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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也太不耐玩了,不就是搞了点道具

阿辉没待多久就走了。

因为今日是难得的晴天,晚上客人多。

南宫澈还是不肯下楼接客,甚至露面都不愿意,他也不信凌霄真的会饿死自已。

虽然已经吃了一个馒头,南宫澈依旧觉得胃里有些空。

为了防止自已饿,南宫澈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日,南宫澈一醒,就想去隔壁房间看阿辉。

以前都是阿辉主动来找他,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来和他打招呼,问候早安。

今日,他难得主动了一回。

毕竟刚认了个弟弟,本来南宫澈也不是主动的性子。

可是还没进屋,忽然听到楼下有些嘈杂之声。

“又死一个,哎……”

“这楼里天天都有人死,再正常不过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谁让我们月人命贱呢,死了也没人在意。”

南宫澈没仔细听楼下站着的几个倌妓说了什么,只余光瞥到有几个壮汉,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走过大堂,正往大门方向走去。

白布下面,明显躺了一个人。

还是个身型娇小的人,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南宫澈内心一紧,连阿辉的门都没敲,直接从二楼轻巧的翻了下来。

他是单手撑上栏杆,双腿一抬,就跨过栏杆直接跳下来了。

因为心里急,也顾不上身份暴露的事。

下面的倌妓看到他这种“自杀”一般的举动,还以为他想不开要轻生。

毕竟二楼离一楼大堂的高度有足足三丈。

直接摔下去不会死也可能轻伤。

可南宫澈非但没有重重地坠落到地面上,反而在急速下落的过程中猛地凌空一踏。

那原本向下的冲势瞬间被止住,脚下涌起力量,托着他的身躯再次向上飞起。

刹那间,白色衣摆猎猎作响,影动的身体从上空掠过,落在了担架侧边。

刚落下,就迫不及待的掀了一侧的白布。

里面的人,果然是阿辉!

不仅如此,还是浑身赤裸一丝不挂的阿辉。

下半身还在血流,洇红了身下的一片洁白。

“你干什么!”

南宫澈的行为很快被制止,大汉从他手里抢过白布,重新盖上。

因为盖的匆忙,没有盖全。

白布外露出了一小截手臂,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伤,而且,手指的指甲里也全是血。

手心似乎还紧紧攥着什么。

南宫澈心脏疼了一瞬,虽然已经猜出了手里握的是什么,但还是不死心的扒开了那只早已冰冷的手。

里面,是一枚琼玉扳指。

这一刻,南宫澈停止了呼吸。

他觉得自已的脑子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思绪,变得空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

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白色迷雾之中,恍惚之间,好像看到阿辉攥着这枚琼玉扳指,在像自已哭着求救。

「澄雨哥哥,救救我……我好疼……呜呜呜呜…………」

在南宫澈晃神的这段时间,担架已经抬出了大门。

南宫澈这才回过神来,视线凝聚,身体想动,却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目送阿辉的身体被抬走,消失在视野尽头。

愤怒?

悲哀?

南宫澈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波动了。

甚至不知道此刻的自已究竟是什么心情。

只觉得懊恼,为什么昨晚没有下楼,没有阻止阿辉。

正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南宫澈却听楼上传来声音。

抬头看向三楼的楼梯处,夏安刚从那间最大的包间里出来,踩上了下楼的台阶。

边走还边跟身边的随从抱怨:“……也太不耐玩了,不就是搞了点道具,谁知道就死了,晦气!下次还是找个年纪大点的,起码不会这么扫兴。”

随从跟着附和:“就是,也太扫兴了,得让他们退钱!”

夏安摆摆手:“退钱就不用了,我也不缺这点。但我还是得找他们东家说道说道,就不能弄点耐玩的,影响本公子游玩的心情。”

“找太子殿下说吗?”

“不找他找谁?楼里的老鸨?他又不管事。”

“不是啊大人,听说太子殿下最近一直在东宫闭门不出,也不见任何人,恐怕您要见他不太容易。”

说话间,夏安已经从三楼下到了一楼的楼梯正中央,还在往下走,“笑话!我见他还用亲自去找他?你去给他带句话,让他亲自上门找我。”

“这……好歹也是太子,我这下人的身份……不太合适吧?”

“呵,太子!”夏安满脸嘲讽:“他算什么太子,不过是个野种罢了。会哄陛下开心,才被陛下召回宫认了皇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混了个太子。”

随从不敢忤逆,连忙道:“是是是,那小的马上去趟东宫,传话说您要见他。”

“算了算了……”反倒是夏安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我也不想现在见他,还是先回家补一觉再说。折腾一晚上,累死了。”

下到一楼大堂,夏安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可能因为太困,丝毫没注意到,有双阴鸷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南宫澈还静静的站在楼门口。

他已经戴上了面具,这个面具是新的,而且是铁质的,不容易碎。

夏安出楼门的时候,终于注意到了戴着面具的南宫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但也只是不屑的瞥了一眼,便毫不在意的路过。

自然是没认出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南宫澈用力捏紧了手心,指甲陷进了肉里。

他已经聚集了真气在掌心,只要稍微用一成的内力,就能掐碎夏安的颈骨。

但是,他忍住了这份冲动。

指甲越陷越深,直到鲜血从指尖滴落,一滴滴连成串。

“嘀嗒。”

天空又开始落雨。

而第一滴雨恰如其分的同南宫澈手心的血珠一同落地。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瞬间乌云密布,一片阴霾。

顶着狂风呼啸,夏安一出门就低啐了一声:“该死的鬼天气!又下雨!”

一旁随从也没带伞,赶紧给他招呼马车。

南宫澈也便站在楼门口,目不转睛的看着夏安上了马车。

在夏安放下车帘的瞬间,南宫澈心里突然有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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