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乐怔在原地，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周永山。
他立刻急了，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衣领。
「你在胡说什么！」
周围的助理和司机一拥而上，而周永山从我的身边拽开。
周之乐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向前一步看着我。
「哥……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乐乐听不懂呢。」
看她还在装，我猛地觉得，就这样放过他们太便宜了。
我掏出了结婚证，扔在了周之乐的面前。
她的眼神涣散，几乎快要演不下去。
房间内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应该十分疑惑，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捅破这个窗户纸。
毕竟这十年如一日，我都任劳任怨，没有图过一丝回报。
有一次，她突发高烧，烧的神志不清。
正在外面出差的我连夜开车7个小时去医院见她。
病房的门刚被打开，她没有看清来的人是我。
「永山哥！你可算来了。」
见到是我的她，眼神中难掩地失望。
但却不忘为了她刚刚的话解释。
「哥哥，乐乐烧的太厉害了，忘了永山是我的弟弟了。」
我没有多想，抱着她心疼不已。
我说小乐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她像触电一样挣脱了我的怀抱，义正言辞。
「叫我乐乐，不许叫我小乐！」
我原本以为，她是讨厌这个称呼。
直到昨晚在录音中，我听到周永山一遍一遍小乐小乐地叫她。
我才意识到，她不是讨厌这个称呼，她是讨厌我。
讨厌到我叫一下她心爱男人对她的爱称，她都无法接受。
就像她只愿意叫周永山老公一样。
其实在这十年里面，周之乐有好几次都差点露馅。
她以为我没有怀疑过她，是因为我笨。
但其实，真正保护了她的，是我对她的爱。
缓过神来的她，笑得勉强。
她硬挤出几滴眼泪，看上去就像是喜极而泣。
但是，她装不了多久了。
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马上就要显怀的孩子。
深夜，我听见房门被人打开，随后一具光滑的躯体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打开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哥哥，乐乐一个人睡觉害怕，哥哥和乐乐一起睡吧。」
「哥哥是乐乐的丈夫，可以一起睡觉的。」
没等我拒绝，她湿热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5
她的呼吸急促炙热，让我几乎喘不上来气。
毕竟我已经有十年，没有和她一起躺在一张床上了。
这个曾经让我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现在就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却觉得无比恶心。
我推开她，走到桌子前喝了口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她是来给肚子里的孩子上户口的。
要是今晚我碰了她，她就会一口咬死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见我没有反应，她觉得十分意外。
她抱着被子，语气委屈。
「哥哥是嫌弃我是个傻子吗？」
我看着她在昏黄的灯光下黯淡的眸子。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哥了，现在应该管我叫老公。」
她眼神躲闪，从床上跳了下来。
「乐乐这么多年已经叫习惯了，我们就不改口了吧。」
「毕竟乐乐的心力还是个小孩子，叫不出口呢。」
叫不出口吗？我不由得苦笑。
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让我的脑袋发晕。
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就像是喝多了酒一样。
我习惯在晚饭的时候小酌一杯，但那么一点，绝不至于让我如此。
在闭上眼前，我的视线锁定在刚刚喝得那杯水上。
等等，这杯水是谁给我倒的？
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回了床上了。
一旁的周之乐仍旧赤身地坐在我的旁边，哭得梨花带雨。
张口便是：「哥哥为什么这么对乐乐！」
我掀开被子，床单上有一大片红。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我又一次低估了她对周永山的忠贞。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我真的碰她。
她觉得那样会玷污了她。
而那杯水里，是她摸黑进屋的时候，放进去的安眠药。
见我没有反应，她哭的更厉害了。
「哥哥昨夜喝多了，欺负了乐乐，哥哥也太坏了。」
「乐乐好害怕。」
她害怕？该害怕的人是我才对。
到了公司之后，我打开了手机中的录音软件。
周永山果然又去我家了，不过这次二人没有温存，而是在低声争吵。
「你下安眠药有什么用？我不是给你毒药了吗？」
「你该不会是和他做了这么多年假夫妻，做出真感情了吧！」
之后就是周之乐的声音。
「我看你真是傻了，昨夜保姆不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要是中毒死了，我很快就会被警察抓到。」
随后，就传出了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大概是周永山在无能狂怒。
周之乐声音绵软，耐心地安慰着他。
「我有我的打算，昨天我在客厅中看到他工作的文件了。」
「他现在正在做一个大项目，项目款至少有几千万。」
「等到项目款到手咱们再杀他，这样他的遗产不就更多了吗？」
「而且，这孩子我说是他的，等他死了，他爸妈有可能不管这个孩子吗？」
「到时候咱们想办法把他爸妈也宰了，那他们全家的金山银山，就都是我们的了。」
6
一个月后，周之乐拿着一条验孕棒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哥哥！乐乐这几天不舒服，保姆阿姨就说要用这个！」
「阿姨还说，乐乐这是怀上哥哥的小宝宝了。」
我的视线下移到了她的小腹处。
十分平坦，明显是可以勒住了。
见我的脸上没有喜色，她慌了。
「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我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乐乐还是小宝宝呢，怎么可以生小宝宝呢？」
「生孩子可是很痛的，我心疼你。」
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乐乐不怕痛，乐乐最爱哥哥了，愿意给哥哥生孩子。」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实在装不下去了，笑出声来。
「可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啊。」
「不光是这个孩子，还有你我也不想要了。」
「明天，咱们就去离婚。」
她愕然失色。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很害怕。」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她认命似得松开了手，却猛地起身跑了出去。
她是去给周永山打电话了。
但是，周永山来不了了。
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我雇佣了一个私人侦探。
侦探是个年轻的女孩，长得漂亮，很轻易就能接近周永山。
她利用一个机缘与他相识，并以好朋友的身份靠近了他。
郑晶安告诉我，周永山拿着我的钱大肆挥霍，每天都会出没在酒吧等娱乐场。
人在喝了酒的情况下是最容易出意外的。
昨夜，他在酒吧与人起了争执，打了起来。
一早我就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
我还没开口，就听到了他的大叫声。
「江斯年！赶紧来给我赔钱！不然这帮狗娘养的死活不让我走！」
「小样的，你们看着吧，等我出去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我确实去了公安局，不过不是去保释他的。
而是去接昨晚和他在一起的郑晶安。
郑晶安没有动手伤人，还主动报警，自然没有她的责任。
一见到我的人影出现，宿醉的周永山立即来了精神。
他望向一旁的郑晶安，张口便是炫耀。
「安安妹妹，你看我说的怎么样？」
「我一声令下，他就得像一个哈巴狗一样赶紧跑过来。」
郑晶安憋着笑，瞥了他一眼。
「这位不是江氏集团太子爷吗？他为什么听你的？」
周永山脱口而出。
「因为我姐嫁给他，还……」
郑晶安猛地站起，打断了他说的话。
「经我调查，你是独生子，哪来的姐姐？」
周永山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嘴唇轻微颤抖了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有个姐姐吗？」
「哦，你说那个啊，据我所知，那是你的女朋友啊。」
郑晶安笑着说完，拿出手机展示出一张图片。
「安全侦探事务所，私家侦探郑晶安，有需求的话可以委托我。」
「但是我很贵的，你不一定雇得起。」
周永山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变得煞白，想要冲向我却忘了自己正被拷在椅子上。
他猛地摔坐在椅子上，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喊。
「江斯年！你算计老子！老子弄死你！」
我拉着郑晶安离开了公安局，并告诉警察。
「这个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打了人该赔钱让他自己赔，该拘留多少天就拘留多少天。」
周之乐还不知道周永山出了事。
她惊慌失措地跑回房间想打电话给周永山，却迎面撞上了郑晶安。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7
郑晶安走到我身边，用一种请示的眼神看着我。
就是这一个眼神，让周之乐直接炸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原来是外面有人了，都带到家里来了！」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现在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你的孩子。」
周之乐越说越委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直接把要装心智不成熟的小孩的事情给忘了。
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
她哭了几秒钟，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张牙舞爪地准备上去扑打郑晶安。
「狐狸精！小三！」
我忍无可忍，攥住她的手腕给她摔在了沙发上。
「外面有人的人，究竟是谁啊。」
周之乐立即停止了哭闹，怔怔的看着我。
我指了指她的肚子。
「我叫你把孩子打了，是为你好。」
「你要是一定要将孩子生出来也可以，到时候咱们做亲子鉴定，大家都不好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