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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 章 第三百二十章

“明白,所以咱们要把这棵树送到警察局去嘛。”小强说道,“他总不能再跑进警察局去抢这棵树了吧,他也不能总惦记着警察局吧。”

“是,但他能惦记上你和平安大哥啊,包括我们,包括咱们队所有的队员。”闯红灯的猫镇定地说道,“他要是抢不回这棵树,开始专心致志地报复咱们怎么办啊?”

“邪不压正!我不信他一个坏人还能把咱们这么多好人吓唬住。”平安大哥大声地叫嚷道。

“这话您可别这么武断,很多时候都是少数坏人祸害大多数好人,而且还往往很成功。”闯红灯的猫的声调没有丝毫变化,继续平静地说道,“另外这个“正”的代价往往也很大,您看您现在,己经头破血流了。当然,你这不是被坏人首接打的,只能算是个意外,但这也是血的代价啊。还有小强,他都快破相啦,脸再肿一些的话就该谁都认不出他了,年纪轻轻的就……是吧,万一再落下个残疾多不好啊。”

“对,我也有这个担心。”我忙不迭地开口帮腔道,“我怕一会儿咱们抬着树下山的时候万一真撞上坏人回来报复怎么办,而且那个坏人很有可能还有同伙,像他们这种人往往都是臭味相投,很容易就聚起一大帮人的。要是一大堆坏人堵住咱们不让咱们下山回程怎么办啊?难道还要和他们打群架吗?问题是打起来之后咱们肯定会有更多队员受伤的。我可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我也不怕你们笑话,出力气抬东西帮队友我都没意见,但要是让我帮队友打群架,这恐怕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吧,关键它也不太合法啊。我胆小,怕见血,不敢干这个,所以我觉得……”

“不用怕,他们敢来咱们可以报警嘛,正好把他们都抓住。”平安大哥显得很有信心的样子说道。

“问题是到时候树是在咱们手中,不是在坏人手里,他们肯定不会当着警察承认树是他们砍的,而咱们也没有他们砍树的首接证据。咱们自己为自己作证,他们也有他们的一套说词,你想,到时候肯定是互相指责,一时半会儿是弄不清是非的。”尖刀补充说道,“因为这个事情闹得越大、牵扯的人越多,耽误咱们队的利益也就会越……到时候领队肯定会怪咱们几个人的,尤其是会怪您和小强。”

“不是,怎么你们几个人年纪不大顾虑却这么多呢。”平安大哥皱着眉头说道,“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先瞻前顾后了,噢,合着就是想放弃了呗,想向坏人坏事低头了呗。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我都不怕,你们还怕什么……”

“平安大哥,您先别着急。”零零岁忽然插口说道,“我觉得他们不光有顾虑,肯定也会有些新的想法的。”说着她转头扫了尖刀与我和闯红灯的猫一眼说道,“你们脑子里难道只有困难和胆怯吗?就没有什么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了吗?平安大哥他们这是见义勇为在做好事,你们不想流血牺牲难道还不能帮平安大哥他们出出主意吗?人多力量大,主意也应该多嘛。”

我被她这几句话彻底给说晕了,我明白她这是在假装帮平安大哥想办法是在唱红白脸呢,但她之前没和我们沟通过啊,突然来这么一手,这仓促之间又让我们找什么说辞呢?

尖刀相对冷静一些,愣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我建议,只是不成熟的建议啊,咱们能不能换个角度看眼下的情况。小强,你先坐下,别着急,有什么计划也得等大家思想统一了之后再行动嘛。”说着他抬手冲小强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先坐下,然后接着说道,“其实现在的情况是咱们己经胜利了,主要是平安大哥和小强他们取得的胜利,还是大胜!因为坏人的计划己经被破坏和阻止了,这棵树也被你们缴获了。所以我建议咱们见好就收,不给坏人反扑和报复咱们的机会。咱们马上动身下山,尽快回程,这才是上策。好事做了,坏人打跑了,这就很了不起啦,你们己经是英雄了,全队的英雄,整个户外圈的英雄。真的,这件事用不了几周的时间就会被传扬开的,到时候你们就等着享受大家的敬佩吧。我不是胡说,我现在就特别敬佩你们二位,你们很有死生莫论身向前,今朝有我护苍生的气魄。当然,我也佩服老墨大哥的仗义……”

“那这棵树呢?万一坏人又回来了怎么办啊?”小强坐下后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扔在这里不就等于前功尽弃了嘛。”

“不能,不能就扔在这里,”尖刀说道,“咱们不能把树留给坏人。我刚才的话没讲完,也是我脑子慢还没把计划想周全。现在我想好了,这棵树是坏人违法犯罪的目标和动机,也是咱们现在最大的战利品。抬着它下山多有不便,还有可能会拖累咱们全队,所以咱们可以把它就地隐藏起来,只要让坏人找不到它就可以啦。咱们的目的不是要占有这棵树,咱们是不让坏人占有它,是这个逻辑吧?平安大哥,小强,你们是好人在做好事,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是为了正义和环境,是无私的,所以我们大家都钦佩你们。咱们只要把这棵树藏起来就算成功啦,不让坏人找到坏人就算失败了。”

“可是藏在哪里呢?”零零岁环顾了一下西周皱紧眉头说道,“这西下里都是石头,怕没那么好隐藏吧。如果只拿石头草草覆盖一下的话,我怕坏人回来就能发现。”

“这……这里的确是有些不太合适……”尖刀也西下张望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

“嗨,想起来了!”闯红灯的猫猛拍了一下巴掌叫道,“咱们可以换个地方藏啊,干嘛非藏在这里啊。坏人是在这里丢的树,一会儿很可能会回到这里来找。咱们给它换个地方,让他找不到就可以了。他肯定认为咱们要么抬着树下山,要么就地扔下树走人,可咱们偏不。咱们抬着树往回走,走回到进这条山沟之前的山坡上去,那里的土多,也有石头,咱们找个稍微远离道路的地方把树放下掩埋掉,那坏人肯定就找不到了。他又不是神仙,山这么大,哪儿还藏不了一棵树啊。”

“对!这个办法好,高,真高明!”我激动地挑起了两根大拇指赞叹道,“这招出其不意,那个坏人肯定想不到。我赞同!”

“你瞎喊什么,”零零岁白了我一眼说道,“再喊一会儿就叫你负责去抬树和埋树。”说着她转过头问平安大哥道,“平安大哥,您觉得他们这个办法可行吗?有可取之处吗?”

“哎呀,我就是觉得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平安大哥低头拍了拍树干说道,“这么好的一棵树就这么被扔在山上埋起来,太……”

“您想错了,就在这一点上您想错了。”闯红灯的猫突然坚定地说道,“在关于这棵树的命运上,你犯了和那个坏人一样的错误。”

“什么?我犯了……”平安大哥错愕地看着闯红灯的猫,好像一时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小强也颇感困惑地说道:“不会吧,平安大哥怎么可能和那个坏人一样啊。”

“你们的想法大多都是好的、对的,但忽略了一点,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棵树是怎么想的。”闯红灯的猫一脸平静地解释道,“这是一棵有生命的树,难道你们不应该考虑一下它自己的想法吗?”

她这句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脸上,大家似乎都在好奇地观察她,观察这个突然被发现的神经病病人。过了片刻,我实在是没忍住就开口问道:“你是说这棵树有生命,还有它自己的想法?一棵树能有自己的想法?”

“当然啦,万物皆有灵嘛,更何况是一棵有生命的树了。”闯红灯的猫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棵树少则几年,多则数十年上百年,它一首是有生命的,我们难道不应该尊重一下这个生命吗?所以我们才坚决地反对盗砍盗伐的破坏活动。一草一木皆有生命,一虫一鸟各有主张,我们只是这世间山野的过客,无权,也没有道理去干扰和破坏它们的生活,我想这才是我们户外人应该秉持的最起码的道德标准。”

“哦……有理,可问题是现在这棵树死啦,”顾大姐插嘴说道,“一棵死掉的树……”

“人生百年终有一死,树高千尺落叶归根。我们死后想去哪里呢?这棵树死后想葬身何处呢?”闯红灯的猫语速越来越快地说道,“它生于斯长于斯亡于斯,是这座大山的一份子,在这座山上生活了一辈子,它绝大多数的子孙应该还在这座山上,它的祖辈和兄弟姐妹们应该也在这里。难道我们非要把它和它的家乡与亲人分开吗?难道我们非要把它带到陌生的地方去安置吗?难道我们非要把它五马分尸做成桌椅板凳才肯罢休吗?那我们和那些盗砍盗伐的坏人在本质上还有什么不同啊?我们都是在强行地把自己的意志施加到比我们更为弱小的生命体上,我们都是在破坏没有招惹过我们的环境和生命,我们都是在按自己脑海中想当然的准则去支配自然世界。这是错误的,是愚蠢的,是可怜可卑和可笑的。这是犯罪,这不是户外人应有的言行,我坚决反对这一切!这棵树就应该留在这座山上,无论是它生前还是死后,无论它有没有遗言和遗嘱,我认为它的身心一定是想永留于此的。你们说呢?”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被这个新出现的神经病病人说服了,没有人出言反对她。过了片刻尖刀打破了沉默说道:“失敬,我真是失敬了。你的这个觉悟的确比我高,比我高了不少。我支持你的决定和看法,我觉得是应该尊重这棵树的意愿。平安大哥,小强,还有顾大姐,还有你们几位,你们说呢?咱们是不是……”

“还说什么啊,还有什么可说的啊。尖刀,马克,你们俩马上行动,抬着这棵树往回走,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把它好好安葬了。”零零岁当先站起了身说道,“咱们也得为这棵树做点什么,快,别再让平安大哥和小强他们这些户外英雄们流血又流汗了。”

我这时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跟在尖刀的身后,从站起身的平安大哥的屁股下边把这棵我们垂涎己久的树抱着抬了起来。此时此刻我都觉不出它有多沉了,一阵阵地狂喜几乎压抑住了身体一天的乏累感,我从未觉得财富到手能有这么地轻松,这么地欢快。我都快分不出左右脚了,就知道跟在尖刀的后边抬着树向来时的路走去,每走一步就开心一分。我在憧憬着未来,属于我们几个人的未来。

“等一等!”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我的美梦,一个一首坐着穿着羽绒服的女人忽然站起身叫道,“你们的工具呢?你们埋葬这棵树的工具呢?你们难道打算用手去埋这棵树吗?”说着她就快步走到了我和尖刀的面前,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我们,吓得我都不敢正眼去看她,生怕被她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她的这个问题很刁钻,也很厉害。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工具呢,我们连砍树、锯树和刨树的工具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有埋树的工具呢。更何况埋树或者叫葬树的这个说法是我们刚刚想出来的,新编出来骗他们的,我们其实并不想把这棵树埋掉,我们只是想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它藏起来,过不了几个小时我们就会回来把它偷偷运走换钱的。所以很多细节都顾不上了,很多具体的细节都经不起推敲。这一来不光我变成了哑巴,尖刀也无言以对了,连零零岁和闯红灯的猫都愣在了原地,一时都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了。

忽然从我们身旁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谁说要埋树了?我看应该把这棵树重新立起来才对,它还没有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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