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宁静的曲江上二层船楼,沿江而下船外,春风拂面,碧波荡漾,风景如诗如画。
桃花瓣纷纷扬扬地落到荷塘边,落到文人小姐的头上,落到酒中香气扑鼻似乎这本就是桃花酒一般。
一派歌舞升平的样子,盛唐气象竟一览无余!
文人雅士在曲江岸边举办桃花宴…………
可这都与房遗爱无缘,而此刻的房遗爱正在东宫急急忙忙地查账。
长安城却罕见地没有了各派系的争吵,但是明面上没有不代表暗流涌动。
圣人为了给太子一个好好的查账环境,把无论是太子党还是魏王党,以及世家的绝大多数大臣,全部派往了外地,而世家以及魏王的家里则是另一种景象。
弘文馆。
魏王李泰依旧慢悠悠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中带笑吃着南方贡献过来的瓜果,品看着西域的舞姬。
但是内心却如同在烧烤架上旋转着炽热的慌张,因为太子最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其实不只是李泰看了出来,就连长安城的大多数人都开始重新思考。战队的问题了。
一边是已经日薄西山的太子,另一个则是如清晨朝露的魏王。
但是似乎经历过赈灾等等事件之后这两种情况似乎在改变,在逆转,这使无数人一时一头雾水,不知要投靠谁,但是所有人都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马上就能定胜负了。
似乎这一次查账就能直接将魏王或者太子定死在耻辱柱上…………
父皇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让太子查账的用意到底是什么?父皇是否已经开始重新重用太子了?李泰不停地用食指击打着椅子,眼神不住的飘忽,强撑着的笑容,越来越将心思放到了其他事身上。
李泰甚至开始感觉有苍蝇在自己面前的飞不住的摆了摆手,虽然旁边有毕恭毕敬的婢女在扇着芭蕉叶扇,但是仍感觉已经开始烦躁了起来。
虽然他的面庞还强撑着笑容,看起来像一个和蔼近人的弥勒佛一样,但是实则眼神中的急躁和厌恶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终于
他先是大口大口的呼吸,随后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西域的退下。
正乐在其中的眼睛的笑意已经溢出来的杜荷、萧锐等人意犹未尽的看了看魏王李泰,原本快要敬酒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随后识趣的坐了下来,正襟危坐的等候魏王发号施令。
弘文馆内,光线充足,正堂光明,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大唐权贵的藏龙卧虎如过江之鲫,从魏王开始得势,就不断的新鲜血液的人才供给。
但是自从太子的文学馆中有了房遗爱,人才逐渐凋零,一些审时度势的权贵虽然表面上还客客气气仍将魏王捧得高高的,但是已经开始默默地转移资源。
魏王李泰烦躁地将西域的舞姬驱除之后,坐在高处。扫视着下面的人,随后缓缓开口:“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是这长安城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面对太子的房遗爱,我能感觉到你们仍有些力不从心…………”
“如今,弘文馆虽然是大唐的数一数二的文馆,可是我能逐渐的感受到弘文馆内人才凋零,好似那精气神都被鬼魅吸走。”
作为魏王智囊团的首席,杜荷,萧锐等人脸上不免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
是呀,曾经被他们嘲笑的大棒槌房遗爱,现在却摇身遇水化龙到了太子的文学馆,原本被视作一类人的太子和房遗爱现在犹如如虎添翼般凶猛。
“各位还记得这弘文馆是怎么一步步的建立起来吗?本王招纳贤士,求贤若渴亲自好好地对待每一个文士,就这样,弘文馆才一步一步的强大起来。”
“可现在呢?”
魏王声音陡然一变。
“短短半年之载,我们中的有些人就沉醉在了这酒池肉林当中,当初的希望以及梦想全被酒色掏空,现在弘文馆的有些人与外面的叫花子区别就是一个能做几首酸诗,一个则是只会摇着碗要饭!”
这时候杜荷站出来解围,缓缓站了起来,严肃地说:“魏王,当务之急并不是在讨论内部人员的好坏,而是太子正在查账!”
是呀,现在如今再内讧都只是在为内部人员增添负担,不如沉下心来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太子。
“听你这么来说,你是有解决的方法吗?”
“这个…………回魏王暂且还没有……”
魏王李泰看着杜荷冷笑地说:“杜荷兄,下次亮剑之前,请先看看自己的剑锋利不锋利。”
随即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不悦:“你个吃干饭的东西我能看上你纯粹是因为你爹杜如晦的余光,若不是你的爹的原因…………”
这时,萧锐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恭敬地鞠了一躬,对着魏王说:“魏王殿下,臣有一计可复兴弘文馆!”
这时候,杜荷惊讶地看着自己旁边的萧锐:他的父亲萧瑀前几天才被外派出去。
他可谓是杜荷竞争魏王心头肉的最大的。也是最有力的对手之一智慧过人聪明丝毫不在杜荷下。
听到这话,魏王李泰的表情才缓和了下来:“那就请萧锐兄说。”
听到这话,肖瑞大喜,随后咳了两声。恭敬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某认为,弘文馆之所以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离不开魏王陛下的求贤若渴,招纳贤士,充满爱才之心,”
听到这么标准的拍马屁的话,魏王李泰轻轻地舒展了一下眉头,还是这小子对我胃口又有能力,又会拍马屁!
杜荷则是满眼阴暗的看着他。
“某认为,如果魏王馆能够发展起来,是求贤若渴,招纳天下贤士。不如就让这门口彻底打出去,某认为应该举办宴会宴请天下贤士,让天下贤士看到我弘文馆对于贤士有多么渴望,只有这样,才能让天下人知道魏王的弘文馆有多么爱才?魏王有多么爱才?”
“一旦此地可行,洪文馆便能注入一股强大的新鲜血液,房二再厉害也终究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试想一下,若到时候弘文馆有千百位贤士,那么我们还不愁对付不了房遗爱吗?”
“千百位贤士!”
魏王的眼皮跳动了一下,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攥着,开始思考,若有千百位贤士的弘文馆该是有怎样的一幅场景,确实现在弘文馆并不是彻底没有与房遗爱较量的资格。
而是面前的这堆人不是酒囊饭桶就是有。别的目的来的,若不改变一直维持到这个现状,那么等到时候自己树塌了,猕猴也就自然散了,而如果能够开展宴会,让天下人看到弘文馆对于贤才的渴望,这样也不失有一种好办法!
到时候千百味闲事还不能对抗房遗爱吗?
魏王臣下头开始思考。
然后杜赫看到这一幕,心里只是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若此计可成,那么自己以后就不是弘文馆内的受人尊敬的那个杜荷”
想到这里,杜荷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萧锐
发现萧锐则是阴冷的露出森森白牙,笑着看着杜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