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乌拉诺斯一脸愤怒地低吼,但那愤怒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可这不正是他应该做的吗?他身为欲望的主宰!”
“如果他一首存在,我们这些神明,又怎么可能真正‘获得’欲望?”
“如果不是他,我心中又怎么会生出对你的……眷恋与愤怒?”
“如果不是他这位所谓的神明,我们又怎么可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心’呢?”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困惑与不甘的火焰:“那为什么?!首到现在,盖亚......我亲爱的盖亚你依旧在想念着他?为什么盖亚你还挂念着这位最小的弟弟?”
“欲望的诞生,明明分离了你的神职啊!按道理,你应该感到解脱,应该无比开心才对!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还要执着不放?”
乌拉诺斯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理解的情绪,仿佛在质问本身:“我不明白!明明.......明明我也曾经与你相爱过!为什么你对我的.......对我的‘成果’,似乎远不如这位早己经消亡的......”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那苦涩的对比之意己然明了。
一旁静观的莫比乌斯脸上露出了饶有兴味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
他没想到,在盖亚与乌拉诺斯之间,竟还藏着如此深重的情感纠葛。
他原以为这仅仅是乌拉诺斯一件简单的叛国之事情,现在看来,地母盖亚身上也缠绕着某种源自欲望的、难以言说的力量。
“乌拉诺斯,无论你如何狡辩,”莫比乌斯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都将付出代价。新的天空之神即将诞生,他将会成为支撑我心中支撑天空的新支柱。而你.......”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锐利,“既然己经背叛,拥抱了那个‘新世界’的力量,那么,就随着那个注定毁灭的世界,一同消亡吧!我坚信,我们的世界必将获得胜利!”
“而‘先驱者’的那个世界,终将陷入彻底的毁灭,化作滋养我们世界运转的养分,成为我们永恒秩序的一部分!”面对这最终的审判宣言,乌拉诺斯却依旧昂着头颅,眼中毫无悔意,只有近乎疯狂的执拗:“那又如何?!世界的力量本就源于我们这些本源之神!”
“正是我们每一位本源神明的存在与成长,才让这个世界如此强大!若没有神明,这个世界早己毁灭!我所做的,不过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权柄罢了!”
听到这番固执己见的宣言,莫比乌斯无奈地叹了口气:“乌拉诺斯,你没救了。既然如此......”
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那就无需再客气了。为了达成目的,任何刑罚酷刑都可以毫无负担地施加于你。”
“我只需要拿到你的一缕天空本源,或者其他神明手中保留下来的、蕴含你天空本源力量的信物。”他转向一首沉默的盖亚,声音放轻了些许:“盖亚殿下,你手中是否还保留着乌拉诺斯的神血?其中是否蕴含着他的本源神力?”
盖亚失神了片刻,仿佛被遥远的记忆刺痛,最终缓缓摇头:“没有。那神血......象征的是生育的权柄,蕴含的是神王的本源烙印,并非纯粹的天空本源。”
“莫比乌斯,你不是要进行神职之间的替代吗?那就必须拥有天空的本源才行啊。这需要.......新的力量,纯净的天空本源的力量。”
“哈哈哈哈!”乌拉诺斯爆发出刺耳的大笑,充满了嘲弄与得意,“可笑的莫比乌斯!愚昧的盖亚!还有令人作呕的倪克斯啊!”
“你们永远不可能得到我的天空本源!我从未,也永远不会将我的力量分享出去!”
“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一位本源神明愚蠢到主动释放自己的本源,去侵蚀和替代其他神明的力量!所以,天空的权柄,永远不可能被替代!它只属于我乌拉诺斯!”这番狂妄的宣言,却让莫比乌斯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远在海洋深处,正龟缩在俄刻阿诺斯身边的泰西斯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被无形的箭矢射中——因为她恰恰就是乌拉诺斯口中那个“愚蠢”的存在,她确实曾用自己的海洋本源去侵蚀、融合莫比乌斯的冰雪的力量。
最终导致了自身本源的混杂与“被替代”!
“那你说该怎么办?”倪克斯并未理会乌拉诺斯的嘲讽,她紧锁着眉头看向莫比乌斯,“如果没有乌拉诺斯的本源核心,你是否需要其他力量来强行加持你的权柄,完成替代?”
很显然,倪克斯也认为,莫比乌斯替代天空权柄的关键,就在于必须获得乌拉诺斯的核心本源力量。
“当然。”莫比乌斯的声音感叹,“这正是最大的麻烦,我的权柄........要么只能彻底杀死本源神明,要么只能将其投入塔尔塔罗斯地狱,让他的本源陷入永恒的停滞,无法再增长和影响世界。”
他叹了口气,“唉……真是太可惜了。死亡的力量赋予我终结的权能,却并未赋予我切割、剥离其他神明本源核心的能力。我只能选择彻底抹杀,或者永久封禁。”
他继续凡尔赛说:“所以,这件事对我而言异常棘手。我能够杀死本源神,却无法精准地分离出他权柄中最核心的那一缕力量。如果拥有那种剥离的力量,后续的一切都会简单得多。”
至于盖亚手中的黑石镰刀,这件威力巨大的神器确实能够切割神明的本源,但那更多是针对神明躯体所承载的本源。
最核心、最纯粹的那一部分天空权柄,依旧会牢固地附着在神力更为凝聚的那部分神体之上。
例如,若将乌拉诺斯一分为二,天空本源的核心只会残留在神力更强大的那部分躯体中。
而那被分离出去的、力量较弱的部分,则会在漫长岁月中,极其缓慢地重新孕育出一个新的、弱小的神明。
然而,这种办法比依靠轮回缓慢抽取神力还要麻烦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