,没有能让你瞧上的也正常”
“二哥,别说了”,五皇子觉得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愚蠢透顶。
御仑宗或者说修仙者来说,凡间人皇帝王从来都受他们庇佑。
只不过御仑宗踞于郯国地界,才对郯国皇室有些敬意,区区皇子挑人家御仑宗长老,可笑至极。
上官澈这么一说,相当于将无知愚蠢刻在自已脑门上。
“我们手足团聚,就别提那些没意思的”,五皇子上官镜明赶忙打圆场。
上官炎看着这个二哥想了想,原来是被他捉弄过的上官澈啊。
他对二皇子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二哥说笑,我资质愚钝,师尊不认我罢了”
“如果师兄感兴趣,或许能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哪里哪里”,上官澈应付场面笑两声,心里早打起算盘。
他想有一身修为,能通天缩地,就是国师也没什么好怕的。
以上官炎这种不学无术,成天惹祸的东西也能进御仑宗修炼,凭他的天资能力,进御仑宗岂不是手到擒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