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雪绒的目光一直在将翎和姬浮夜之间来回扫,得到了将翎一个凉飕飕的眼神。
至于姬浮夜,自从他回来在厨房把将翎按在墙上亲了之后,他没说过一句话。
雪绒用尽毕生最快的干饭速度,飞快的扒完了饭,从桌上摸了个果子就说自已回房间了。
她明白,大祭司和尊王肯定是有话要说的,只是自已坐在旁边,不太方便。
雪绒关上门,将翎就收回了视线,落在了姬浮夜身上,姬浮夜兴致似乎不太好,饭也没吃两口。
将翎轻声问他:“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姬浮夜摇头,突然搁下了碗筷,看向了将翎。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只是觉得心疼,心疼将翎无论是幼时,还是少年时期,乃至到了如今。
他似乎从没有真正拥有过什么。
姬浮夜眼里的难过都快要溢出来了,将翎就算再笨也能看得出来了。
“你是不是,看见了?”
姬浮夜问他:“看见什么?”
明知故问。
姬浮夜不笨的,他知道将翎问的是什么,但他就是不愿意直接承认。
将翎叹了口气:“山顶上的墓碑。”
姬浮夜:“嗯,我看见了。”
无论是墓碑,还是蓝花楹,姬浮夜都看见了。
听见他这么说,将翎也没再瞒着,那座碑的确是他立给自已的,在姬浮夜逝去之后,他不想接受这件事情。
他更希望逝去的那个人是自已,而并非姬浮夜。
那座属于姬浮夜的无字碑,将翎不允许刻字。
一是为了不想碑上刻的字时刻提醒着他姬浮夜已死的事情。
二是因为,他觉得姬浮夜没死,死的应该是他将翎。
所以无字碑下的衣冠坟算不得是姬浮夜的墓碑。
但是将翎的墓碑之下,确确实实埋葬了将翎这个未亡人,里面装着的,全都是将翎的感情,记忆,还有他的心。
饭菜冷透了,将翎收拾了饭桌,因为不喜欢家里有生人,所以将翎一直是自已一个人居住的,将碗筷盘子收到厨房,随手掐了个诀洗干净了碗,就回了房间。
姬浮夜在房间等他。
清冷的月色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皎皎的明月高悬于天际,将翎进房间的时候,姬浮夜在望着窗外的那一棵苦橙花树发呆。
听见动静他回了头,冲将翎伸出了手。
将翎走到了姬浮夜身边,握住了姬浮夜的手腕,姬浮夜把手轻轻贴在了将翎的脸上,拇指轻轻擦过了将翎的唇瓣。
他盯着将翎唇角的伤口问他。
“疼吗?”
将翎说:“不疼。”
姬浮夜眸子微瞌:“我疼。”
说完不待将翎回答,便凑了过去,送上了自已唇,吻住了将翎。
这个吻很轻,很温热,带着无限的缱绻和眷恋,轻的像水,软的像棉。
姬浮夜把吻加深,本来抚在将翎脸上的手从将翎的脸颊滑过,摸到了将翎的耳垂,勾住了将翎的脖颈。
最后将翎被姬浮夜压在了床上,望着身上的人,闻着熟悉的雪松香,将翎的指尖勾着一缕姬浮夜的发丝。
他捻着那一缕发丝,替姬浮夜理了理头发。
“心疼我吗,尊王?”
姬浮夜轻轻“嗯”了一声,他就是心疼了。
将翎听见姬浮夜应声,勾起了唇角,仿佛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
其实五千年的时间更迭,雨露朝暮云和月,道不清他的来时路,也讲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守着一个已死之人的执念走下来。
但到底还是让他等到了。
他昳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惑人的笑意。
他说:“那就多疼疼我。”
姬浮夜被将翎捏住了后颈,那里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他的后颈就是他的致命弱点,只要将翎用力那么一捏,就能要了姬浮夜的命。
如今他致命弱点上的那只手,指腹轻轻着他的皮肤,惹得姬浮夜眸光微暗。
下一瞬,就被将翎按着后颈压了下来,姬浮夜眸子微缩,将翎笑着仰起头,重新吻住了姬浮夜,顺势翻身将姬浮夜压在了身下。
瞬间发生了变化。
将翎的手从衣摆下探进来的时候,摸到了姬浮夜的腰,他的手指带着凉意,碰的姬浮夜身子轻颤了一下,又被将翎扣住。
姬浮夜一晚上都没反抗过,任凭将翎怎么弄都没叫过停,甚至还在主动迎合。
就这么被将翎翻来覆去的压着要了好几回,最后声音哑了,腰也软了,眼尾通红的望着将翎喘气。
事后将翎抱着姬浮夜去清理的时候,姬浮夜都站不住,得要将翎抱着才行。
将翎随手一挥,房间瞬间就变得干净整洁了,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拿毯子裹着姬浮夜把人抱到了床上,随手把毯子往地上一扔,自已也钻了进去。
伸手把姬浮夜捞进怀里之后,他勾起姬浮夜的一缕头发,轻轻吻在了发尾,看着怀里熟睡的姬浮夜,将翎眸光微暗。
“你还是太心软了,我的尊王。”
姬浮夜睁开眼睛的时候,有斑驳的光影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他抬起手遮了遮眼睛,看见了自已腕骨上还有一个牙印。
他微微一怔,听见了屋内有书页翻动的声音,顺着声音来源看了过去,是将翎在处理公务。
将翎见他醒了,就搁下笔,端着水来到了床边,扶着姬浮夜坐起来,给他喂水。
姬浮夜微微张口,想说话,但是嗓子太疼,感觉快要哑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就着将翎的手喝水。
他的身上现在穿着一层轻薄的亵衣,微微敞开的领口能看见姬浮夜胸口的皮肤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副惨状。
青紫的痕迹交加,锁骨上还有一个明晃晃的牙印,脖子上更是有好几个暧昧的红痕。
姬浮夜喝完水靠在将翎身上,一时间脑袋放空,什么也没想。
将翎的手伸到姬浮夜的腰间,给他揉着腰,温润的妖力从将翎的掌心透过亵衣传到了姬浮夜身上,流淌过四肢百骸,替他放松疗愈身体。
他微微动了动腿,有点软,他没打算现在起来,因为他敢保证,只要他敢下床,这双腿就一定会软到打颤,最后他会摔倒在床边。
姬浮夜享受着将翎的伺候,抬眸瞥了一眼桌边搁置着的公务,脑袋靠在将翎肩头,哑着嗓子问将翎。
“绒绒呢?”
将翎在姬浮夜额间落下一吻:“祭星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