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玄冷不丁被云归荑这一声怒喝吓得一哆嗦,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
他缓缓垂下眼眸,目光落在自已微微颤抖的双手上,那双手仿佛不受控制般轻颤着,随后,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般将双手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之色。
白慕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玄姐儿,你误会了。”
云归荑在怒吼出口的瞬间,便立刻意识到自已有些冲动了。她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之色。
她轻轻挪动身体,在水中起身一些,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白慕玄的脸,眼中满是歉意:“吓到你了?抱歉,我…… 我不是故意这么大声的,只是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白慕玄感受到云归荑指尖传来的温度,心中一暖。他缓缓抬起手,将自已的手轻轻覆在云归荑的手上,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是有一点吓到,不过更多的是开心。玄姐儿在生气,说明玄姐儿在乎我。”
说着,他的手顺着云归荑的手臂缓缓下滑,最后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像是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眼中满是期待与渴望:“玄姐儿在乎我,对不对?不在乎的话,你才不会生气呢。”
云归荑看着白慕玄眼中那炽热的情感,心中一阵悸动。
她缓缓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勾住白慕玄的脖子,微微用力将他往下压,然后微微仰头,猛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这一口咬得极用力,瞬间,一丝鲜血从白慕玄的唇角溢出。
她看着白慕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坚定:“百里,对,我在乎你。”
话落,她手中再次用力,将白慕玄整个人带入了水中,紧接着,她主动吻了上去,那吻带着炽热的情感与压抑已久的情愫,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对方:
“对,我在乎你。”
水波在两人周围荡漾开来,溅起的水花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
翌日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床榻之上。云归荑悠悠转醒,她轻轻动了动身子,伸手扭了一下自已有些酸痛的脖子,嘴里嘟囔着:“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一旁的白慕玄似乎也被云归荑的动作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云归荑已经有了起床的迹象,一个翻身,一下将云归荑重新压了下去,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与慵懒:
“这才多早,再睡会儿,玄姐儿。”
云归荑看着白慕玄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睡意,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白慕玄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迷茫,像是完全不明白云归荑在说什么:“什么故意的,玄姐儿?”
云归荑咬着嘴唇,歪着头想了想,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无奈地说道:“不知道,直觉吧。”
白慕玄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他的吻如羽毛般轻轻落下,落在云归荑的额头:“那就不管他,子虚乌有的事儿。”
云归荑轻轻将白慕玄推开,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双腿盘坐在床上。她伸手拿出祁卦盘,静静地看着祁卦盘发呆,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与思索。
白慕玄见云归荑一直盯着祁卦盘,心中好奇,忍不住伸手去拿祁卦盘,然而,他的手刚伸过去,便被云归荑敏捷地躲开了。
云归荑神色严肃,伸出双指,先是直直地指向白慕玄,而后又缓缓收回,紧紧护着手中的祁卦盘,语气斩钉截铁:“祁卦盘,你不许碰。”
说罢,便迅速将祁卦盘收了起来,她看了眼白慕玄,补充道:“别问,反正就是你不能碰。”
白慕玄忙不迭地点头,一连声地应道:“好,好好好,我不碰。” 他的眼神中虽闪过一丝好奇,但还是尊重了云归荑的意愿。
说话间,他的手不自觉地落在云归荑的腰肢上,动作轻柔,他微微仰头,双眼紧紧盯着云归荑的脸庞,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渴望,轻声问道:
“再来一次好不好?” 那目光仿佛被定在了云归荑身上,一刻也不愿移开,又重复了一遍,“好不好?”
云归荑心中涌起一阵疑惑,微微歪头,看向白慕玄,眼神中带着探究:“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自我重生过后,这已不是原来的肉体。
你为什么还如此执着呢?若是我重生到一个丑八怪身上呢?你也依旧会爱吗?”
这个疑问在她心中萦绕许久,此刻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白慕玄微微一怔,手轻轻抚摸着云归荑的腿,动作下意识地顿了顿。随后,他缓缓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会。”
云归荑见他如此反应,心中疑窦更深,不禁挑眉,追问道:“什么不会?云归荑的献祭是你安排的?
你是不是早就确定云归荑可以唤来我,甚至这云归荑就是你精心为我准备的肉体?而且你看,这张脸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
她的语速渐渐加快,一连串的疑问如连珠炮般抛出,眼神紧紧锁住白慕玄,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白慕玄的身子猛地颤了颤,像是被人戳中了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紧紧地躺在床上,双臂用力抱住云归荑的腰肢,将额头轻轻蹭着她,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与哀求,闷声道:
“玄姐儿,不问了好不好?你昨天才吓我一次。我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做错事怕被责备的孩子。
云归荑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认真地说道:“百里,你既然对我的所有喜恶都了如指掌,那也应该最清楚我是什么性子。
我最不喜欢被蒙在鼓里,若是换作旁人,敢这般欺瞒我,下场不是死了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