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做完运动后,眼神凝滞了一瞬。
然后又转身灰溜溜的进了浴室,再次冲了个澡。
没办法,出汗了。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也是爱卫生的。
是个干净帅气又脾气好的优秀男青年。
而在贺沉再次洗澡的时候,江野则是趁着这个时间回了家。
按理来说,他连监控都已经装上了,他还蹲在贺沉家楼顶干什么?
江野自已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好像是,跟着贺沉回家,不自觉的就蹲在那里了。
江野摸摸鼻子,看着手中的显示器,回家了。
他家之前贺沉来过一次,就是那栋纯白的大楼。
比起说是家,的确更像是医院或者研究楼。
纯白纯白的墙与装饰,一点也没有家的感觉。
江野从前没在意,可是凡事都最怕对比。
贺沉的家里很温馨,装修和家具都是暖色调的。
沙发一看就很软,床看着也很好睡,感觉可以窝进去。
另外处处都是生活上的小细节,看得出生活的痕迹。
那是贺沉的家,而他的家一点也不像家。
江野的眸子沉了沉,眼下的薄红褪去后,那抹乌青又显现了出来。
他已经两天多没睡了,连续不断的任务。
每天晚上,还要去贺沉家里按时打卡做家务。
虽然江野对这项活动乐在其中。
但的确还是占据了他个人的休息时间。
江野每天只需要睡五个小时,之前都刚刚好。
但自从认识贺沉之后,这五个小时里有两个小时被江野划分给了贺沉。
更准确点来说,应该是被分配给他去做想做的事。
已经两个多月了,六十多天,期间江野只中断了几天。
从一开始的看上一眼,变成待十几分钟。
然后又开始帮忙做点琐碎的家务,到现在安装上了监控。
江野的手指颤了颤,一种恐惧涌上了他的心头。
负罪感,和背德感交织着,让江野的内脏都开始战栗。
江野坐在之前那个纯白的房间里,那张纯白的、好似病床一般的床上。
他深呼吸着,试图缓解自已五脏六腑的颤抖。
江野低头看着手中平板大小的监控显示器。
画面中,贺沉正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玩着通讯器。
他指尖敲动间,像是在打什么字。
那是,联系人的页面。
江野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
是谁?
贺沉在联系谁?
在给谁发信息?
这几个念头出现的下一秒,江野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
猛地松开了手,任由显示器掉落在柔软的被褥上。
他眨巴眨巴眼睛,纯白纤长的睫羽颤抖。
江野对自已的想法感到心惊。
此时室内不太明亮的光线,朦胧的笼罩着江野。
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江野过于苍白的肌肤像是散发出了一层幽光。
窗外早已是一片黑暗,只有天空中还亮着零星的星光。
江野的纯白的长发垂下,落下的阴影在他的脸颊上形成一道斜斜的切割线。
江野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另外的半张脸漂亮的像是天使。
他的眼神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已的双手,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过了许久,窗外响起了蝉鸣的叫声。
江野才动了动身子,他慢慢地重新转过头。
江野的视线,随着那双赤红瞳孔的转动,再一次地看向了那掉落在床上的显示器。
他轻轻地伸手,重新捡起了它,抱在了怀里。
显示器里的贺沉,现在已经闭上了眼。
他的房间里关着灯。
贺沉已经睡着了。
——
第二天天光微亮,大概才六点多。
贺沉就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他忘记自已梦到了什么,但总之就是很沉重的一个梦。
甚至都让他有些喘不上气,也回想不起梦里的情节。
只有黑暗,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贺沉从床头坐起身,靠坐在枕头上,伸手擦去了额头的冷汗。
窗外连太阳都还未完全升起,加上大雾,叫人看不清晰。
房内没有点灯,灰色的光线弥散在室内。
虽然不太亮,但是还能勉强看得见。
贺沉缓了一会儿后,从枕头下方拿出通讯器。
通讯器的显示屏亮了亮,提示有消息未读。
贺沉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已经冷掉许久的凉白开。
点开了通讯器上未读的短信。
是陈常发来的短信,消息界面上还能够看到贺沉昨晚给陈常发去的信息。
——昨晚21:47分——
贺沉:陈哥?没事吧,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贺沉:需不需要帮忙?明天不回消息,就带人去找你了。
——今天6:00——
陈常:没事,就是遇上个A级清风蝶,耽搁了几天。
陈常:今天我们就回来了,不用担心!
陈常:对了,花蜜。甜滋滋还补身体的花蜜,你要不?
看着陈常发来的消息,贺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
没事就行。
至于花蜜?
想来应该是从清风蝶的老巢获取的。
清风蝶,A级异兽,一种蝶类异兽。
通体泛着浅绿与深绿交替的颜色,蝶翼上有彩色鳞粉。
翅膀巨大,挥动间能够刮起旋风,年幼时为清风虫与清风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