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你找你爹去。”
红玉有些无奈,冲翡翠摆了摆手,翡翠放下手里的东西“哦”了一声。
“那这些东西先放阿娘你这里吧,对了,人间新年,哥哥问你们要不要过去玩几天?”
红玉瞥了一眼翡翠放下的东西,再看了看自已药阁之内,摊开了手。
“或许没时间?”
翡翠瘪瘪嘴,道了句“好吧”便向将翎他们告退。
走的时候贴心的给他们带上了门,方便他们谈事情。
红玉这才抽出了一封信交到了将翎手上。
信封之上没有署名,是一片空白,将翎接过,红玉开始解释。
“黑曜有查到,在万年以前,南荒魔君和曾经的西延魔君并没有接触,倒是和西延的那位小皇子私下常有往来。”
南荒的吃相很难看,什么都要去横插一脚,北飨与南荒结怨大部分原因来自于南荒数次想要吞并北飨。
但很明显,他们并没有成功。
西延魔君虽然也不是个好东西,但他惯来装的高傲,瞧不上南荒魔君这样腌臜人。
所以万年前,西延魔君和南荒魔君合作偷袭将宸风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南荒魔君想要将宸风的命很久了,但他打不过将宸风,武力拼不过,谋略也比不过。
所以,当初若真的是南荒魔君偷袭了将宸风,那他至少都有一个同谋。
红玉他们追查下来,并没有查到那位同谋到底是谁,无奈,只能给上面去了信。
然后得到了回复,也就是红玉交到将翎手上的那封信。
“给上面去了信?”
将翎有些不解,红玉解释道。
“天界,五界魔域与天界不和,但因为君上的缘故,我们北飨和天界,是合作关系。”
将宸风曾接到过神谕,本该是上天界的人,但他自愿堕了魔道。
后来没过去多久,大概千年左右,天界和北飨建立了合作关系,并且还是天界先找上门的。
据说那时候天界的天君不是别人,正是将宸风的那位挚交好友。
江渡。
自那之后北飨与天界合作了很长一段时间,时至今日,他们也依旧是合作关系。
有很多天界不便于插手的事情,会转交到北飨魔域,由他们这些没有规则限制的人去做。
而天界呢,他们位于天上,对下面的事情能看的更多一些,所以成了北飨的消息来源地。
那封信红玉拿到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天界说西延那位小皇子与南荒魔君曾经私下来往过,并且还算得上频繁。
虽然做的很隐蔽,但是天界还是一查就查到了。
“那个西延小皇子是什么来头?”
将翎打开了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确实如同红玉所说,不过他很少关注魔域的情况,所以对那位小皇子并不知晓。
说起那位小皇子倒是有很多事迹。
红玉细数了五界魔域的势力分布,大致就是北飨与东绪乃是同盟,南荒与北飨不对付。
而西延呢,一直在和东绪作对。
那位西延小皇子在西延其实并不受宠,但是偏偏他的脑子特别好用,尤其是在战场算计之上。
万年以前,他们曾经在东绪和西延的战场之上见过那位西延小皇子,红玉一眼就能看出那位小皇子是个有野心的。
当初若不是红玉赶去的及时,自已的儿子恐怕就要命丧战场了。
红玉和黑曜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如今已有万岁有余,女儿比将翎要小上几岁。
只是儿子和儿婿生活在人间,很少回到魔族,所以将翎并没有见到。
而且经过那一战之后,没多久,西延就开始内乱了,东绪和平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不久之前,西延魔君被杀,那位小皇子顶着弑父杀兄的名头,坐上了西延魔君之位。
至此正式和南荒结成了同盟。
如今五界魔域除了正中央那片区域属于公共区,其余四界开始两两结盟。
西延正式向东绪发起征伐,前不久东绪魔君荒祭才从红玉这里借走了三千万两白银充作军饷。
北飨从不缺钱,且不说将宸风曾经打开过人间通往魔界的通道,促进了贸易,就算是红玉的那个儿婿,也是个不缺钱的主。
既是合作关系,红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是那东绪魔君打下的欠条,小匣子已经装了一半儿了。
只有的出,没的进。
借出去的银子就如同打了水漂,红玉觉得,可能拿不回来了。
“照你这般说,那位小皇子是个有野心的主,既然如今东绪和西延打得火热,我们北飨作为东绪盟军,自当去看一看的。”
将翎看完了信,指尖燃起了一簇火焰,将那信纸燃做了飞灰,点点散去。
他眸子微瞌,在脑海中盘算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西延和东绪对立,和北飨或许扯不上太大关系,那为什么西延小皇子会和南荒魔君私下往来呢?
答案或许是为了让自已的背后有一个助力。
一个让他能够推倒父兄的助力。
可是西延魔君瞧不上南荒魔君,那南荒魔君想必也不会多看得起西延。
那怎么做才能让南荒魔君对自已另眼相看,并且帮他呢?
他需要一个踏板,一个让南荒魔君对他另眼相看的踏板。
那么,谁来成为那个踏板最合适呢?
当然就是刚结束了战争,一切走向和平,准备去接妻儿回家的北飨魔君,将宸风啊。
北飨与南荒对立,南荒数次尝试想要吞并北飨都未能成功,因为半路杀出来了个将宸风。
将宸风不仅阻止了他,还成功从他手里夺回了北飨被侵占了的土地。
南荒魔君恨将宸风,所以将宸风成为踏板最合适。
所以最后,他们私下往来许多次,到最后算计了将宸风,让将宸风死在了去接荼羽璃和将翎的路上。
他们算计成功了,南荒魔君一高兴,当然会对西延小皇子多高看一眼,对此,西延小皇子的目的也达到了。
他得到了助力,回去之后发动了反叛,成功拉下了自已的父君,将其诛杀,再屠杀了自已的其他兄弟,弑父杀兄,坐上了西延魔君之位。
他完成了自已的野心,用将翎父亲的命,还有他们一家的所有喜乐与安宁。
信纸的灰烬飘散,将翎搓了搓手指,拉着姬浮夜往门口走去,手放在门上,门关着,他的脸隐没在昏暗之中。
将翎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那笑意有些森冷,却又不达眼底,他对红玉说。
“给东绪魔君去个信,我们亲自去会会那位曾经的西延小皇子,现在的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