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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亲的诅咒

温言初拉着季夏离开了体育场。

季夏一开始巴拉巴拉的说得不停,慢慢的她发现温言初的情绪很不对劲,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两人并没有回宿舍,此时的温言初无法整理好自已的情绪。

“言言……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

“不是你的错,可能是我的运气不好。也有可能是个克星。”温言初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父亲进监狱时对她说过的话。

“温言初,你就是扫把星,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做你这种白眼狼的父亲。”

温言初只觉得心脏被活生生地刺痛。

季夏紧紧地将温言初抱在怀里,她的眼里只有对温言初的心疼,虽然她不知道温言初原生家庭的具体情况,但大概也能猜想到,是压抑的、窒息的、绝望的。

“不是的,言言是最棒的,不要一味地否认自已,我家言言不用自卑,不用小心翼翼地活着。”

温言初的眼泪不由地掉了下来,她原本是想着,自已一个人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偷偷活着,能活一天是一天,要是活不下去了,就不活了。

可她的身边有顾淮之,有季夏,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有了舍不得。

温言初不知道的是,上天不曾眷顾她半分,终有一日残忍将她生命中最爱的男人和最好的朋友带走。

在不远处,顾淮之静静的看着,他内疚地低下头。

是自已再一次地将言言推进深渊,是他没有用,

等到温言初的情绪平复下来,她与季夏手牵着手,准备离开。

看见朝着自已走过来的顾淮之,温言初知道,这个傻瓜又将所有的错揽在自已的身上了。

季夏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了。

季夏识趣地先行离开,她知道接下来是属于温言初和顾淮之的时间。

季夏紧接着拨通妈妈的电话,言言说得没错,没有背景就会被不公平对待,就会被人欺负。

可她季夏是最不缺背景的,单凭她的表哥是傅斯年,整个京都的人都会对她阿谀奉承。

顾淮之满眼心疼的看着温言初,极力地压制住拥抱言初的冲动,“言言,是我再一次连累你了,对不起。”

“顾淮之,你不用自责,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在学校里装作不认识,就是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顾淮之抬眸认真地看着温言初,不知为何胸腔里的那颗心狂跳不止。

“淮之,我想和你……”

顾淮之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静静地注视着温言初一张一合红润的嘴唇。

“在阳光下做朋友。”

或许是厌倦了在黑暗中的爬行的日子,还是想到下午自已面临退学的可能。

温言初想要自已最珍惜的这份感情在阳光肆意滋长。

或许是温言初的眼神过于灼热,顾淮之不受控制的上前,缓缓的抬起手,眼神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见温言初没有抗拒,顾淮之将温言初抱在怀里,紧张到他的手心都在冒汗。

顾淮之想言初是不是对自已也有别样的情绪。

这个怀抱太温暖,以至于温言初忘记了曾经发生在两家人身上的事情。

经过电话亭时,温言初放缓了脚步,但她并没有进去。

她的原生家庭破烂不堪,经不起半点的风波。

回到宿舍,推开宿舍的房门,迎面撞见张静,温言初准备张嘴,却见张静慌乱地躲开自已去了卫生间。

温言初嘴角露出苦涩一笑,整理着自已的东西。

许久,张静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到温言初打包好的行李,她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言言,我知道我刚刚的言行举止伤害了你,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蒋莉娜是校长的女儿,没人敢惹得起,我没背景,我也怕。”

温言初微笑地看着张静,安慰道:“我没有怪你。”

张静的头又低了低,慌乱中她拿起桌子上的小人书说道:“那我去图书馆学习了。”

不等温言初说话,转身就要走。

“张静。”

张静紧张地回头,但依旧是没有看温言初的眼睛,颤声的询问道:“怎……怎么呢?”

“你……你拿错书。”说完将桌子上的课本递给张静。

张静接过温言初手里的书。快速地跑出了宿舍。

走在长廊里,张静眼眶,和温言初做舍友两年多,她知道温言初是个极好的人。

对她很不错,为了家人,她不得不做薄情寡义的人。

宿舍只剩下自已一个人,温言初蜷缩地坐在椅子上,发呆着看着桌子的书本。

没有人知道,她是喜欢读书的,曾经顾淮之告诉自已考上大学就可以离开这座城市了。

她就拼命地学,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却在一次深夜的晚上,妈妈偷看她的日记,粗鲁地扯着她的头发,用力地将她摔倒在地。

当着她的面撕碎了她所有的课本,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她。

年幼的温言初从未怪过妈妈半分,她知道妈妈不发病的时候对自已是极好的,她只是病了。

可后来随着妈妈频繁地发病,温言初开始害怕和妈妈呆在一起,甚至想着离开这里就好了。

顾淮之也没有给家里人打电话,家里人对言初的态度他是最清楚的。

他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见了最想要保护的人,这也是他迟迟不敢表露心迹的原因。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言初退学。

季思礼刷着朋友圈说道:“傅斯年回国了。”

顾淮之看到了希望,既然不能让家里人帮自已,那还是试试试傅斯年,只要他出面,一切都不是问题。

傅家老宅。

管家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半个人影,紧张地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算路程,少爷早该到了。

这时,夫人走了出来,管家连忙打着伞小跑了过去,“夫人,您怎么出来了,外面太阳大。”

“斯年,还没有回来吗?”

“少爷或许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季娴刚准备给哥哥打电话,季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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